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正地槍手的對決!
狙擊手,一定要沉着冷靜。當握着槍的那一刻,沈君傲整個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我是山,我是樹,風吹不動,雨打不動,我自堅若磐石。
她的眼睛,透過瞄準鏡,密切監視着周圍的一舉一動。賈思邈的叫囂,不斷地惹禍,挑釁,就是要讓這兩個狙擊手,快點兒冒頭。她知道,她只有一個一槍爆頭的機會,一旦讓他們發覺了,想要再爆掉,就是比登天了。
終於,李俊沒有沉住氣,冒出了頭。
一個物體,不論是運動還是靜止,都是相對於某個參照物而言的。沈君傲是靜止的,那李俊和劉洪,相對來說,就是運動的,這麼一點點細微的變化,立即映入了她的視線中。她趕緊通過無線耳機,告訴給了賈思邈。否則,賈思邈又怎麼可能輕易地躲過李俊的狙擊。
一槍,沒有命中目標,李俊很惱火,他誓要將賈思邈給幹掉,子彈啪啪地點射。這是狙擊手的大忌,劉洪勸說李俊趕緊停手,變換位置,再狙殺也不遲。可李俊又哪裡受到了這個?就給了沈君傲機會。
沈君傲瞄準了李俊,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很有韻律感和節奏感。
“死!”
沈君傲吐出了這麼一個字,猛地勾動了扳機。砰!子彈當場爆頭,將李俊給擊斃了。其實,沈君傲是想爆掉劉洪的,相比較李俊,劉洪更是沉穩,更是難對付。可是,李俊的身子擋住了劉洪,她根本就摸不清劉洪的要害。
先幹掉一個再說。
在勾動了扳機的那一刻,沈君傲抱着槍,順勢在地面上滾動,如狸貓一般,彎着腰,在天台上快速躥行。很快,她來了天台的另一邊,偷偷地冒氣頭,向外面張望。此時,在剛纔的那個天台上,也失去了劉洪的身影。
狙擊手的較量,較量的是經驗、是槍法、是耐性……任何一項的欠缺,都有可能帶來致命的傷害。沈君傲又縮下身子,背靠着天台的半截牆壁,不住地喘息着。那是活蹦亂跳的一條生命啊,就這樣讓她給幹掉了,又哪能不緊張了。
不過,她的心中,更多的是興奮。現在的她,找到了當初在狼牙特種大隊時候的那種感覺。一定能行,她一定能夠爆掉了對方。她偷偷地再次冒起頭來,還沒等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就聽到砰的一聲,子彈射在了她的前方牆臺上,距離她的腦袋不過是幾釐米。
真是兇險啊,差點兒就把她給爆掉了,這人很厲害。
沈君傲再次變換位置,又來到了天台的另一邊。這次,她可沒有再冒頭出來,而是把外套摘下來,用槍頭一點點,一點點地往上送。砰!一顆子彈,爆掉了外套,讓沈君傲的心都跟着沉了下來,劉洪是個狙擊高手啊。
不知道他躲藏在了什麼地方,怎麼將自己的行蹤,摸得這麼清楚?
樓下的賈思邈和於純,早就躲起來了。同時,沈君傲的耳機中,傳來了吳阿蒙的聲音:“你在那兒,儘量不要暴露身子,就像剛纔那樣引誘對方。其餘的,交給我了。”
“好。”
由沈君傲來牽制着劉洪的注意力,而吳阿蒙,則偷偷地摸過去,幹掉劉洪。這得是怎麼樣的兇險啊?他們的對話,在賈思邈、於純、李二狗子等人的耳中響起,他們都替吳阿蒙和沈君傲捏了一把汗。
於純躲在了一張桌子的後面,低聲道:“賈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賈思邈苦笑道:“難不成,我還要像跳馬猴子一樣,跑出去,吸引人家的注意力?”
“你能行的,我相信你。”
“你就不怕我不行?那可是子彈啊,萬一把我給廢掉了……”
“沒事,我會幫你守活寡的。”
唉,怎麼會攤上這麼個女人啊?誰要是找了她,就請等着倒大黴吧。賈思邈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捏了兩把,縱身跳了出去,大聲道:“誰呀?在樓上放鞭炮?有本事,衝老子來。”
沒有人吭聲。
賈思邈罵道:“咋的?怕了?是爺們兒,就放一炮試試。”
樓上還是沒有人吭聲,可在賈思邈的身後,傳來了於純的呼叫聲。是於純,她讓王耀武給抓了起來,他的匕首抵在了於純的脖頸上,身邊還有鐵戰和十幾個青幫弟子。真是卑鄙啊,趁着他沒在那兒,他們從背後偷襲了於純。
賈思邈衝着鐵戰豎起了中指,大聲道:“鐵戰,你在青幫也算是個人物,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還是人嗎?”
