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趁着這段時間補覺,只有胖子精神興奮,自告奮勇的看守那隻已經蔫得不行的海東青。
一夜無話,第二天正午的時候,一輛悍馬開進了村子。
有車進了村,雖然也吸引了不少村民的注意,但圍觀的那些村民瞧見車輛駛進了村廟後,便都恐懼的散開了。
胖子一眼就看到了那輛悍馬,連忙叫醒了衆人。
看到悍馬車,趙三連忙收起菸袋杆子,帶着賽仁貴郭勝、赤發鬼劉唐就迎了過去。
車上的人看到趙三之後,連忙跳下車,拎下一個包裹,給趙三行了一個禮,然後跟着趙三就來見張萌。路過胖子和他身邊的海東青後,那個人身子還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十二家將,青雉見過家主!”
聽到這個人就是趙三口中的青雉,張萌趕忙仔細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青雉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跟劉唐一樣都是面白無鬚,很魁梧的一個東北大漢模樣,整個人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那雙手掌卻格外的引人注目。
手掌不僅大,手指還十分修長,跟葉九有的一拼。
這要是在國外,就是一雙彈鋼琴、打桌球、玩籃球的好材料。
“嗯。”張萌點點頭,迴應了一下青雉,就打算請青雉進來先喝口水。
雖然青雉是北方大漢,外表給人感覺很淳樸,但神情之中卻隱隱透着一絲高傲,眼前的衆人除了趙三和張萌之外,他甚至連看都不看。
青雉這副模樣,頓時惹火了胖子,胖子當下大大咧咧的說道:“哈哈,這倒是有點意思了。他們葉家的人,綽號都是名不符實。倒是你們張家的十二家將長得還真像,褐鼠奸詐狡猾,這青雉倒也傲的很。”
聽到胖子的話,青雉嘴角挑了挑,算是迴應,他更多的目光卻放在胖子手中的海東青身上。
“青雉,你恐怕很多年,都沒見到這麼純種的海東青了吧?”看到青雉的眼神,旁邊的趙三已經重新拿出菸袋杆子點上,吞雲吐霧的笑道。
“三爺說的是。”青雉點點頭。
面對胖子手中的海東青,青雉彷佛朝聖一般,充滿了敬畏。
“還真是海東青?”小樓之前就聽趙三說,這青雉最擅長的本事就是馴鷹、熬鷹。此刻青雉已經確定,小樓更加羨慕起胖子手中的海東青來。
“當然。”提起海東青,青雉連水都顧不上喝了,喘了口氣,便開始侃侃而談:“其實這東西不難看,海東青跟其它的鷹隼有很大的不同。”
“哦?”再次聽到有關青雉這類專業人士對海東青的分析,張萌興致不減的問道:“海東青不是萬鷹之王嗎?”
“家主說的沒有錯。”青雉點頭道:“照生物上說,鷹是屬於隼類,廣義上鷹隼是同一物,但大多人口中的共識卻不同。我們常說的鷹一般就是這類體積較大的蒼鷹、雀鷹,但我們口中的隼指的是一些體積較小的鷹類,如老鷂。”
“切,還不是一樣。”胖子從一開始就跟青雉有些不對付,當即翻了個白眼嘲諷起來。
“當然不一樣。”聽到胖子的挖苦,青雉表情十分嚴肅的答道:“大體積的鷹能夠捕捉羊、鹿一類的大型動物,但小型的隼卻不能。”
“哼!”面對青雉的分析,胖子鼻子一哼。
“海東青雖然號稱萬鷹之王,但並不是以體積稱最的,它最強的地方就是高、快,它還有另一個最接近神的外號。”青雉繼續說道:“所以,在古代,他就是草原人的神!其他人熬鷹、馴鷹用途大多是玩耍、炫耀,或是爲了捕食獵物。但海東青的用途卻更深遠一點,它更多的是情報的傳送,神靈的象徵。”
“嗯。”張萌點了點頭。
“海東青在隼類中被稱爲白隼,你手中這隻海東青一看就是幼年隼。正常體重的海東青有巨隼之稱,雖然現在看它們毛色泛白,但成年後羽色多變,成年的海東青,只要從嘴鉛、蠟膜、跗跖和趾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只要不遇見同類相殘,一般海東青還是很難有天敵的。”青雉繼續說道。
“不愧是馴鷹人,這些東西……”
不等旁邊目瞪口呆的劉唐誇讚完,就聽到青雉冷冷的答道:“錯,我們不是馴鷹人!馴鷹人都在新疆,鷹是我們東北人的朋友,你可以按照土話叫我鷹把式。”言外之意,青雉十分尊重鷹類。
“切,真是個愛較真的傢伙。”胖子在旁小聲的嘀咕道。
聽到胖子的話,青雉看了看胖子。
被青雉這麼一看,胖子以爲青雉在挑釁自己,當即不忿的問道:“你要真懂,就把這隻海東青給馴服了,讓胖爺瞧瞧。”
“不用馴。”聽到胖子挑釁的話,青雉表情平淡的回了一句。
“不用馴?”胖子頓時哈哈大笑:“吹牛逼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真沒聽過哪個馴鷹人,不用馴就能降服這萬鷹之王的!”
