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這部戲,絕對不是一部普通的戲劇,這部戲想要表達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很難想象其中有如此深厚的內涵,更難想象的是,這竟然只是一幫學生自己排演的,甚至就算不說其深刻的內涵,光是這部戲的舞美,點綴在其間並不多的唱段,都讓人很是驚豔……至於,其實我不想多說,因爲我很希望有更多的人能來看看,能來想一下,《他·殺》,到底那個他是誰……”
這是賴生川這位亞洲戲劇大拿在對記者的講述,他對這部《他·殺》評價之高,恐怕他自己都是沒想到的。
“看得出來這些學生下的心思,這絕對是一部走心的作品。最關鍵的是,這部戲講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我覺得是,法律跟輿論,甚至與人心,到底應該是個什麼關係。”
張広天,這位多部實驗話劇的導演,此時也是不吝溢美之詞。
而至於中戲跟北影的三位評委,那簡直就是……
“徐老,你們中戲真的是厲害,這一齣戲,實在是讓人佩服。”
“哎呀,市龍啊,你太過獎了,其實,他們怎麼搞,我都不知道,今天這麼一看才知道竟然如此大膽。”
“那個白實秋,就是瑞生吧?可是常姐的高徒?”
“就是那個小猴子,別看我是他老師,可也是管不住他,這小子,你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給你搞出點兒事兒來。”
“哈哈……”
這三位中的齊市龍那當然是有些豔羨的意思,而徐老跟常老師,別看常老師這話裡說的是對白實秋的吐槽,其實她越是這麼說,其他兩位越是能感受的到,白實秋絕對是常老師的寶貝徒弟。
咱們漢語就是這麼的博大精深。
“能不能去見見這些學生?”那邊結束了採訪的賴生川,眼下很想去後臺看看。
“我們是評委呀,這樣好嗎?”張広天此時有些猶豫,其實他也是想問一些個東西。
其他三位都是老師,有些不太好說話,卻在此時,剛剛也是在跟記者說話的袁弘,突然間過來了。
“當然可以了。”
咱們這個戲劇節,說到底,並不是那麼嚴肅的。
“同學們,評委老師來看你們了!”
袁弘前頭帶路,得知後臺現在可以進了,這才把人給引進去。話說,後臺嘛,要是撞見換衣服什麼的,總是不好。
“各位老師好!”
“哇啊!這不是賴老師嘛,我是你的粉絲呀。”
“特別喜歡你的那部《暗戀桃花源》。”
場面很是熱鬧,賴生川此時名氣極大,可以說是響徹全亞洲,所以,衆同學有如此表現也是正常,可是這位戲劇大師卻來到了白實秋的面前。
“瑞生,哈,白同學,能不能跟我講講,《他·殺》這部戲,靈感是怎麼來的呢?”
面對這個問題,白實秋可如何作答呢?
直接一拉周深,白實秋道:“周深纔是這次創作的主力。”
周深一聽,立馬不幹,“老白,你不能這個時候讓我一個人頂雷,明明是你小子喝多了跟我說要改閻瑞生案的。”
聽後,大傢伙都哈哈大笑。
……
話說,這部《他·殺》那真的是費了好多的心思,在跟周深兩個人探討劇本的時候,就琢磨了很久,其中有很多的東西都不太好搞。
比如,十里洋場的那種感覺,要不要找美女同學們來踢大腿,這都是要商量的。
最後,在男同學的集體要求之下,這個舞蹈還是通過了……反正是被女同學們另眼相看了,那眼神兒,把白實秋看的很酸爽。
另外,這部戲裡面還要解決很多的東西,比如,英蓮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們要自己搞出來一個可以解釋的緣由。
心。
心好,心不好。這就成爲了英蓮嘴上經常說的話,而這就符合了當時的一些個歷史背景。
咱們人類對於自己的心臟瞭解其實是很晚的,上世紀二十年代的時候,基本上對於心臟病還沒有什麼太好的治療手段,再加上,咱們國家對解剖這種事情還比較的諱忌,所以,英蓮外表無傷的死去,在心上做文章,這是對頭的。
另外,這部戲的主旨,他殺,這個‘他’到底是誰?
是朱少,是律師,是記者,是名角鄧大超?還是那許許多多的老百姓?
