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風擋碎裂,機長不知所蹤,副機長在駕駛,問題是副機長完全就是個新飛,執飛的次數不過五次,經驗太少太少,能在飛機出事後沒有驚慌失措,還在竭力掌控飛機,已經做得非常好。
但畢竟技術有限,現在飛機已經偏離航線,且高度還在緩慢下降。
老天爺,這是要出大事啊!
還好,有個現役空軍飛行員在機上。
管制員當機立斷,嚴肅地說道:“飛行員同志,我授權你接管飛機,現在起你是機長,副機長輔助你駕駛飛機,請立即報告飛機情況,能否成功抵達蓉城國際機場?”
“我對民航飛機不是很瞭解,請稍等,我現在接過飛機駕駛,由副機長向你彙報。”楊洛握上操縱桿和節流閥,雙腳放在左右舵上。
世界上所有的飛機操控方式基本上都是依靠兩杆兩舵,操縱桿控制飛行姿態,壓桿低頭,拉桿擡頭,左右舵控制方向,節流閥控制油量,相當於汽車的油門,不過飛機一般都是用手操作,而非腳踩。
做好準備,楊洛大喝道:“副機長,撒手,放開控制權,向西南空管彙報飛機情況。”
風擋破裂的突然,副機長連戴氧氣面罩的時間都沒有,就全副心神投入到駕駛中去。
駕駛艙的低溫低壓低氧,年輕的副機長早已身心俱疲,如果不是心中的心念,憋了一口氣要把飛機開回去,早就堅持不住了。
如今有人接手,自然巴不得,連忙鬆開手腳,用微弱聲音說道:“我已經鬆手了。”
楊洛根本就沒有聽到副機長的聲音,不知道副機長已經鬆手了,還在等待中,猛地感覺到飛機的搖擺幅度加大,機頭下墜。
楊洛下意識地握緊操縱桿,雙眼盯着地平儀,輕輕往後拉桿,慢慢擡起機頭至水平飛行狀態,之後穩住,不讓其搖擺。
楊洛很惱火副機長鬆手也不說一聲,扭頭就要大罵,卻發現副機長攤在座椅上,胸膛起伏,腦袋歪在一邊,竟然昏過去了。
楊洛不知道他是因爲受了傷才昏迷,還是因爲之前太過緊張突然鬆懈而昏迷,或者又是其他原因。
楊洛傻眼了,硬生生把怒火給憋了回去,要發火也得有對象不是。
副機長已經昏迷,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楊洛沒有去理會副機長,現在沒有時間去管他,眼睛再次集中在儀表盤上,同時上報道:“空管,飛機我已經接手,副機長已經昏迷。目前高度……高度表損壞,航速780公里每小時……不好,媽的,經緯儀、導航設備也壞了,我現在找不到方向了。”
楊洛的話,讓西南空管管制中心的所有人都要瘋了,一陣雞飛狗跳。
“飛行員同志,你現在的高度是9200米,維度×××度,經度×××度,航向175,已經嚴重偏離航線,請儘快調整航向至145。”管制員心急如焚地說道。
好好的副機長突然昏迷了,不能提供任何幫助,高度表、經緯儀和導航還都損壞了,等於說飛行員已經成了一個瞎子,而且現在駕駛艙掌控飛機的還是一個對民航不熟悉的空軍飛行員。
一個殘酷的事實擺在面前,CZ9636航班上一百七十名旅客和機組人員共計接近兩百人的性命危在旦夕,在生死邊緣徘徊,或許華夏民航史最嚴重的空難即將發生。
前所未有的嚴重。
或許比二十年前的空難還要嚴重,因爲飛機上人數更多。
“我可以調整航向,但做不到精確,我需要幫助。”楊洛忍着寒意說道。
寒風呼嘯,吹進駕駛艙,楊洛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你需要什麼幫助,我馬上安排。”
“我需要一個空客A320-200的飛行員爲我講解飛機的性能、設備等,另外我需要一架飛機給我引航。”
楊洛說完,輕微蹬舵轉向,微微調整航向,但具體調整到什麼航向,楊洛不知道,只能憑着飛行經驗猜測。
“你稍等,我馬上安排。”
無線電通信頻道內,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去個人給我找一個空客A320-200的飛行員過來,另外通知所有民航飛機調整航線,把CZ9636航班當前航線上的空域讓出來。”
“通知軍方,請他們也讓出空域,並請他們安排飛機護航引導。”
“通知蓉城國際機場,啓動一級應急預案,做好迫降準備。”
西南空管管制中心,值班管制員大聲咆哮,做出一系列的安排,隨即又呼叫楊洛道:“飛行員同志,空客A320-200的飛行員馬上到,我已經請求軍方派出飛機負責引航,你當前的航向是150,請穩住航向飛行。”
“明白。”楊洛有點哆嗦地道,實在是太冷了。
“你身體沒事吧,能不能堅持得住?”管制員關心地道。
“我沒問題,就是有點冷,能扛得住。”楊洛咬牙說道。
就算不爲了別人,單爲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再冷也得堅持住。
西部戰區指揮部,接到西南空管的請求後,立即向在CZ9636航班當前航線方向上訓練的戰機下達命令,讓出空域,並同時派出兩架殲-10B戰機進行護航引導。
蓉城國際機場,立即開始執行一級應急預案,消防車、救護車、擺渡車、登機梯等保障措施立即進入飛行區,處於待命狀態。
機場所有跑道以最快的速度清空,準備起飛的航班全部按住,禁止起飛,牽引車拖回機庫;在機場上空盤旋準備降落的飛機一律禁止降落,要麼返航,要麼備降其他機場;已經起飛的飛機要求立即轉向,繞道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