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夢醉了,雖然只喝了半瓶白蘭地,但也有40°不是,等酒勁上來她連走路都開始打晃。
張陽扶着她回到酒店,幫脫了高跟鞋,就在這時候,她雙手撐着牀坐了起來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眼神迷離,撒嬌道:“陽哥哥,我好開心啊,你今天我們那個好不好?”
顧曉夢這話剛好被去洗手間拿溼毛巾回來的孟堯聽見,孟堯過來也不是,不過來也不是,最後她站在旁邊,她想聽聽張陽會怎麼回答。
張陽扭頭看了眼孟堯,然後對顧曉夢說道:“今天不合適,哪天有時間再那個!”
顧曉夢繼續撒嬌道:“我不嘛,我今天,現在,馬上就想和陽哥哥那個!”
張陽一個頭兩個大,而孟堯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紅着臉把毛巾塞給張陽:“我出去了!”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等孟堯出去以後,顧曉夢把張陽拉上*,也許是她喝過酒的緣故,她放得特別開。
可能她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吧!
很快,張陽抓住兩個凸點,用自己的長處去彌補顧曉夢的漏洞,合理利用資源。
兩軍對戰,才十多分鐘敵方丟下盾牌投降,還說道:“今日我輸得心服口服,將軍容我休整幾日,他日再戰!”
“準了!”
我方還沒用全力,敵方卻丟下盾牌投降,一點都不盡興。
我方收起武器,爲了能打敗更多的敵人,我方放了支穿雲箭把另一個敵人引誘過來。
另一個敵人在看到這支穿雲箭後,以爲是盟友發的信號,馬不停蹄的往那地方趕去。
誰知,我方早已佈下陷阱,就等着另一個敵人往裡鑽。
不久,另一個敵人剛趕到就被我方偷襲,剛大了一次大勝仗的我方茅頭又對準後來的敵人,最後這個敵人被我方殺得片甲不留。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休整過來的第一個敵人再次前來迎戰,卻不想,兩人聯盟都抵不過我方的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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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孟堯和顧曉夢親如姐妹,她們白天到大同各處遊玩,晚上兩人都是一起睡,完全把張陽給晾在一邊。
張陽也不介意,他拍戲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天天陪她們瘋。
拍攝還在繼續,小季和巧巧越走越近,近到一定地步時,喬三原來“不爲女人打架”的話就成了狗屁。
小季被喬三的人打巴掌,一耳光接着一耳光。
巧巧被喬三攔着不去找小季,動作越來越粗魯,巧巧的眼淚蓄滿了眼眶。
越是有人阻攔,兩個人越是要在一起。
喬三的阻攔,激起了巧巧的叛逆心,也激起了小季的佔有慾。
兩個人私奔到另一個城市,在一家小旅館裡分享了叛逆的成果。
在那裡,巧巧告訴小季:“逍遙遊是莊子寫的,他的意思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句話是喬三給巧巧說的,而巧巧又給小季說。
巧巧被小季追到手了,小季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後來,喬三死了,被車撞死了。
橫亙在小季和巧巧之間的‘阻攔’沒有了。
可是,失去了喬三的巧巧也沒了立足的根基,隨便哪個男人都敢來褻瀆。
她對小季說:“你養不起我的,走啊。”
而脫離了喬三情婦身份的巧巧,其實對小季也沒了吸引力。
從一開始,他享受的可能就是佔有巧巧所帶來的成就感。
當這個女人失去了光環,佔有她也顯得毫無趣味了。
這,就是小季在無聊透頂的生活中尋找到的意義。
相比較小季,斌斌纔是最讓人難受的那個男孩子。
小季要撩巧巧,他去當助力;
小季找人要跟喬三打架,他告訴小季喬三有槍。
雖然性格天差地別,但他一直默默的跟在小季身後。
不同於小季在愛情上的強烈佔有慾,斌斌總是特別內斂。
他有個還在上學的女朋友。
兩個人總是在錄像廳裡偷偷私會,但倆人卻只牽過手,搭過肩。
斌斌對她很是尊重。
女友高考之後,奉父母之命報了北京的學校,學國際貿易。
斌斌前途和女友相比,一片暗淡。
焦慮之中,他想起了母親罵他時候說的,“不如去當兵去,離我遠遠的。”
斌斌想了想,這何嘗不是一條出路?
他去報名,體檢。
結果卻被檢查出得了肝炎。
這唯一的一條路,莫名其妙就走不通了。
肝炎,對身無分文的斌斌來說,無異於是絕症。
但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從高利貸那裡借了1500塊,給女友買了個手機。
女友說:“以後就方便你找我了”。
斌斌罵了一句:“哪兒他媽有以後!“
他很清楚,女友去了北京之後就和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面對期盼已久的親熱機會,斌斌也拒絕了。
他,自己親手送走了女友。
電視上播放着,中國加入WTO,北京拿下奧運會舉版權!
一個嶄新的時代好像正要到來,萬千的機會貌似隨手可拾。
世間道路千萬條,但擺在斌斌和小季面前的好像空無一條。
在最輕狂的年齡,他們被困在了小小的縣城裡。
在最該有理想的年齡,他們卻因爲窮和見識迷失了方向。
最終,小季想起了巧巧給他說的那句話:“逍遙遊是莊子寫的,他的意思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然後他想幹票大的——搶銀行。
沒有槍支彈藥,那就僞造個假的炸彈。
穿的流裡流氣,擺的氣勢十足,努力的學習着電視上的劫匪模樣。
小季騎摩托載着彬彬,兩個人怒氣衝衝的衝向了銀行。
結果,斌斌當場被拆穿。
氣勢十足的搶劫像個笑話一樣結束了。
小季離開了生活多年的城市,踏上摩托車,奔向公路,駛往晨曦微薄的遠方,去尋找他自己的夢想。
而巧巧離開了小季,誰也不知道她去哪裡,她可能離開了大同去了另一個城市,開展了另一段演藝事業,邂逅了另一個喬三,愛上了另一個小季。
斌斌被帶到警察局,雙手被烤,倚着牆壁,一臉無奈,麻木的唱着自己僅會的一首歌《任逍遙》。
逍遙是什麼?巧巧說:“逍遙遊是莊子寫的,他的意思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是,沒有人真的逍遙,巧巧、小季、彬彬都像極了玩物。
這,說不清究竟是時代的悲哀還是個人的悲哀。
但,這些底層個人的掙扎和生長卻構成了這個時代。
比起賈科長的《小武》和《站臺》,《任逍遙》則顯得更真實,更立體,小季和斌斌就像生活在身邊的青年一樣,一起抽過煙,一起聊過天,一起談過夢想。
小季和斌斌就像十年前隔壁的鄰居家的孩子,當自己還是個呆頭呆腦只懂得學習的小學生的時候,他們已在街邊橫刀立馬、放蕩自由。
看着他們,眼神中滿是欽佩,當時真渴望以後可以像他們一樣,過着逍遙自在,瀟灑自如的生活。
但是,遠遠不明白那些青年人的痛處,因爲生活遠不看起來的那樣光芒四射、瀟灑自如。
它總伴隨着現實的痛楚,逍遙過後他們就得分道揚鑣,接受命運的安排,各自在現實的大潮中摸爬滾打,成爲社會中芸芸衆生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