來的不僅僅止是唐義,還有一隊的警衛。
不過那隊警衛明顯就是來湊數的,真要是遇到了連華銀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別說這麼幾個警衛。
再來一個團也就是那樣。
唐義看着連門都被轟倒在地的宿舍,有些牙疼的揉了揉腮幫子。
“我先進去看看,你們封鎖現場!”
唐義實在想要知道,是哪個傻子,會想不開的想要去送死。
活着難道不好嗎?
一邊想着那些亂七八糟的,他徑直走進了屋內。
第一眼見到的,是一掛星袍。
這個星袍唐義知道,是喬納森的守護靈,而且這守護靈和名爲huerying的神靈長得一模一樣。
具體的情報他並不知情,不過現在的情況他很清楚。
喬納森·喬斯達正在與他口中的歹徒交手。
不過……那個穿着白衣的“歹徒”,怎麼那麼眼熟?
還有他手中的劍,據他所知……全炎國,甚至全世界,都只有一個人會用那柄劍。
在這個明明是源石技藝的時代,卻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源石科技的劍。
白衣歹徒是……
炎國最強近衛、法術的剋星、破曉之劍!
劍聖——
方遊。
這是一個傳奇人物。
當時他想要成爲一名近衛。
但是他的源石技藝適性幾乎爲零,這代表着,他將永遠無法使用任何的源石技藝。
在這個就連近衛都會學習一些源石技藝的時代,像方遊這一類的人,或許就只能做平頭老百姓了。
但是方遊不一樣,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就算對於源石技藝的適性異常之低,他也沒理由要放棄。
他最開始只是想着,就算無法成爲強大的近衛,也至少要有一些護身的力量。
最開始也的確是這樣的,他按部就班的鍛鍊身體,強化素質,學習戰技。
直到——
有一天,他碰到了“劍”。
方遊對於劍的天賦,簡直是把他的源石技藝適性反過來了一樣。
在沒有任何人教授他劍招的時候,他就無師自通的悟出了無數劍的技巧。
實戰中,在對手身體素質碾壓他的情況下,僅僅憑藉一柄劍,就可以反敗爲勝。
但是,這是一個源石技藝的時代。
在普級近衛往上之後。
大部分,甚至可以說全部的近衛都會選擇性的進修一些源石技藝的知識。
而且他們的武器,也會經過改造,添加源石技藝施法的插件。
一部分的高級近衛,同時還會擁有着術士的執照。
所有人都以爲方遊的近衛之路要止步於此了。
但是,方遊對此表示拒絕!
他在普級近衛的位置上呆了7個月,之後,他悟出了一種被他稱爲“劍意”的東西。
所謂的劍意,科學一點的解釋就是人體的精氣神與磁場達成一定程度的共鳴之後,所向現實展露出的“場”。
這種共鳴極其難得,正常的近衛一輩子就那麼一兩次了。
但是方遊憑藉着他對於劍無與倫比的天賦,使得他可以隨時隨地的藉助劍達成共鳴。
藉着共鳴,他擁有了一種干涉現實的手段。
那種手段甚至可以輕易的泯滅依附在現實上的源石技藝。
或者干涉物質,達成類似於源石技藝的效果。
扭曲空氣達成劍氣,就是其中的一種運用。
憑藉“劍意”,方遊輕而易舉的成爲了高級近衛,只不過在當時,一些人對於所謂的劍意不以爲然,嘗試挑釁後被方遊吊打過!
而且這種“習俗”,還一直延續到了方遊成爲特級近衛。
特級近衛的人自然不會挑釁方遊,所以他們是被方遊一個個找上門去堵在家門口吊打的。
國外意外遭殃的近衛,也更是有不少。
擁有了粗暴至極的吊打全世界的成就,方遊也就名副其實的成爲了最強近衛。
同時也是整個炎國的偶像級人物。
所謂的歹徒是方遊,這是唐義萬萬沒想到的。
但是方遊能夠找上門來,他還是知道一些原因的……
方遊吊打了全國的特級近衛之後,近衛圈子就有了一個習俗——
凡是成爲了特級近衛,都要挨一頓方遊的毒打。
被毒打的時間取決於方遊是否在休假。
對於毒打後輩這件事,方大閒人似乎也是樂在其中。
唐義越發的牙疼,這都什麼事情嘛!
