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維夫猶太人大開殺戒的同時,塞爾維亞的領土上同樣的事情也在上演着。
俄國戰姬在貝爾格萊德街頭巡邏,塞爾維亞當局的軍警則全城搜捕革命者——主要是泛人類主義者。
這是塞爾維亞當局對幾周前爆發的反飢餓反貧窮運動的迴應。
大塞爾維亞成爲獨立的國家後,經濟狀況就一直沒有好轉。俄國把自己視作塞爾維亞的宗主國,強行命令親俄政權必須向俄國進口一切工業品,同時農產品和礦產等原材料也必須優先供應俄國。
在這種強制措施之下,塞爾維亞人民收入一直維持在非常勉強的水平,嚴重違背了他們對獨立後的生活的期待。
而當俄國國內因爲連續征戰而陷入經濟衰退時,幾乎和俄國經濟捆綁在一起的塞爾維亞經濟立刻遭到重創。
人民生活的急轉直下,使得塞爾維亞成了泛人類主義傳播的最佳溫牀——早在奧匈帝國瓦解的時候,林有德就授意自己的部下注意塞爾維亞局勢,一旦有機會就引導羣衆發動革命,把塞爾維亞拉到自己這邊來。
林有德的柏林-巴士拉鐵路需要貝爾格萊德,不然這條鐵路連伊斯坦布爾都到不了。
之前柏林到伊斯坦布爾的鐵路能夠重開,就是靠着泛人類主義對塞爾維亞政府的滲透。
但是現在這種滲透已經脫離了林有德的控制,演變成了塞爾維亞全國性的反飢餓反貧窮運動。
老實說林有德對這種狀況也十分的頭疼,爲了保證自己在土耳其的存在感,他需要一條穩定的通往伊斯坦布爾的鐵路,這是德國相對於在土耳其最大的競爭對手英國的優勢所在,不能維持鐵路運行的安全,德國對伊斯坦布爾的影響力就會變弱,英國人的影響力自然此消彼長。
但是林有德又不能讓塞爾維亞人“別鬧”,人家熱情高漲,而且有着完全符合林有德宣揚的正義的理由——正因爲這樣,許多其他國家的泛人類主義者正源源不斷的取道維也納,坐火車進入塞爾維亞境內,支援塞爾維亞人的反抗。
爲此塞爾維亞政府已經威脅要禁止德國的列車通過貝爾格萊德駛往伊斯坦布爾了。
而俄國人強令塞爾維亞政府進行武裝鎮壓的行爲,勢必導致塞爾維亞的局勢進一步動盪。
林有德是這天傍晚準備結束一天工作的時候,收到塞爾維亞政府在駐塞爾維亞的俄國戰姬部隊的支持下開始武裝鎮壓的消息。
放下電報後,林有德長嘆一口氣。
“俄國人也真是貪心,自己國內還沒拾掇好呢,在外面就又動手了。”
茜茜拿過電報,掃了眼上面的內容後說:“這很符合鋼鐵姬的行事風格,她肯定認爲這種****可以快刀斬亂麻的收拾好,仔細想想,她的想法其實並沒有錯,現在整個塞爾維亞根本就沒有戰姬可用,無人能對抗俄國的戰姬部隊。”
塞爾維亞在獲得現在的獨立之前,在和奧匈的戰爭中戰敗了,被奧匈帝國吞進版圖,成功的成爲這個時空奧匈帝國吃進的最後一塊領土。在吞併之後,奧匈帝國展現出了老牌列強的風範,三下五除二把塞爾維亞人的牙齒都拔光了,戰姬根本就殺得一乾二淨。所以現在的塞爾維亞國纔不得不要求俄國戰姬部隊駐防,以防止被周邊國家輕而易舉的吞併——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可都盯着塞爾維亞的土地呢。
雖然都是斯拉夫人,但所謂的同族情誼不過就是政治家手中的一張牌,該欺壓你的時候管你是什麼人種。
茜茜繼續說:“鋼鐵姬是個瘋子,毫無疑問,但她並不是沒有腦子,她的問題就在於太自信,至今爲止她吃癟都是因爲這點。除去這屈指可數的幾次吃癟,大部分時候鋼鐵姬的果敢都取得了應得的效果。”
林有德看了眼茜茜,半開玩笑的說:“我還以爲你會說鋼鐵姬吃癟都是因爲低估了你呢。”
在茜茜剛剛所說的“屈指可數的幾次吃癟”中,有兩次鋼鐵姬就是栽在茜茜手上。
“不過,確實,”林有德不等茜茜回話就繼續說,“上次在土耳其,如果她不冒進,在看到你之後果斷撤退,那俄國就可以算是扳回了一城。”
“嗯,我想她是覺得自己就算不依靠娜塔莉婭的援助戰鬥力也勝我一籌,何況當時千尋小姐開的還是一臺戰姬用裝甲改裝的東西,她覺得娜塔莉婭應該能很快迫使千尋小姐撤退,然後和她一起對付我。”茜茜微微擡頭看着天花板,“老實說,當時如果不是娜塔莉婭小姐認爲自己無法輕易壓制千尋小姐而選擇了消極的行動,情況可能真會不一樣。”
林有德當時就在天空中看着,確實看起來鋼鐵姬好像被娜塔莉婭賣了,但他回來想了想,覺得未必是這樣,因爲俄國鋼鐵姬的獨裁在很大程度上依賴她和娜塔莉婭以及另外一名神姬的戰鬥力,鋼鐵姬直接躺了半年,萬一娜塔莉婭也在和狐狸對拼的時候元氣大傷,說不定俄國的政權就要易手了,就算不易手,反對派們掀起的浪花也會大大推遲俄國社會恢復穩定的時間。
“像她們倆這種性格,”林有德摸着下巴,“互補性還真的挺大的,一個行動力爆滿,另一個負責在走岔了的時候收拾局面。”
“沒錯,我認爲俄國最近十年的快速恢復,正說明了鋼鐵姬確實有一定的治國能力。”
林有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回頭看着茜茜,表情有些詫異:“你也認可她的能力啊?”
