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海王獸背上呆了多久,易小川覺得越睡越舒服,自在得很,等到星光露出頭照耀下來的時候,他才悠悠醒來。
這片海域已經少了迷霧,可以看到湛藍色的大海和夜空,看來已經到達天元大陸的海域。
前方的巨舟緩緩前行,盪漾起一些微波,微波之後百米左右便是海王獸,它悠閒的用雙鰭拍打着水面。
易小川知道這個海王獸真是一頭靈獸,聽得懂人的語言,而且還很聽易小川的話,這當然是有原因,易小川一半靠實力一半靠事實來讓這海王獸信服。
他現在的真氣都已經恢復,偏頭看着那艘巨舟後,他道:“海王獸,我們不跟着這艘巨舟了,我們先去陸沉港等她們吧。”
海王獸擺動它的耳朵,似乎不太願意。
“怎麼?你不同意?”易小川道,隨後想了想,再道:“你先送我去陸沉港,然後再回來不就好了?”
海王獸還是搖搖頭,似乎對於陸沉港很不安,不敢自己闖過去,亦或者是月藤雨的藤笛聲令得這頭海王獸不敢胡來。
悠揚的笛聲已經響了好久了,就連易小川的夢中都能聽到這笛聲,他皺了皺眉頭,月藤雨是海王宗的女王,而海王獸是海王宗的聖獸,它自然不會跟着他離開。
“那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易小川道,看了一眼它那隻剩下半根的巨尾,“你是被誰的符篆給控制了?”
易小川這一問,這頭海王獸忽地渾身顫抖,整個身子頓時沉入水中,連帶易小川也跟着入水。
“究竟是什麼人物能夠讓海王獸這麼害怕?那人的實力肯定在我之上吧?”易小川一邊潛入水中,一邊思考着。
而這海王獸的第三隻角在水中噴吐出蒸汽來,將這一帶的水都染得滾燙,水裡頓時沸騰,冒出一個個氣泡來。
這可把易小川給燙壞了,潛水倒也罷了,他可以長時間閉氣,但是這水溫太高,將他整個人的皮膚都燙得發紅發脹。
他拉起海王獸的雙角,猛地將它的角往外拔,一邊說道:“海王獸,你是不是瘋了?是什麼人,你告訴我,我幫你除掉他就是了,難道你不相信我?”
海王獸起起落落好幾次,就跟一條游龍一樣,而易小川則騎在那條龍身上,騎龍遊玩。
等到海王獸終於冷靜下來,重新浮出水面之後,易小川才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好像要被煮熟了,全身紅通通的。
這時候,海王獸已經來到了巨舟的腳下,擡頭看着在船上的月藤雨,似乎在與月藤雨進行着交流。
易小川再不待在海王獸身上,而是飛身回到巨舟之上,看了那麼一眼月藤雨,便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小川,你等一下。”月藤雨喊住易小川,“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什麼事?”
“如果沒有你,我們不會安然無恙的,可能海王宗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我代所有海王宗成員感謝你。”
又來這一套,易小川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
月藤雨再道:“我想我不適合做海王宗的宗主,這個宗主之位,我準備讓給你,明天一早我就召集各位長老宣佈這個消息。”
“我可不想當什麼宗主。”易小川回過頭,認真地看着月藤雨,道。
“怎麼不行?你現在雖然很厲害,但到了天元大陸,除了天玄宗之外還有其他更厲害的人,你不能只靠自己一個人的,是……我們海王宗不好嗎?”月藤雨拉住易小川的手,那就好像是:你不要,我也要塞給你。
“要我說實話?”易小川掃了一下月藤雨的秀髮,道。
“你說。”
“其實你們海王宗還不錯,但三族之間的關係不夠融洽,矛盾重重,互相看不過誰,這不是一個能走多遠的修仙門派,恐怕到了天元大陸,就分崩離析了。”
月藤雨越聽越急,本想反駁一下,但是到了後來,已經容不得她反對了,因爲易小川說的是事實。
黑狐族與月藤族因爲有黑狐戰的維護,兩組還算融洽,但是雪雲一族人心背離,他們的族長被另外兩族聯合擊殺,無論是對是錯,都很難再融洽起來。
“而我嘛,先是殺了雪雲蒼,又是毀了黑狐神槍,最後還破掉你月藤族的神弓,那就更加不適合來當這個海王宗宗主了。”易小川悠悠地說道。
“……這些我都已經想好了。”月藤雨擲地有聲,以海王宗宗主的態度對易小川說道:“我決定分離出去雪雲族,海王宗只留月藤族和黑狐族,這樣就不會有什麼內部問題了。”
易小川訝異地盯着月藤雨看,覺得這個月藤雨有些順眼起來,有足夠的魄力,作爲海王宗宗主的魄力。
但他還是眉頭一皺,搖頭道:“這些還不夠,你和黑狐戰聯姻才能堅固這個海王宗,要弱化兩族之間的特徵,直到融爲一族爲止。”
“不行。”月藤雨冷道,她真的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心意那麼明顯,他就一點都不懂嗎?
“這個位置是你的,你娶了我吧,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地成爲我們海王宗的額宗主了,他人不會有異議的。”
易小川覺得月藤雨又有些不可理喻了,他嘆了一口,也不答話,轉身就走,不管月藤雨怎麼說,他就是不回頭,徑直走回房間。
銀翅蜈蚣在連日來的真氣輸送過後,那翅膀閃閃發光,似乎要產生某種變化。
“這蜈蚣也要突破境界了?”易小川自言自語道,他不認爲蜈蚣也能修行,但現在看來,還真的說不定。
“不用擔心,離它蛻變還早得很呢,你的真氣還不夠凝練,它需要去除一些雜質,而這雜質就是它發光的原因。”流氓龍悠悠地說道。
易小川點點頭,繼續給銀翅蜈蚣灌輸真氣,正在關鍵時刻,易小川忽然道:“誰?”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響起又消失,易小川一個箭步躥出房門,看到又是那一道靚影,這一次,他不會讓她再消失,像光似的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