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刺耳的警報聲在德國國防軍駐地上空響起,士兵們衝出自己的營房,整理着自己凌亂的裝備,幾天前他們就被配發了子彈,現在他們要做的只是把手裡的子彈壓進槍膛裡。
“喂!喂喂?你說什麼?說清楚一點!你說法國人反擊了?你給我慢點說!到底怎麼了?”一名少校端着電話聽筒,焦急的詢問着。
他的身後,一排一排的國防軍士兵小跑着衝出駐地,他們在十幾分鍾之前接到了命令,立刻趕往曼海姆市郊外佈防,迎擊可能出現的法*隊。
放下電話,那少校又抓起了電話聽筒:“給我接師部!對,馬上!師部麼?斯考克上校!我是瓦蘭度。我的團正在開出營區,可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反坦克武器!我們需要支援!對。”
“我這裡也是一團糟!”電話那頭的指揮官顯然也是焦急萬分:“我的手頭沒有足夠的反坦克炮!師部統轄的88毫米炮我只能就近部署在海德堡附近,你只能靠自己了。”
“上校!我手上只有幾十枚反坦克地雷!我拿什麼對付法國坦克?石頭麼?我需要支援!不然我的團頂不住法國人的攻擊!”瓦蘭度大聲的分辯道。
“好吧!我給你再送20顆地雷去!然後再想辦法再給你加強兩支重機槍,這是我能拿出來的全部家當了。”斯考克上校無奈的說道:“你必須在前線堅持至少兩天,我聽說兩天後我們的裝甲師會趕過來。”
他剛剛和負責這個防區的魯茲少將通過電話,從他那裡證實了法國人向國防軍部隊開火的事實,而且知道了阿卡多已經下令,國防軍第25裝甲師正在向奧格斯堡附近開進,魯茲希望部署在這裡的國防軍第13師可以頂住法國人的第一輪攻擊。
“這叫什麼事啊!那個該死的阿卡多把我們害慘了!”瓦蘭度抱怨道:“還有那個該死的魯茲,爲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派兵去萊茵蘭。”
“閉嘴!瓦蘭度少校,帶着你的人立刻去佈防,法國人不會給你太多時間。”斯考克上校是大德意志黨黨員,所以這個時候他別無選擇的斥責了瓦蘭度。
“什麼聲音?”瓦蘭度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另一種警報的聲音。
“該死!法國的偵察機!德科上尉!派人用機槍防空!叫士兵們隱蔽!快!”電話那頭斯考克上校沒有回答瓦蘭度的問話,而是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瓦蘭度!我等一會打給你!現在這裡太亂了!……”
還沒等瓦蘭度說什麼,電話那邊就已經掛掉了。瓦蘭度把手裡的聽筒掛在電話上,然後對自己身邊的副官下令道:“讓偵查連先行向前搜索!我需要找到法國人開戰的具體證據!”
他指了指地圖上的德國還有法國邊境:“從這裡到這裡!最後的搜索方向是凱撒斯勞滕!我要找到法國人的進攻路線!快!”
他又向在副官身後等待命令的一個營長下達了命令:“讓你的人部署在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所有狙擊手小隊分散在野外還有沿途的小鎮上!沒有命令不得後退一步!”
“長官!如果法國部隊入侵,我們沒有辦法堅守如此漫長的防線,整個團都會崩潰的。”那名營長皺着眉頭抱怨道:“我們應該給駐紮在美因茨市的第9師打個電話,讓他們趕過來協防。”
“沒有用的,魯茲將軍那邊也在部署防禦,他們負責的是法蘭克福方向的防線,不可能抽出兵力來救我們了。”瓦蘭度少校擺了擺手說道。
他又一次鬱悶的想到了那個遠在柏林的罪魁禍首:“上帝啊!阿卡多把我們都送進了地獄!我們會被法國人打成篩子!”
……
“海軍的驅逐艦已經做好戰鬥準備,可以隨時離港。”辛德拉把資料放在阿卡多的面前,跟着說道:“古德里安上校來電,他們的部隊正在向奧格斯堡開進,希望運輸兵總監部沿途提供足夠的油料,他第二天就能趕到斯圖加特附近。”
“隆美爾的第26騎兵師正在向菲林根施文寧根市開進,他準備等法國人攻擊斯圖加特的時候從南部向奧芬堡反擊,不過他的部隊缺少油料還有彈藥,需要補充。”阿卡多親自選拔的國防軍副參謀長,年近五十的老將軍費多爾?馮?博克中將補充道。
阿卡多看着桌子上面地圖上不斷向德法邊境推進的部隊箭頭,皺着的眉頭始終沒有打開過。
“勃勞希契少將的第4師已經開始向克隆方向前進,不過情報部門送來的分析說,克隆會在幾天後淪陷,第4師沒有辦法趕到那裡。”加斯科爾幾乎要哭出聲來,他和阿卡多一手策劃了這次進入萊茵蘭的行動,如果德國因此再一次遭受失敗,那他就是德國的歷史罪人。
“好了!不要自己亂了陣腳!”阿卡多突然打斷了這些人的彙報:“誰能告訴我!法國人向我們開火到底是誰傳回來的消息?現在我們的部隊在哪裡正在和法國人對峙?”
