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把頭擡起來吧。”
林有德看着面前這羣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着頭的空軍將領，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來了兩百二十架的機羣，你們打掉了一百九十一架已經不錯了，不萊梅也報告說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這次防空戰應該看作勝利了纔對。美軍大概在未來兩到三個月中不會再組織對德國本土的空中攻擊了。”
“不，”空軍司令搖了搖頭，“我的指揮出現了失誤，在海雌狐部隊報告發現敵人有神姬護航的大機羣之後，我判斷他們的攻擊目標是安特衛普的飛機零件工廠，所以將大量機羣調動到安特衛普上空了，結果荷蘭北部海岸雷達羣報告發現大量機影的時候，我空中的機羣已經沒有時間趕過去攔截了，只依靠從德國起飛的機羣進行了攻擊。”
“如果是我的話，”妮婭指着地圖插嘴道，“我也會認爲攻擊目標是安特衛普的，那個飛機工廠是我們控制安特衛普之後才建立的不是麼，產能巨大可以供應整個西線防空軍。炸燬了那裡就可以增加我們後勤壓力。”
林有德瞪大眼睛看着女兒：“你不是一直在吊兒郎當到處玩麼？”
“我媽媽看起來也一直不務正業啊！”妮婭回了句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卻讓林有德挑了挑眉毛。
“看不出來啊，你還給老爸玩了一手真人不露相……好吧，我也贊同女兒的說法，安特衛普看起來是個更重要的目標，也更容易被轟炸。而不萊梅，就算轟炸成功了也沒太大的作用。”
這個時空德國經過林有德十年多的經營，工業重心的分佈已經發生了變化，傳統的魯爾區固然仍然是工業中心，但林有德掌權之後新設立的大型工廠基本都在柏林-波茨坦-慕尼黑這一線，林有德這樣設置，就是怕戰略轟炸。要不是奧地利境內交通基礎設施太爛，林有德可能會把新工廠都塞進奧匈的山區裡去。
“總而言之，你們這次幹得不錯了，關鍵是我們的雷達探測距離不夠遠，沒能完全偵察到敵人的動向。新的雷達應該在明年一二月份可以投入使用，在這之前先調動一些雷達警戒機到這一線來好了。”
林有德說完揮揮手，示意空軍將領們可以離開了。
空軍的將軍們離開後，一直沒說話的伊瑟拉說：“這樣好嗎？美國人這次空襲，可是打破了帝國空中優勢的神話。”
“首先，沒有帝國。”
“抱歉，爸爸。”伊瑟拉不以爲意的回了句，然後繼續剛剛的話題，“美國人寧可用191架飛機1910名機組人員的生命，也要製造這個輿論——他們會通過這種自殺式的行動方案，肯定覺得這個損失物有所值。”
“是啊，只要把炸彈扔到德國的土地上，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如果還能回去一些可以用來吹噓的機組，那就更好了。”
林有德雙手插兜，繞着桌上的防空態勢圖緩緩踱步。
“果然，以現在水準的防空力量，想要組成滴水不漏的銅牆鐵壁不太可能啊，就算空軍沒有誤判敵人的行動意圖，估計也還是會有敵機成功突破到不萊梅上空投彈吧。”
“有一個辦法可以達到滴水不漏。”妮婭湊近林有德，豎起大拇指，“就是讓我緊急出動！”
“嗯，確實，讓你現在出動去對付一下轟炸機應該沒什麼問題，還能製造一點‘帝國公主爲人民而戰’的嚼頭。”
“爸爸，沒有帝國。”伊瑟拉用淡定的語氣提醒林有德。
妮婭哈哈大笑。
林有德聳了聳肩。
伊瑟拉最近越來越厲害了，各方面都是，政務基本能一肩挑，軍事也能給林有德情報數據方面的彙總支持。不過，和她的才能進化相比，她的身材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一個勁的長個兒，沒有橫向擴張的意思，胸部和臀部都還處在比較青澀的狀態，這讓她的身板看起來相當的單薄。
“爸爸。”伊瑟拉皺着眉頭，“你又在想我的身板太單薄了吧？我這纔是正常的神姬成長順序啊，大家都是先長個，然後再開始變得豐滿的，你身邊那個纔是規格外的妖孽啊！”
“啊呀呀，你這樣誇我我會不好意思啦。”妮婭扭着自己的身段，擺了個S型，“我也很困擾啊，再過兩個月才七歲的我竟然有這樣的魔鬼身材~”
神姬七歲差不多相當於普通女孩十二到十四歲的年齡，不過就算是十四歲的女孩子，有妮婭這樣的身材也已經很犯規了——這說的是現在，但在林有德穿越前的時空貌似也並不算特別罕見的樣子。