其實,白實秋很想說的是,這個‘他’並非是某個人。
在跟周深探討這個地方的時候,白實秋引用了一句美國法學大家,大法官霍姆斯的名言。
“言論自由不是給你在坐滿人的劇院裡大喊着火了的權力。”
此一句話出來,周深的眼中全是佩服。
若是用文藝腔來講,殺瑞生的,是人心。
當時的裝逼現場可以打個滿分,但白實秋真的不是爲了裝逼,這其實是靈感。
白實秋之所以想要改編閻瑞生案,這跟他自己的遭遇,以及陳沛斯陳老師的遭遇有關係。
法律與人心,這些內涵的東西,白實秋不希望自己講出來,講出來就沒什麼意思了。
還是讓觀衆們看吧,讓觀衆們自己想,這是最好的。
……
這部戲是一定要在首都劇場上演的,那麼,其他的呢?
“啊哈哈……”
“這齣戲太有意思了……哈哈……”
小劇場裡笑聲不斷,這第二天正是鄧朝師兄等人的那部《翠花上酸菜》。
到底這是一部什麼戲呢?
其實,這部戲白實秋是看過的,也跟師兄們討論過,這個戲如果要說,在白實秋看來,應該是改編自《第一次親密接觸》這部當下非常火的網絡小說的。
但是,據師兄們講,這部戲的原來劇本是來自於一個電視劇,叫做《網蟲日記》。
《網蟲日記》這個電視劇是改編自《第一次》,而且其主演還是小明哥。
是有同學在那部戲裡幫忙,然後拿了人家的劇本,大家一看,似乎可以改改咱們自己演吧。
但,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其中的重點是……
“師兄啊,你說你穿的那個東西,感覺怎麼樣?”
“老白師弟,我這麼跟你講吧,用東北話來說,感覺賊斃!”
“真的假的?”
“真的,我這麼講吧,有機會的話,你也應該買上一條,別往腦袋上套,找個沒人的地方,嘗試着穿一下,你會發現,原來姑娘們是這麼會享受。”
“啊?”
“特別是夏天,你穿上了之後,會有一種大腿上裝了空調的感覺。”
“真的?”
他們倆到底在討論什麼呢?
看戲就知道了,鄧朝鋪一出場,那便是一個金髮美女,長裙美腿。
絲襪,他們就是在討論這個東西,此時穿在了鄧朝的身上。
看到後來的大明星,此時的師兄,在舞臺上搔首弄姿,大腿橫飛。
不知道爲什麼,白實秋頗有一些躍躍欲試想法。
會不會真的有空調之感呢?
媽的,怎麼能想這些個亂七八糟的。
白實秋使勁兒的搖頭,驅散自己腦子裡的怪異想法,旁人一見,還以爲他想到舞臺上跟鄧朝師兄鬥舞。
那肯定是相當尷尬的吧?
沒辦法,這個《翠花上酸菜》,就是這麼的惡搞。
當此戲落下帷幕,白實秋彷彿感覺,這小劇場內的所有人,都是歡聲笑語中打出了GG。
不用說了,人家鄧朝都如此出賣色相,可算是21世紀初代的女裝大佬,這部戲也一定要拿到首都劇場那裡上演。
之後幾日,京城學子中的戲劇精英,都是各顯其才。
北影方面帶來的是老戲,《駱駝祥子》,白實秋本來以爲能看到後來的那位‘國民媳婦’,卻是沒有,聽說人家已經考入了人藝。
另外的就是傳媒大學的戲《戀愛中的犀牛》,北大的《切格瓦拉》……畢竟,不是誰誰都有強悍的創作能力,排一些個現成的戲,這纔是主流,甚至有學校排他們的《呂德水》。
最讓白實秋比較在意的,其實是建築大學的一個同學,他叫張辰,憑着一股子興趣搞出來一個新派的話劇,叫做《擰巴愛情》的,就是一幫同學演的,還很青澀,最後並沒有給與太高的評價。
但不過,如果白實秋沒記錯,這個張辰應該就是後來開心麻花的老闆。
聽說,這位仁兄是對戲劇非常有熱情的,於是,白實秋倒是有了結交之心。
到了第十天上。
“我現在宣佈,第一屆大學生戲劇節,優秀劇作獎,第一名……《他·殺》!”
“哇哈哈……”
“耶!~”
總得來個總結頒獎啊,就算是那個獎盃是白實秋在秀水街買的,可也是獎盃不是?
大家就圖一樂,這個目的至少達到了,咱們這大戲節,在一片和諧中落下帷幕。
至於這接下來嘛……就得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