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劍？”
易小川擡頭看着東方夫人，站起身來，並沒有聽過淬劍。
是一道鍛造劍的程序還是其他什麼？
見東方夫人盯着自己沒有說話，他問道：“淬劍是什麼？”
東方夫人將易小川拉出來，讓他看到天空，天空明滅不定，說道：“你還記得我爲什麼要留你在這裡嗎？”
“爲了把我留在這裡，不讓曲阿劍出去，交於他人之手。”
“但現在不行了，我這寂靜之屋要被人破解，他或許是個好人，但更有可能是壞人，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淬劍。”
“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什麼是淬劍。”
東方夫人搖搖頭，她又拉着易小川往她的寂靜小屋中，皺着眉頭，極速地在畫卷上縫補，似乎很擔心寂靜之屋立時破解。
易小川很想阻止東方夫人的刺繡，如果真是這樣，只要自己阻擋東方夫人，那麼寂靜之屋就破解了，自己也可以出去。
只是，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若外面的是天帝，出去就意味着身死……
“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想解釋太多，時間緊迫，所謂的淬劍是將人和劍合在一起，人在劍在，人亡劍亡，相反也是如此。”
易小川恍然，思慮着東方夫人的意思，“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也就是說，如果劍毀了，人也死了？”
東方夫人的手法速度奇快，“沒錯，你們兩個之中任何一個出現問題，都要死亡，更確切地說，你和曲阿劍只要在淬劍之後，變成爲了一體。”
“不分你我，一旦死了，就都死了。”
“這裡還有一個缺陷，即使你修行到了通神境界，你……還是會死！”
易小川一愣，修行的目的就是爲了長生不死，如果違背這個目的，他絕不會去做。
“既然如此，我爲什麼要去淬劍？長生乃是我之嚮往，若是不能，我又何必修行到這裡。”
與其淬劍，不如等待外面的人將這寂靜之屋砸碎，自己從這裡出去，不是更好，至少，還有脫逃的可能吧。
也許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但淬劍的風險實在太大，意味着封堵了自己成長的可能，實力很有可能再也無法提升。
想到這裡，易小川看了看東方夫人，往回走去。
“其實這裡也不錯，我不着急出去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東方夫人道。
易小川駐足停下，沒有回頭，現在着急的是東方夫人而不是自己，自己只需要等待着東方夫人的話。
“你在擔心你無法提升實力，無法向更高的實力境界邁進，我說的可對？”
易小川默然地點頭。
“什麼長生，你真的無需去擔心，淬劍之後，你和曲阿劍本就已是長生，除非有人能夠解決掉你。”
“但這樣的人，現在還少得很，即使是天帝和葉不棄他們，也不會去那麼做，因爲沒有任何意義，殺你也拿不到曲阿劍，而你還是可以繼續提升實力，甚至淬劍成功，你的提升會更快。”
“要怎麼做？”
易小川不得不承認東方夫人所說的都很對，現在出去，並沒有什麼把握能從天帝和葉不棄那裡活過來。
“坐下！剩下的都交給我。”
這個時候，羽靈兒步了出來，聽到兩人的對話，衝着易小川搖頭。
“小川哥哥，這樣不好吧，淬劍有沒有可能成功都不一定……而且，風險太大了。”
易小川笑着搖頭，道：“靈兒，你怎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這不是很有趣的麼？”
輕輕地撫了一下羽靈兒柔順的長髮，接着道：“交給我吧，不就是淬劍嗎？難道比雙劍共鳴還要困難？”
說完，易小川直接就盤腿坐在地上，手中的曲阿劍也微微震顫，隨後黑芒幽幽，動也不動。
東方夫人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易小川這小子，果然不是孬種，比某些人要強了太多。
羽靈兒跟着坐在一旁，守護着易小川。
東方夫人也不多說，從懷中掏出一張輕紗，方寸輕紗落在易小川的頭頂，隨後消失於無形。
在這之後，易小川全身都散發出白色光芒，曲阿劍也是一樣，光芒微微。
之後，東方夫人連續刺出數根長針，對準易小川的穴位，壓下去。
易小川仍舊沒有動。
在一旁看着的羽靈兒爲此，免不了驚呼，她雖然也用針扎過她的手下，之前並不覺得有多麼痛，但現在她有些心疼起來。
“你不用擔心，易小川和曲阿劍的相性不低，淬劍的成功率在五成以上。”東方夫人見她的侄女一副愁容，安慰道。
“才五成？”
“五成已經很高了。”
羽靈兒瞪大了眼睛，卻是沒有再說什麼，總感覺東方夫人說的話都是對的，沒有去反駁的可能。
一天過去……
五天過去……
寂靜之屋的天空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漏斗，像是有天空龍捲，將寂靜小城一併收進天空。
“快堅持不住了，爲什麼小川哥哥還沒有醒來呢？”
五天來，羽靈兒一直陪在易小川的身旁，不見易小川的任何動靜，因此，她很着急。
東方夫人將刺繡放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是一人一劍的氣息都十分強烈所需要的時間太多，也有可能是已經失敗了。”
“我這輕容紗只能堅持三天，而今天是第五天，顯然凶多吉少！”
羽靈兒瞪大了眼睛，身上的雪白羽翼忽然飄起，掃出一道道銳利的羽箭直接刺向東方夫人。
“你扎我也沒有用，他還是醒不過來。”
東方夫人似乎早有預料，繡花針繁複地跳動，擋住一個個羽毛化出來的利箭。
羽靈兒頹然地坐在地上，輕輕地靠在易小川的身上，道：“小川哥哥，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的嗎？”
“有……”
羽靈兒以爲是錯覺，眼睛一眨不眨地，像一顆黑寶石那麼閃亮。
“讓開！”
確定不是錯覺之後，羽靈兒驚喜之餘，根本不聽易小川的話，直接抱住易小川。
波動瞬息到達，衝擊這間堅不可摧的小屋，小屋在傾塌。
東方夫人被震飛出去。
曲阿劍清脆長吟，飛出寂靜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