“住手!你們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唐義是真正知道在場兩位的真實實力的,現在他們看似打得“難解難分、勢均力敵、底牌盡出”。
但是他們這樣打,是真的打不死人的啊!
真要讓他們兩個人放開了的打,別說感安協了,整個杭江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所以現在趁着他們還沒真正的動手,趕緊把他們攔下來!
方遊看着眼前的星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很強!但是我是不會輸的!接下來就是脫離技法的戰鬥了。”
他一劍斬出,將華銀逼退幾步。
接着,之前被壓制的凌厲劍意統統被釋放出來。
華銀知道武力升級了,還是收拾一下東西比較好。
“奇蹟流年!去把毒塵收拾好!”華銀讓替身離體,接着看向了眼前的方遊。
伸手拉了拉額前並不存在的帽檐:“呀嘞呀嘞daze。”
奇蹟流年已經將毒塵放到了身體的霧氣中,華銀換了一口氣,那就已經沒有留手的必要了!
方遊這邊,他周身的空氣發出破碎的聲音,劍氣肆意,屋內的佈局全都成爲粉碎。
“驚亭!”劍氣疊加着,那種一往無前、劍下無存的氣勢被勾勒了出來。
空間中都蕩起了漣漪。
唐義本來想要觀望一下,但是看情況以及超出控制,直接就跑了出去,不跑就是等着送死了。
華銀有超過一萬種方法讓眼前的劍客死在這裡,不過那沒必要。
根據剛剛唐義的表現推測,這劍客似乎有點名聲,殺了,還是沒必要的。
不過既然對方先動手了,那自己也用不着留手,給他留個印象深刻的紀念就行。
右手擡起,掌心向上,華銀的身上籠罩了一縷世界的權柄。
“銀矢!”
猶格的銀矢用來對付“正常的存在”,實在是太過於舒服了。
因爲銀矢本質上是對於空間的運用,所以藉助世界的權柄,華銀可以達到一定程度的山寨……
掌心上的空間開始顫抖,甚至逐漸析出銀色的汁液,那些汁液在華銀手中凝聚,慢慢的拉成了一支箭矢的形狀。
雙方都告知了對方自己的招式名稱,這是一種少見的互相尊敬。
方遊全身的意志灌注在了身前的一道劍虹之上,這雖然不是他最強的招式,但是毫無疑問也是一種恐怖的攻擊了。
“驚亭”在方遊的劍道中,就是以純粹的殺傷力而出名的,單論殺傷力的話,驚亭可以排上首位!
劍虹斬出,空間破碎,時空受到一定程度的拉扯,上一秒還在方遊身前的劍虹已經跨越了過程,直接斬向了華銀。
劍虹距離華銀不到3cm,但是華銀並沒有驚慌,在時空的感知中,3cm已經很長了。
一把握住掌心中半浮着的銀色箭矢,華銀直接一把投擲了出去。
銀矢在空中閃爍着熒光,上面的銀色液體沸騰着,越過劍虹,直接就朝方遊飛去。
在銀矢飛出的時候,劍虹已經貼近了華銀的臉,也就是銀矢脫手的一瞬間,空間的威能直接就爆發了出來。
原本還一往無前的劍虹直接就被強制的固定在了空中。
再接着,劍虹就直接破碎了,直接碎成了無數到遊離的劍氣,消失在了空氣中。
銀矢飛射了過去,方遊嘗試使用幾種方式,都未能攔截下它,那支詭異的箭矢還是堅定不移的朝着他飛射。
方遊感受到了危機,對方僅僅憑藉似乎只是一點普通的源石技藝,就讓他體會到了這種危機。
這個叫做喬納森·喬斯達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劍橫在身前,全身的精氣神開始共鳴出場,劍意覆蓋在劍上,這是方遊第一次用這種程度來防禦。
但是並沒有什麼作用。
銀矢撞在了劍上,那些沸騰的銀色液體直接就轉而侵蝕起了整個劍上的劍意。
方遊的共鳴直接被打破。
劍意被摧毀,接着便是裡面的劍,那柄本身就是爲了應對超高強度戰鬥而開發的劍直接被銀色的汁液腐蝕。
那並不是酸性的腐蝕,而是空間對於“正常的物品”的腐蝕,在神的領域之下的,一切物質都算是“正常的物品”。
整一柄劍都被腐蝕殆盡了。
銀色的汁液繼續朝着方遊的右手蔓延,一步步的蔓延到了他的肩上!