“當然,”茜茜坦然的回答道,“她武藝高強,並且比我更擅長管理國家,這兩點我從來都承認。雖然性格不敢讓人恭維,但是她確實是個很強大的對手。”
林有德看着茜茜的臉。
現在回想一下,茜茜當年對他林有德的態度貌似也是這樣,雖然一見面就表現出對他這個毀滅了奧匈帝國的人的敵視,但茜茜從一開始就對林有德在奧匈推行的政策十分認同,並且很坦率的將這種認同表現出來。
就是因爲她這種性格,林有德才有機會一點一點的把她拉到自己這邊來,她要是一個會被仇恨或者宿願矇蔽雙眼的女孩,那現在估計林有德都沒能吃下她呢。
林有德這樣想着,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撫摸着茜茜的胸部。
茜茜嘆了口氣,很無奈的提醒林有德:“現在可是工作時間。”
“我工作時間不務正業又不是第一次了。”
林有德這可不是狡辯,而是在陳述事實,一邊決定國家大事一邊和妹子調情在他林有德身上可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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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茜茜拿出一副認真的表情,似乎打算無視林有德手上的動作,她一本正經的向林有德提問:“對於塞爾維亞的問題,我們怎麼辦?”
“現在我們不可能派兵進入塞爾維亞,就算塞爾維亞的NERV支部向總部要求援助,我也只能表示愛莫能助。現在還不是和俄國正面對抗的時候。”林有德頓了頓,手上稍微一用力把茜茜拉到自己膝蓋上坐下,然後把臉埋進她的胸口,“不過,完全沒有表示也不好。如果塞爾維亞的支部派了代表來,我就親自接見他,然後當面告訴他我們此時不能直接援助的原因,請求他原諒,然後承諾給他提供武器和給養,再丟給他一本我新寫的書。”
“您是說,那本《人民戰爭的藝術》?”茜茜問。
“對,”林有德點頭的時候臉還維持着埋在茜茜胸口的狀態,於是他的鼻子和腮幫子都充分感受到了那充滿少女的年輕活力的彈性,“就是那本。塞爾維亞多山,是游擊戰的好地方,只要能充分的發動人民羣衆,藉助羣衆的力量就能讓俄國人疲於奔命。如果我這本新書裡的內容,在塞爾維亞取得了效果,那一定會鼓舞世界各國的泛人類主義者,我們的同志將會遍佈五洲四海。”
薩拉熱窩。
整個薩拉熱窩街頭一片蕭條,雖然政府的鎮壓行動暫時還沒有進行到這裡,但街上的氣氛卻非常的緊張,到處都是政府的巡警。
在經歷過上次巴爾幹戰爭中的屠城後,薩拉熱窩憑空多了許多空房子,瑪力士的鐘錶店就開在一個半數房子都閒置着的街區中。
這天中午,一名身穿甲克的中年男人推門走進店中。
瑪力士正在擦桌子,聽到開門時鈴鐺的響聲他只是擡頭看了眼,說了句“你好”就繼續擦桌子了。
“你好,”來人趴在櫃檯上,“上個月我叔叔送來的一塊表修好了嗎?”
“什麼表?”瑪力士依然在擦桌子,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十五鑽的歐米茄。”
來人應了這句之後,瑪力士擦桌子的手停下來了,他擡頭看了眼來人,又把目光投向他身後,透過櫥窗的玻璃看了看街上正閒聊的武裝警衛。
接着他扔下抹布,拿出一塊表——這表根本不是歐米茄——他問來人:“是這塊表麼?”
“是的,我剛剛說錯了,就是這塊表。”
瑪力士立刻伸手和來人握了握手,小聲說:“同志們都到了,都在等你呢,區委書記同志。”
“領我去。”
瑪力士立刻對旁邊的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進門,下樓梯,敲地窖門的時候記得按照二加一的節奏敲,不然那幾個年輕小子說不定會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