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 一切都是哈數啊
在上海的會談之後，林有德動身前往自己的老家。
說是衣錦還鄉，其實林有德對老家沒什麼感情，畢竟他連被穿越的這人的記憶都沒有繼承。仔細想想被穿越這人其實挺倒黴的，就因爲也叫林有德，就一下子被奪取了擁有的一切，不知道靈魂現在在哪兒閒逛呢。
當然，這人靈魂也可能反穿到了林有德的時空，那樣的話就互相不欠，林有德只希望那人能好好對自己的父母。
不過林有德也不奢求，因爲他自己穿越到現在接近二十年了，連封信都沒有給這個身體的主人的父母寫。
到了林氏聚族而居的村莊，林有德不得已掛上公事公辦的笑臉，應對那些壓根沒印象的三姑六婆。讓林有德鬆了口氣的是，原來這個身體的父母在戰爭中被美國人炸死了，他不用考慮怎麼面對兩個老人，但他還是擺出悲痛欲絕的表情——可惜哭是怎麼都哭不出來。林有德好不容易用回想自己真正的父母的辦法擠出兩滴眼淚，然後逃也似的從二老的靈位前離開了。
“辛苦啦，作了一整天的戲。”在中午休息的時候，薇歐拉有些同情的對林有德說，“話說你們這邊的習俗還真複雜，搞得我都有些累了。”
“你們那邊的那些習俗，比如什麼騎士禮之類的，也很複雜嘛。”林有德聳聳肩。
“不過這邊的山水風光倒是真不錯。”薇歐拉扭頭看着他們歇息的房間的窗戶，窗外江南的秋景看起來確實十分迷人，“尤其是這庭園，雖然被戰火損毀了一部分，但還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林氏宗族雖然算不上什麼望族。但族中還是出了一些鄉紳，現在林有德下榻的房子，就是鄉紳仿照蘇州的園林建造的東西，雖然和正宗的蘇州園林還是有些差距，但看起來確實挺不錯的。如果不是戰火燒燬了一些樹木，想必景色會更好。
林有德也透過窗戶看着窗外的園林，這時候外面傳來蘇菲的聲音：“小璐，水裡的魚不是抓來吃的啦，那些是觀賞用的魚啊！不好吃的！”
林有德站起來，來到屋外。看着站在池塘旁邊假山上的小璐：“小璐，那些魚那麼漂亮，你也捨得吃麼？”
“小兔子也很漂亮啊，”小璐不解的歪了歪頭，“可我還是很喜歡吃兔鍋……”
看來小璐內心“觀賞”和“吃”這兩個行爲並不等價，再好看的東西只要好吃她就會吃。
“好啦小璐。把魚放回去。”
林有德說完，小璐才戀戀不捨的把爪子裡抓到的魚給放回水裡。
蘇菲鬆了口氣，然後繼續將手裡的飼料扔進水中，剛剛被小璐嚇跑的鯉魚們很不長記性的立刻聚集過來——看來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這說法，說不定是真的。
小璐看着水裡的魚羣，接着扭頭看了眼蘇菲手裡裝飼料的罐子。
蘇菲立刻注意到小璐的目光，於是掏了一把飼料出來抓在手上。伸向小璐晃了晃。
“蘇菲，別餵你妹妹吃奇怪的東西啊。”林有德嘆了口氣。
“奇怪的東西？”小璐歪了歪頭，“有千尋媽媽說的從大◇◇裡流出來的東西奇怪嗎？”
“死狐狸你給我滾出來！”
剛想溜的狐狸一下停住了，然後轉過身來對林有德嘿嘿一笑：“這些東西，遲早都要教給小璐啦。”
“我更希望她在更加正式的情況下接觸到這一切，而不是被你偷偷的灌輸各種奇怪的東西。”
“真是要求多多，”狐狸皺了皺眉頭，“話說我回來，我可是成功的給你的每個女兒完成了最初的啓蒙啊。”
“是，正是你讓妮婭和伊瑟拉在那方面變得奇怪。”
“這難道不好嗎？”狐狸反問。
“當然不好。伊瑟拉看起來對這方面完全沒興趣，而妮婭明顯感覺興趣有些旺盛過頭了，只不過對於任何男性來說她那裡都太過銅牆鐵壁所以她纔沒有成爲失足少女。”林有德剛說完這句，狐狸就瞪了他一眼。
“我的女兒可不會那麼簡單就失足，我有好好教導過她的。你忘了曾經總是不對路的月相麼？”
“那不是你採取的飢餓營銷麼？”林有德果斷反擊。
“咦，飢餓營銷……嗯，爲什麼我過去沒想到用這個詞來形容月相問題呢？嗯，沒錯，那確實是一種飢餓營銷。不過好像有點沒掌握好度……”說着狐狸瞥了眼薇歐拉。