銀色的液體在持續的腐蝕他的手臂!
那種刺骨的疼痛,幾乎讓他疼的要失去理智,身體中最後的劍意爆發出來,但是卻對手上的液體毫無辦法。
幸好,這銀色液體似乎是有限的,隨着它們一步步的腐蝕,所有的銀色液體全都被消耗了。
不過此時方遊的右手已經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華銀看着強咬牙忍痛的方遊,搖了搖頭,隨即一隻手在空氣中輕敲。
黑綠色的光芒擴散:“給我暈!”
隨着深淵權柄的干涉,本身就被銀矢強制腐蝕到精神渙散的方遊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慢慢走出門外,華銀本來想叫唐義過來,但是誰知道唐義早就跑的沒影了。
無奈之下,只好又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唐會長,我這邊歹徒已經解決了,你過來處理一下。”
說完也不聽唐義講話,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這個泰拉的狠人那麼強嗎?力速精3A的替身都能穩壓一頭。”對於奇蹟流年居然差點沒能打過這個劍客,華銀還是抱着一些怨念的。
……
唐義這邊,則更是難以接受。
他們本來想着,方遊那麼強,“破曉之劍、不敗傳說!”,多少能和喬納森五五開吧,怎麼他才走沒多久,這方遊就被幹趴下了。
衆人面面相覷,唐義又開始牙疼:“我們再去看看吧……順便也問一下,是那個雜毛把方遊帶到杭江來的。”
據他們所知,方遊最近一直在姜齊那邊,離杭江還是挺遠的!
對方是什麼時候,跑到這裡來了。
……
華銀剛把毒塵放到一張還沒被破壞的桌子上,唐義就過來了。
華銀朝他打了個招呼之後才說道:“地上攤着的那坨,就是歹徒了,我看你們認識的樣子,特意沒有下狠手。”
唐義有槽吐不出,他看着方遊血肉模糊的右手……
這要是沒下狠手,那殺人犯都是大好人了!
不過這傷勢雖然看着的確嚴重,但是還達不到無法治療的範疇。
唐義朝外面招呼了幾聲,很快進來幾個警衛將方遊搬了出去。
“喬斯達先生,你知道他是誰嗎?”唐義現在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兩人有仇,才下這麼重的手。
華銀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叫他歹徒了,怎麼,他是什麼大佬?”
唐義呼了一口氣:“他叫方遊,炎國最強的近衛,劍聖方遊。”
唐義本來想着,方遊在全世界都那麼有名,喬納森就算沒見過真人,但是名字總該聽說過的吧。
但是……
“怪不得,原來是最強近衛啊!我說怎麼奇蹟流年打着都有點吃力!”華銀一臉恍然大悟狀。
唐義無奈了,不過對方的話也的確驚悚,奇蹟流年是對方爲他的守護靈起的名字。
打着有點吃力……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人家是劍聖,不是精英怪!你這副怪不得的語氣是什麼鬼!
劍聖不要面子啊!
華銀也意識到了他話語裡的不妥,當即清了清嗓子:“原來是劍聖啊,不愧是炎國的最強近衛,我都差點輸了呢!”
語氣極度矯揉造作,彷彿害怕別人聽不出來他在強行驚訝一樣。
唐義揉了揉額頭,這語氣怎麼跟惡意嘲諷一樣,不過他倒是知道這人做不出這種行爲來,也就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