“兩小時前,魯茲命令他手下的三個營士兵向萊茵蘭地區推進,沿途受到了當地居民的熱烈歡迎。”辛德拉指着萊茵蘭的地區地圖介紹道。
她拿着教鞭指向一個地區:“當我們的部隊行進到這裡的時候,一名士兵被子彈擊中,隨即現場出現了混亂。”
“我們的士兵傳回了電報,聲稱法國人開火了。”博克中將嘆了一口氣說道:“而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一遇到反擊就立刻撤退,所以他們沒有摸清法國人的兵力,只是飛快的撤退到了萊茵河幾個大橋的橋頭堡附近佈防。”
“我找好了記者,準備好了祝詞,結果他們只是遇到了一聲槍響就把這次振奮人心的行動變成了一次笑話?”阿卡多惱怒的說道:“讓全世界都看到了我們是一羣膽小如鼠的懦夫!”
“將軍,我們的部隊在柏林市區戒嚴,已經引起了民怨。”一個上校跑了進來:“興登堡總統剛纔把電話打到了警衛室,要求我們控制住你。”
“外交部的斯特萊斯曼副主席請我們回覆電話通信。”安娜急三火四的走了進來:“他說我們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了,就是讓他立刻給法國政府打電話,解釋這次我們的魯莽行爲。”
“一羣蠢貨!如果我們現在服軟了,那麼一切努力就徹底白費了!”阿卡多站起身來:“我把國防軍擴充到現在的規模!我用全部心血來建設這個強大的國家!歷史證明我從來沒有犯過錯誤!我這一次也不會失算!我命令,現在正在調動的部隊保持向前開進的姿態。”
“將軍!我們會被法國人徹底打敗。”博克皺起眉頭提醒阿卡多道:“我們在法國邊境附近大約只有7萬部隊,算上增援也不足15萬人。法國能動員超過我們4倍的兵力。”
“我知道!”阿卡多鄭重的說道:“但是這個時候我們自己不能自亂陣腳!想要我的命得自己來拿!”
說完他就掏出了自己的配槍,按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然後拿起電話聽筒來:“給我接魯茲將軍。”
他等電話那頭通了聲音,立刻開口詢問道:“魯茲!我要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法國人會開火。”
“將軍!法國人確實開火了!我的部隊只好退出萊茵蘭,在幾個大橋建立防禦陣地。”魯茲那邊也是亂成一團:“一個營長向我彙報說法國人正在撤退,而另外一個營長說法國的一個機槍組正在開火,不過他們沒有確認法*隊的人數。”
“你親自趕過去!我要知道最正確的情況!”阿卡多氣惱的說道:“因爲你的電報,現在我們有10萬部隊正在趕路!我要你確認法國人的意圖。立刻!馬上!”
“是!我明白了!”魯茲放下了手裡的電話聽筒,不過阿卡多還是能聽見他對自己的手下喊道“給我準備輛汽車!我們去橋頭堡陣地看看!”
“凱塞林來電話請示,他是否需要起飛戰鬥機攔截法國飛機。”一個軍官敲門之後就問道。
“不需要!讓他的人在機場待命!給所有飛機加油備彈。”博克想了想,回頭對他下令道。那軍官看了一眼阿卡多,點了點頭出去了。
所有人都看着阿卡多,看着他嘴脣煞白的嘴脣咬在一起,沒有血色的臉上滑落了一滴汗水。
“將軍!我相信你!”安娜走到阿卡多面前,立正說道:“我相信你說的一切!如果這一次我們失敗了!我願意陪你一起下地獄!”
阿卡多擡起頭來,看着自己面前這個臉色同樣不好看的女孩子,勉強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麼,突然一名士兵衝了進來。
那士兵顯得有些慌張:“長官!剛纔興登堡總統給總司令部發來電報,他說,他說如果你有一點廉恥,就應該自盡。”
自盡麼?阿卡多看了看辦公桌上那把p-38手槍,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