鐵戰笑道:“我用什麼手段了,趁着你不在,掠走了你的女人?”
“對。”
“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鐵戰倒是振振有詞,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掠走了你的女人?我動手了嗎?”
“你是沒有動手,但你的手下動手了。”
“他們動手,是他們的事情,你大可去鄙視他們啊。”
禽獸啊!賈思邈都有了一種要罵孃的衝動,不過,他知道,現在即便是真的罵娘了,也沒有用。於純在對方的手中,他的任何舉動,都難免投鼠忌器。
王耀武叫囂道:“賈思邈,你還不投降?快放下武器。”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道:“我沒有武器。”
鐵戰道:“沒有武器?那你斬斷了我的那根狼牙棒,用的是什麼武器?”
“你的狼牙棒?哪根狼牙棒啊?”
“少來跟我裝糊塗。”
鐵戰走過去,捏兩下於純的下顎,齷齪地笑道:“你那意思,是想這娘們兒,試試我的狼牙棒唄?咱們可以打着商量,你放棄抵抗,投靠我們青幫,咱們以往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
賈思邈道:“就這事兒啊?那你不早說,我早就是你們青幫的人了。不信,你問問程隆,我就等着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戒齋、沐浴更衣,正式加入青幫了。”
鐵戰笑道:“你這是沒有誠意啊?行,那就休怪我們的手段殘忍了。”
“等,等一下啊。”
賈思邈甩手將妖刀丟到了地上,憤憤道:“這樣總行了吧?”
鐵戰道:“誰知道你還有什麼手段?把衣服、褲子都脫了,就剩下褲衩就行。”
“不是吧?你還是背背?”
“於純在我們的手中,隨便你怎麼講。”
“好,我脫。”
咔咔!衣服、褲子脫了個溜乾淨,連賈思邈自己都佩服,這身材,保養的是真好啊,渾身上下沒有那麼多的肌肉塊,卻很是勻稱,就像是黃金分割出來的。這要是去參加健美大賽,估計也能拿下一個獎項吧。
賈思邈大聲道:“怎麼樣?這回行了吧?”
王耀武就笑了,揮揮手道:“上,給我幹廢了他。”
這些青幫弟子們是恨極了賈思邈,就這麼殺了他,豈能消去心頭之恨?我們要打殘他,然後,把他給拉回去,讓他接客,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們一哄而上,撲向了賈思邈。咣咣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於純看得眼淚都要下來了,緊咬着嘴脣,大聲道:“思邈,你別管我,趕緊走。”
“啊……”
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是王耀武,他的腦袋讓人給當場給爆掉了。不是子彈,而是一支箭矢。跟着,就傳來了吳阿蒙咆哮的聲音,邊往過急衝,邊喊道:“賈哥,我來了,殺。”
於純一腳將王耀武給踹翻在地上,順勢在地面上翻滾,抽出了腰間的九節鞭,對着那些圍攻着賈思邈的人,就是一通抽打。不過,還沒等她抽打幾下,那些青幫弟子一個個全都慘叫着,摔倒在了地上。
他們的小腿、大腿,還有的人的身子,突然全都折斷了,滿地的殘肢斷臂,血肉模糊一片,相當慘烈。怎麼會這樣啊?還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賈思邈已經跳起來,手中的妖刀,照着鐵戰就激射了過去。
妖刀都已經掉在了地上,可又有誰能知道,在妖刀的刀把上有烏絲,系在了賈思邈的手腕上。烏絲很細,再加上天黑,等到吳阿蒙幹掉了王耀武,賈思邈就拽回來了妖刀,橫掃了出去。
這些青幫弟子還往哪兒跑?不斃命,才奇怪了。
鐵戰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可是眼前的情形,還是將他給嚇到了。眼瞅着吳阿蒙和賈思邈都向着自己撲了過來,他再也不敢停留,轉身就跑。吳阿蒙彎弓搭箭,照着他就激射了過去。
啪!鐵戰突然一揮刀,將箭矢給劈落了。可箭身上傳來的勁力,將他的刀都給往外蕩了蕩,跟着又一支箭矢射了過來,瞬間到了鐵戰的近前。與此同時,賈思邈衝到了近前,妖刀橫掃他的身子。
這還怎麼躲?
鐵戰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趕緊往地上翻滾,算是躲了過去。他的身子還沒等爬起來,又是一支箭矢射了過來,他的臉色當時就變了,想要躲閃都來不及了。啪!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顆子彈射過來,正正將箭矢給擊落。
是劉洪,在關鍵時刻出槍救了鐵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