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
慕容追風將整個峭壁上的紋路都拓印在紙上,紙上的紋路扭曲迴環,花了慕容追風許多功夫。
一張大紙鋪張開來,展示在衆人面前,衆人一起研究着紋路。
“這麼複雜的紋路,完全看不明白,誰懂法陣?”桓成王除了對茶壺很感興趣之外,對這些法陣什麼的卻是什麼都不懂,一臉鬱悶地看着。
“我懂,但這若是法陣,那這也顯得太過複雜了,一團亂麻,根本不像是人佈置出來的啊。”
慕容追風自然懂一些陣法,但看到如此繁複的陣法卻是無解的很。
幾個人再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慕容追風拍了拍腦袋,衝着那峭壁喊道:“不如誰來把這座峭壁直接給摧毀了,也比破解法陣和封印來的快些。”
衆人無語。
他們不是沒有試過這種辦法,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很明顯的。
根本就沒有任何氣勁可以破壞封印,有些還被反震回來,傷到自己。
看到衆人哧鼻的眼神,慕容追風哪裡還敢多說半句話,連埋下頭來繼續分析紋路。
“繼續看。”
“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
慕容追風撓撓頭,嘿嘿地笑了一聲,便再不說話。
……
玄燈訣的修煉越來越艱難。
易小川感覺吸收的日光越多,雙眼覆蓋的能量十分厚重,卻沒有能夠對玄燈訣有質的變化和提升。
“看來是到了瓶頸了。”
易小川微微睜開眼睛,一眼瞧見衆人都將目光聚集到那張十幾個平方的紙上。
紙上的紋路很複雜。
甚至說不上是法陣,但是單單那樣的紋路就讓人感覺充滿了怪異之處。
似乎這樣的紋路,就足夠證明這是一個強大的法陣。
易小川多看了一眼。
眼裡將那些彎曲的線條化成直線,頓時有些驚疑不定。
“這麼巧?”
易小川喃喃地說道,一邊說着一邊靠近着那張大紙,凝神關注着面前的紋路。
心頭連連震顫,身軀也忍不住顫抖,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化。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紙上,並沒有注意到易小川的異常。
易小川默然許久。
終於把頭擡起,目光落在那處峭壁之上,峭壁上面的紋路在易小川的眼裡變成了曲折的直線,而不是曲線,這些線大部分都連在一起,偶爾有所斷裂,但也不打緊。
“原來是這樣嗎?”
易小川心頭一喜,發現了這個封印的秘密,雖說發現了,但並沒有打算去嘗試。
開玩笑,秘密發現雖然不算難,但要嘗試的話,很耗費心神和真氣。
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
……
摩雲崖衆人還在沉思着,對紙上的紋路沒有絲毫的辦法。
就連摩雲崖最擅長法陣的弟子也是搖頭道:“尋常法陣的符咒很簡單,將法力融入到筆中,再由筆落入符咒上面,這樣便具有了法陣的威能,但是這個封印並沒有一點兒的符咒氣息,線扭曲斷裂,稱不上符咒。”
慕容追風也是一臉的鬱悶。
“這哪裡是什麼法陣,分明不是,這不過是一團亂畫的線條罷了,沒有一點兒的用處。”
慕容追風道。
摩雲崖門人最終都紛紛將目光轉移,不再看向那張紙,而是紛紛嘆氣着。
“離開這裡吧。”
就連吳蘭也有些想要放棄,道:“我們尋找一個對法陣熟悉的人,問問他們明不明白這其中的奧秘。”
就在這時。
易小川笑了出來,道:“慕容,你不是已經明白了這法陣了嗎?怎麼還不打算說出來?”
“明白什麼?”慕容追風愕然,很是不解地看向易小川。
易小川來到慕容追風的身旁,低聲地說了幾句。
慕容追風頓時張大了嘴,眼睛瞪得很大,愣是有些猶疑。
易小川只得重複一遍。
慕容追風這纔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諸位,我的確想到了一點,但還要找個人來印證一番,不知你們之中誰去試試。”
誰去試?
衆人面帶詫異,對慕容追風的話半信半疑,有些人根本不打算相信慕容追風。
可是有人並不打算放棄可能性。
尤其是吳蘭。
如果慕容追風所說的是對的,那自然是極好的,如果不是,那也不過是一條人命而已。
“什麼要求?”桓成王躍躍欲試地道。
“通神境界以上的人才行,否則完全扛不住封印的壓力。”慕容追風按照易小川的指示說着。
“你、你這分明是要我們崖主或者桓成王去啊,有什麼陰謀?”
年輕弟子紛紛抗議,對慕容追風的無禮要求很是不爽,連連說道。
“崖主,請不要相信這個人。”
“不能信。”
年輕弟子似乎已經將慕容追風和易小川放在了對立陣營。
“我去。”桓成王跳出來,衝着慕容追風說道,眼睛卻是看着易小川的。
慕容追風看向易小川。
易小川點點頭。
“那就你去吧,由峭壁的下方往上貼着牆壁走,聽從我的指示,一旦出現問題便往回退!”
慕容追風說道。
桓成王冷哼一聲,也不猶豫,直接飛身落到深潭裡面,躥入最底下。
“怎麼走啊?”慕容追風額頭出汗,低聲地道。
易小川也皺了皺眉頭。
走自然是要走的。
但是對不對,就有些不確定了,易小川心裡想着,目光凝視着整塊光潔的峭壁。
這個峭壁就像是一副棋盤。
但是下棋的只有易小川一個,易小川望着底下的桓成王,微微沉住氣。
衝着慕容追風輕聲地說着,“貼着峭壁,左起第一個線往上,到第一個交叉口停止……”
“左起第一個線往上,第一個交叉處停止……”慕容追風心裡沒有底,只能重複着易小川的話。
易小川卻是不緊不慢地說着路線,而桓成王更是連連照着指示攀爬着。
桓成王的速度十分緩慢,因爲那股巨大的峭壁壓力幾乎要將他震飛,但好歹他是通神境界強者,對這些壓力還能堅持得住。
之後。
易小川再次出口,桓成王便跟着攀爬,或往左,或往右,上下各種盤桓,近乎於戲耍着桓成王。
若不是桓成王到目前爲止並沒有被封印反擊,摩雲崖的人怕是要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