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直到進入海底時才明白青羽彤想要做什麼,他本來很奇怪的,現在卻是十分欣喜。
“底下也一樣,骨架外罩了符陣,我們要用人力將這鯨魚平臺拆了。”青羽彤料想的不錯,符陣自然也會將平臺底下覆蓋住,但她已有準備。
蕭沐也是一樣,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拿起那戰神巨錘就是朝着骨架上黏連的平臺建築砸去,饒是這平臺異常堅固,但在蕭沐的戰錘下,也很快就堅持不住了。
……
易小川發現王吉的真氣很凝練,源源不絕,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再看他轟出來的白虎法象,有光潔的白色皮毛,越發的生機勃勃。
這時,易小川方纔聽到王吉的話,“易小川,你的真氣讓我很驚訝,只不過是一個一劫散仙,竟然有這麼凝練的真氣,我更好奇你爲何不去渡劫?”
渡劫與未渡劫,一眼便可以判斷得出來。
易小川沒有答話,他在催動全身的真氣,包括那極爲純淨凝練的箭矢氣息,他本想留住這些純淨的氣息,因爲它們可以直接提升自身的修爲,但現在情況緊急,他需要用出這些真氣來。
“你別告訴我,你要練就強硬的肉身再來渡劫?與師父一樣?”王吉想到有這個可能。
易小川仍舊沒有回答,他在準備最後一次衝擊,也不屑於回答。
“天真,天真!你怎麼能跟我師父比,他的方法令人不恥,但你永遠比不過我師父的,即使你能肉身渡過第二劫,那又如何?”
“即使你能僥倖從無界脫逃出來,那又如何?”
“即使你的真氣凝練至此,有希望成爲又一代震古爍今的天才,那又如何?”
“你現在的真氣始終比不過我,我乃白虎法象,最注重力量的修行方式,而且我的三劫散仙真氣永遠比你多,現在就讓我將你徹底轟殺!”
王吉之所以說這麼多,是因爲他所喜歡的女人,聶水瑤卻是一直盯着易小川看,而且差點因爲易小川被轟殺,他不吐不快!
終於,最後的決鬥來臨,白虎法象已經是王吉本人一般的存在,猛地綻放白芒光彩,光潔的皮毛再也看不見,就連白虎也看不見了。
易小川終於等到了這個時候,他積聚地真氣就是爲了此刻的到來,所以他的金鼎法象也跟着金光大放,如同一個金燦燦的太陽,將易小川融了進去。
兩相碰撞之後,激烈的衝擊波,震得兩艘艦艇晃盪,震得妖魔宗平臺急急地往下沉去,似要沉入水中一般。
等到衆人扶住支撐,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半空之中只有一個人傲立地站着。
他不是王吉,而是易小川,仙宗人等個個歡呼不已,王吉輸了,易小川贏了。
藍馨兒笑了,流氓龍摸了一下藍馨兒的瓊鼻,觸覺極爲柔膩,他道:“馨兒,我不是說過這小子很強的麼,你怎麼還激動得哭了?”
藍馨兒甩開流氓龍的手,偏過頭去。
而在遠方的王吉落在妖魔宗平臺上,只見他渾身的骨頭露了出來,鮮血淋漓,他木然,喃喃道:“瑤瑤師妹……你非但沒有殺他,還將比丘箭射給了他嗎?”
他嘆息地望着天空發呆,這一戰不應該是他輸的,只因爲他喜歡的女人選擇了易小川,才落得這番下場。
這一切的奧秘就在於射天弓之上,射天弓在尋常人眼中只有一種箭矢,要人性命的箭,但接觸過射天弓的,如王吉便知道,射天弓還有另外一種箭矢,模樣雖一樣,用處完全不同。
那是助人之箭,百年孕育一支,能夠補充被命中人的真氣,大幅提升被命中人的修爲,增強實力。
殺人之箭只需二十年孕育,助人之箭需要五倍的時間,鬥勝天神告訴王吉,殺人永遠比助人要容易,所以殺人箭要容易獲得,助人箭獲得很艱難。
而這助人之箭本該是爲鬥勝天神渡第七劫準備,現在瑤瑤師妹竟然給了易小川,他苦笑一聲,“爲了他,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易小川不知道射天弓的奧秘,他只需要知道,射天弓的箭矢幫到了他,聶水瑤幫助了他,這就已經足夠。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氣,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王吉,隨後返身回到蓬萊島的艦船上,立即開始調勻氣息。
他清楚地知道,與王吉相比,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五臟被那白虎法象震動,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極大,“自雷擊鑄造肉身一來,這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嚴重的內傷吧。”
藍馨兒忽見易小川衝了過來,十分驚訝,再見他嘴角上的鮮血,頓時明白易小川受了重傷,她一連從空間戒指出掏出上好的傷藥,送給易小川。
易小川睜開眼睛,衝藍馨兒笑了一下,隨後吞下那些藥丸,很快就覺得舒坦許多,氣血平復下來。
“咳,青羽姑娘和小木頭呢?”易小川忽地問道,他大戰過後,忽然不見了兩人,驚訝得很。
藍馨兒也不清楚,只看見青羽彤和蕭沐躥入水中消失不見,她搖了搖頭。
流氓龍卻是大笑三聲,道:“你們快看妖魔宗那邊的平臺。”
易小川聞聲往妖魔宗那邊看去,妖魔宗衆人紛紛飛到半空之中,而那鯨魚平臺開始灌入海水,逐漸沉沒,緩緩地陷入海水之中。
“這回是大本營都被捅掉了,他們想逃都逃不成咯,小川,你幹得漂亮,接下來就等着鬥勝天神的到來了。”流氓龍道,他心想是易小川將那符陣的主人鎮殺之後,符陣失去效果,鯨魚平臺自然就倒塌了。
但易小川並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功勞,他倒想到了是哪兩個人所爲,搖頭失笑,“這鬼主意一定是他們兩個想出來的。”
隨即,青羽彤和蕭沐由附近的水面躥出來,青羽彤在符陣內不能使用真氣,出來後自然全身都溼漉漉的,玲瓏曲線頓顯,這看得蓬萊島衆人狂噴鼻血。
青羽彤見這些男人都這副表情,立即意識到了什麼,還沒有說一句話,頓時一個瞬移消失在人前,比風還要快,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