“我不是馴鷹人。”青雉絲毫不給胖子任何面子,仍舊執拗的迴應了一句,然後就再也不理會胖子。
見青雉不理自己,胖子只覺得自己放出的話就好像打在空氣上,無的放矢一般。
見青雉跟胖子鬧僵了,趙三連忙上前分開兩人,跟胖子解釋道:“青雉就是這麼一個認死理的人。小胖子,你可別見怪。”
“切,誰願意跟他一般見識。”胖子嘀咕道。
“青雉大哥,爲什麼這海東青不用馴?”張萌並未理會胖子跟青雉的分歧,胖子的嘴欠,他早就體會到了。張萌更擔心的是如果這海東青沒有作用,那麼北上尋找父親張紹業的線索豈不是又斷了?
聽到張萌的詢問,青雉走到胖子身前,伸出手掌。
只見那隻神態蔫了的海東青,眼眸似乎閃過一絲高傲的倔強神情,然後乖乖的飛上了青雉的手掌心。
“因爲這隻幼年海東青已經經歷了第一個熬鷹階段。”青雉愛惜的撫摸着海東青的羽毛,神情頗爲憐惜的說道:“而且看樣子,這海東青好長時間沒有進食、睡覺了。”
“要是我們掌握的資料沒錯,這海東青已經呆在神龕裡幾個月了……”賴子一直在觀察了青雉很久,纔開口說道。
“幾個月?地下神龕?”青雉這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語的說道:“難怪,這隻海東青神情這麼萎靡。”
“不僅萎靡,你看它瘦的。”小樓也憐惜的說道:“胖子哥哥給它好多吃的,它都不吃呢。”
“消瘦倒是沒什麼,就怕折了這鷹的靈氣。”見衆人不解,青雉解釋道:“雖然熬鷹本身是要將鷹作爲自己的工具,但真正愛惜鷹的人是不會輕易熬掉鷹身上的傲氣和靈氣,之所以鷹把式最喜歡海東青,也是因爲海東青在鷹中是最有靈氣的。這隻海東青……”
“還能緩過來嗎?”張萌關切的問道。
“要看看。”青雉並不肯定的說道:“熬的時間太久了,我想這熬鷹人之前也給這海東青留下了水和一點吃的,否則這海東青別想活下來……”
“多長時間?”葉九終於開了口。
“這個說不準。”青雉搖了搖頭,似乎也不敢下決斷。
“什麼叫說不準?”胖子也急道。
“說不準就是一切都不確定。”
“廢話。”
“哎,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掐架。”趙三連忙攔住胖子,回頭朝青雉道:“我說你這個固執的脾氣也得改一改,你當年爲什麼被大當家留在東北,還不知道嗎?”
“嗯。”青雉似乎就聽趙三的話,當即不再跟胖子置氣,而是繼續解釋道:“又是幼年鷹種,這麼長時間的煎熬,對它來說有些重,能不能恢復過來還真不一定。”
“那我們怎麼辦?”胖子回頭看着趙三和張萌,問道。
不理胖子,張萌又看了眼青雉。
見張萌看着自己,青雉爲難的說道:“我需要時間。”
“可是我們沒時間,我必須要儘快北上找到線索。”張萌着急的說道。
“這個。”青雉顯然有些爲難。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趙三叼着煙桿,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如果這海東青真的熬廢了,那線索豈不是又一次斷了,那還怎麼找到張紹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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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衆人全都聚焦過來的目光,青雉表情爲難的轉來轉去,突然,他似乎想到什麼,連忙轉回頭對趙三說道:“三爺,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見青雉似乎有什麼線索,趙三連忙問道。
“三爺你剛纔不是說,我很長時間都沒見到海東青了嗎?”
胖子聽到這兒,還以爲青雉故意岔開話題,當即不滿的說道:“這麼多廢話呢!”
這一次青雉似乎並未在意胖子的埋怨,只是盯着趙三、張萌說道:“我幾年前見過的海東青,跟眼前這隻海東青應該都是同類。”
“也就是說?”聽到青雉的話,趙三突然反應過來,表情激動的問道:“你知道這些海東青大概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