薇歐拉正在伸手拿桌上的千層酥，注意到狐狸的目光立刻停下來，隨即馬上說道：“看我幹嘛，你以爲你搶先我一步，現在就能扶正了？哼，我們之間的羈絆比你強多了，退一萬步講，一般人也不會讓捅過自己一刀的人當老婆吧？”
蘇菲一副震驚的表情：“捅了一刀？”
“誰啊？”小璐似乎完全疑惑了，“誰捅了誰一刀？”
“我，捅了你爸爸一刀。”
狐狸解釋完，小璐馬上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那有什麼啊，爸爸又不怕的。”
說罷小璐用爪子抓住林有德的手臂，一用力就把他手臂的骨頭捏碎了。
“看，完全沒問題嘛。還能弄出音樂來。”說着小璐把林有德的骨頭當作樂器，弄出有規律的噼啪聲。
“不愧是你的女兒，”夏莉小聲說，“節奏感好強。”
“這時候是該讚歎這個麼？”
茜茜突然說：“有人來，你們收斂點。”
話音剛落小璐就立刻收手，結果收得太急，把林有德一段拇指給拽了下來。
“小璐，啊！”林有德果斷說道，小璐條件反射就張大了嘴，於是他趁機把自己的斷指給扔進小璐的嘴裡。
“不好粗！腥！”小璐一邊吞嚥一邊皺着眉頭抗議。
不過林有德再次對女兒下令：“小璐含着我的拇指。”
小璐聽話的含住了林有德的拇指，把殘留的血都藏進她的嘴裡。
正好在這個當兒，有人進門了。
進來的可能是林有德的大舅子，也可能是大姨夫，林有德沒有去記，反正是個親戚就是了，名字林有德也忘球了。
來人疑惑的盯着林有德那被女兒含着的拇指。
“我的小女兒現在其實還很小，還沒完全習慣斷奶，所以時不時要這樣含一下我的手指。”
“我已經斷奶了。”小璐很不給林有德面子，直接澄清道。
“呃。”林有德嘆了口氣，藏起剩下的最後一點點紅色，對來者露出一副“小孩子都這樣愛逞強你懂的”這樣的表情——至少林有德希望自己露出的是這樣的表情。
不過來者似乎已經不再在意這件事了。
“林子，”這貨開口了，“你真是長大了……”
“我離開家的時候已經快二十了，也屬於長大了的狀態，我覺得你現在來感嘆這個稍微有點晚。”林有德下意識就這樣說道，就算他是正牌的林有德，也不一定知道這貨特麼是誰，所以跟他說這麼多作甚。
那位親戚被林有德這麼一嗆也是很吃驚，大概他根本沒想到林有德這麼不講輩分禮數。這時候狐狸非常麻溜的插話道：“我們在西方呆久了，習慣於直來直去，您別見怪。”
狐狸說完那不知道是什麼親戚的傢伙立刻露出釋然的表情，他大概也很慶幸狐狸這時候給了臺階，既沒有駁林有德的面子，也保全了他自己的面子。
林有德瞥了眼狐狸，後者對他擠了擠眼，自誇的彎起嘴角。
這貨不愧是東方原產，這種時候比外國媳婦要機靈上許多，雖然林有德並不需要她做這些事，那親戚的感受如何都不會對林有德產生任何的影響。
“原來如此，看來外國和國內區別還是蠻大的啊，蠻大的。”在呢喃的說出這樣的話語之後，來人又陷入了沉默，似乎剛剛林有德的反應把他預備來套近乎的話都給廢掉了，讓他有點無所適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直接談正事大概並不在這位親戚的備選方案中。
此時林有德已經通過行爲舉止看出來了，這親戚雖然穿着很正式，但實際上受過的教育應該不高，他身上這套衣服，可能是他擁有的最正式最體面的服裝了。不過奇怪的是，這親戚手上也沒看有多少老繭，看着好像很壯實，但總給人一種沒怎麼在幹活的感覺。
林有德注意到他的眼神在不斷的往自己女伴們這邊掃，似乎特別留意夏莉。
該不會是王老五來找林有德給配種吧？林有德撇了撇嘴，瞄了夏莉一眼，後者立刻會意，拿起桌上的茶杯，不動聲色的在手裡碾成了粉末。
來人趕忙收起目光，不敢再看林有德的妹子們了——林有德估計他剛剛看夏莉，是把狐狸當作正妻，薇歐拉和喔醬當成女兒，而茜茜太英武不敢惹，只能挑夏莉來過眼癮。
終於，男人下決心開口了。
“我有個女兒……”
林有德直接噴了，他的妹子們也全都一副震驚的模樣。
小璐大聲喊：“女兒！這次是妹妹吧！一定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