林有德看見伊瑟拉咬了咬牙。
這時候林有德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他輕輕拍了拍伊瑟拉的肩膀說：“來，爸爸給你換個新發型如何？”
“別鬧，我在工作。”伊瑟拉冷冷的回絕了林有德。
“老爸，我沒有在工作！和我一起出去玩吧！我要堆雪人！”妮婭立刻上來摟着林有德的胳膊，指着外面白雪皚皚的世界，“我們還可以把妹妹們叫上去打雪仗！”
這時候伊瑟拉用力把手上的筆戳在桌面上，擡頭看着林有德：“我稍微休息一下也沒問題，爸爸你要換什麼新發型？”
“這樣，我給你扎個辮子好了。”
說完林有德就變魔術一樣拿出梳子等工具——這些年他沒少擺弄女兒們的髮型，所以工具都放在趁手的地方了。
很快，林有德就給伊瑟拉編出了兩條細麻花辮。
“嗯，長度不是很夠呢。”林有德稍微拉遠一點距離，看着伊瑟拉，“如果能過腰就好了。”
“爲什麼？那樣清洗起來很麻煩的，爸爸。”
“可是那樣你的造型就完全符合我特別喜歡的一個小說角色了。”
“小說角色？”
“對，一個吃故事的妖怪，我有一段時間特別迷她呢，以至於那段時間擼管的時候都以她作爲對象，明明她和伊瑟拉你一樣瘦乾乾的。”林有德雙手抱胸，一副“我想起了那天夕陽下的奔跑”的韓劇臉，“說起來那時候的我是個貧乳派呢，不過後來還是順從了本能。”
“老爸你別再說了，姐姐的臉都已經能擰出紅色的汁來了。”
林有德這才一低頭，果然看見伊瑟拉臉紅得發紫。
“呃，抱歉。我這就把你的麻花辮給解開……”
“不，不用了，我突然覺得挺好看。”
“此時的伊瑟拉，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頭髮留到超過腰際，甚至拖到地面上也在所不辭。”
“不要給我胡亂配旁白啊！”伊瑟拉瞪着妮婭大聲說。
“哪有，我剛剛根本沒說話，是姐姐你內心慾望反應出來之後產生了幻聽。”
“信不信我馬上讓你整個人都變成我的幻覺消失不見？”
“哈哈哈，姐姐你太愛說笑了，來十個你也打不過我啊……”
“妮婭。”林有德輕聲呵斥道。
妮婭立刻咋舌。
“老爸你這樣護着姐姐我要嫉妒啦！我會嫉妒的哦！我嫉妒給你看喲！”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給你也綁個麻花辮吧。”
“不要啦，和我氣質差太遠了。”妮婭推開林有德拿着梳子的手，“我這種還是繼續大波浪捲走火熱路線吧。”
“要不要試下法國卷？”林有德用手比劃了一下。
“那種看起來像牛角包的發行？太貴婦啦，我比較野性耶，大波浪卷就好啦。”
林有德看着妮婭捋頭髮的動作，再次確認了自己的二女兒已經成長爲可以禍國殃民的火辣美人這件事。
“說起來，我還是有點遺憾呢，感覺還沒怎麼享受女兒長大的過程。”林有德一邊說一邊伸手撫摸着妮婭的腦袋，“眨眼間，原先的小不點就變成亭亭玉立的美人了。”
“亭亭玉立用來形容我不太對吧？這裡不應該用生龍活虎嗎？”
妮婭剛說完，伊瑟拉就白了她一眼：“你的中文怎麼學的啊？生龍活虎更不應該用在這裡啊！”
妮婭聳了聳肩：“隨便啦，反正軍官俱樂部的那些傢伙裡懂中文的沒幾個，隨便甩出去都能糊弄他們。”
“軍官俱樂部？”林有德皺着眉頭，“你跑去那種地方了？”
“安心老爸，我的表皮自帶硬化特效，而且我不能自控，一旦有東西打過來就會自動硬化，你懂的老爸。”妮婭說着還對林有德擠了擠眼靜。
“不不，你才七歲，就算是神姬，去這種社交場合也太早了！”
“有什麼關係嘛，喔醬也整天在那裡出沒。”
“喔醬是過去玩的！”
“我也是過去玩的啊！”
“你的玩和喔醬的玩一樣嗎？”
“一樣啊，喔醬是過去打檯球掰手腕的，我也是過去打檯球掰手腕的，偶爾打打橋牌，或者玩玩二十一點。”妮婭撅着嘴，“還不是爸爸你不陪我玩，我不出去就只能讓女僕陪着玩了，很無聊的。”
“這……”林有德一時語塞，確實，自己最近沒什麼時間陪妮婭。另外，要妮婭像伊瑟拉這樣一心一意的撲在“正事”上好像也不太可能。
“老爸你放心啦，”妮婭過來抱着林有德的胳膊，“我纔不會跟你口中的混小子跑呢，至少十四歲之前不會，我保證。”
林有德盯着妮婭，長嘆一口氣。
“好吧，我相信你。不過，你要真是無聊得緊，我給你支部隊帶如何？”
“真的？”妮婭眼睛都放光了，“真的嗎？不對，老爸你該不會給我一個儀仗隊什麼的，讓我在後方呆着吧？”
“當然不，我給你只戰鬥部隊，讓你去實踐你學過的那些理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