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兼職乞丐傳指示

一大早,我還迷迷糊糊,就聽見雙雅特別大的聲音:“大姨!你來了?你這麼早就來了啊?吃飯了嗎?想吃什麼呀?”

“咋咋呼呼什麼呀?跟那兩個賤人學的嗎?”

我推推珞珞,“換裝備!”珞珞轉過頭迷迷糊糊看着我,雙雅走進來,“快走吧!她上樓了!”

珞珞坐起來,閉着眼睛打了一個哈欠,“誰來了?”

“大姨媽來了!”我吼一聲,立刻備戰狀態,手忙腳亂地把衣服往她身上套,“這種非常時期,大地震剛過,餘震不斷,你就敢脫得光光的睡!”

珞珞懶懶地把手伸進袖子裡,“昨天晚上你怎麼不說呢?”

“你他媽不穿跟穿了,手感無區別!老子怎麼知道你脫了!”

我把珞珞收拾好,拉着她就往外跑,雙雅一腳把袋子踢到牀底下。

“別跑了!”停下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平坦的大馬路上了,珞珞彎下腰大口喘氣,“昨天出戰的是我,你怎麼這麼大陰影呢?”

我靠在行道樹上,“我不想給他帶來麻煩!”

“那我們以後一直這樣打游擊嗎?直到他回美國?”

“總會有辦法的!你帶錢了嗎?”

“你把我賣了吧!”

我們倆像孤兒一樣遊蕩在馬路上,清晨,連空氣中都是包子味兒!我們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叫。遊蕩到市中心,十點了。

“你知道李天生家的電話嗎?或者雙雅的?問問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呀?”

“不知道!”

珞珞蹲在地上,“以前在街上看到那些乞丐要一塊錢打電話,要三塊錢吃飯,我以爲是假的!現在,我知道是真的了!”珞珞擡起頭看了我一眼,走到一個流浪漢旁爆“粉筆可以借我下嗎?”流浪漢呆呆地看着她,珞珞向他眨眨眼睛,微微一笑,流浪漢就把粉筆給她了!

珞珞選了塊乾淨地面,寫道:我的腎是我朋友給的!現在,她得了白血病,我的骨髓跟她剛好配型!醫生已經通知我們儘快做手術,但是,我們沒錢,誰來幫幫我們這對苦命的姐妹吧!THANKYOUVERYMUCH!HAPPYBIRTHDAY!

珞珞身邊很快圍了一大羣人,我羞愧地轉過身。珞珞嘴揭着一朵悽苦的笑花,“請大家不要怪她!當她知道我要把骨髓給她,死活不肯,從醫院逃走了,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珞珞的眼淚下來了,“我找了好久,今天早上才找到她!我說過要讓她看到我的決心!我們誰也不能離開誰!請大家幫幫我們吧!”

“太可憐了!”

“小姑娘!不要擔心!這事兒你應該找媒體求助,一定會有很多好心人捐款的!”

珞珞回頭看了一眼我的背影,“我朋友說過,父母供她上大學,國家和人民培養她,她什麼都還沒回報,還要讓人家來爲她捐款,給社會造成負擔,這種事她做不到!她只能懷着對這個世界的感恩,悄悄地離開!我們當地的媒體在知道她的想法後,就沒有報道,嗚嗚”珞珞掩鼻子哭起來。我餘光瞄了一眼,幾個大媽眼眶紅紅的。

“唉!孩子!我菜也不買了!都給你吧!”一個大媽掏出荷包。

我猛地轉過身,“珞珞!你怎麼能這樣!”我把大媽的荷包推回去,“我沒事!她騙你們的!我根本沒有病!你們不要管了!去買菜吧!您不買菜一家人都要餓肚子了!”

沉默的主角突然說出這麼大段話,人們眼淚都下來了,“這孩子!都這樣了!還爲別人着想!”

“唉!孩子!你不要有負擔啊!儘快湊齊錢做手術吧!”

“是啊!給!晶晶的玩具不買也罷!拿着吧!”

我一甩袖,“珞珞!你這是陷我於不義啊!”轉身就走。

哇!珞珞哭着向我跑來,緊緊抱住我,“我去打工!我去掙錢!我一定要救你!請你爲我活到那個時候!”

唉!衆人一片唏噓,無不灑淚。

“怎麼可能啊?手術拖不得啊!”

“是啊!你覺得虧欠,以後可以去幫助別人!但現在,自己要先站起來啊!”

此時此刻,我想脫離劇情都難了!定定地一語不發站着,珞珞的眼淚打溼了我寬厚的背,人們紛紛把錢塞在我們口袋裡。幸好我們今天穿的衣服口袋深!

一個小夥子走過來看了一眼,“HAPPYBIRTHDAY?”

珞珞抹抹淚眼,“因爲大家的幫助!讓我們得到重生的機會!所以,”鞠躬,“HAPPYBIRTHDAY!THANKYOU!”淚光中綻出一個笑容。

人羣紛紛鼓掌,一齊道:“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

這就跟“撒旦!撒旦!”“流川命!流川命!”的情形是一樣一樣的!唉!愚蠢的人類啊!

人羣散盡後,珞珞把粉筆還給流浪漢,流浪漢磕了一個頭,“大姐!請你收下我吧!”

“大姐是傍大款的!偶爾乞討只是!”

“娘娘!學校的小弟們都說想念你了!不如趁這次出來回去逛逛吧!”

“沒空!”

“那您有什麼指示要傳達的嗎?”

“緊密團結在以胡哥爲中心的周圍!堅持科學發展觀,堅持以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看待女人!開拓進取!爭取一畢業就有住房!一畢業就住別墅!”

“人人都想有住房,這個想法是可怕的啊!人人都想住別墅,這個想法是瘋狂的啊!”

“如果有人願意爲計劃生育做貢獻,減少人口壓力,不要下一代,他們在四十平米的房子結婚,我也會去喝喜酒的!”

“找得到這樣的女人嗎?”

“所以,我還要補充一點,一畢業就要住別墅的概念只能傳達給男生!不能傳達給女生!不然會敗壞社會風氣,破壞生態平衡!”

“是!您還有什麼要指示的嗎?”

“我還有三點要說!”

珞珞趕忙掏筆記本,摸了半天打開手機備忘錄。

“第一,雖然我挺鄙視擠破了頭考公務員的,但你還是告訴他們一定要去考公務員!”

“是!”

“第二,考上公務員,哪怕公家讓他們去挑大糞,也要勇敢地接過這擔子!他們早日找到組織,我就放心了!”

“是!第三呢?”

“發言完畢!鼓掌!”

珞珞啪啪地拍了兩下,“要不把您的聯繫方式給他們吧!有什麼事也方便!就您這樣,沒事兒他也不會騷擾您的!”

“領導的電話能隨便公之於衆嗎?你找幾個分機,有重要的轉給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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