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我要判她們死刑。”
周新梅就跟瘋了一樣,往鄭欣雪和鄭欣月的身上撲。這要不是有人拽着,估計她非痛扁二女一頓不可。鄭欣雪和鄭欣月好玩,好鬧的,可也沒有鬧出過人命啊?雖然說,昨天在KTV包廂中的事情,不是她倆親自下的手,那她們也脫不了干係。
應該說,雷霆纔是主兇纔對。
賈思邈立即撥通了雷霆的電話,低喝道:“雷霆,你立即跑到徐家大院中躲起來,沒有我的電話,你不許出來一步。”
“老大,出什麼事兒了?”
“你就別管了,趕緊躲起來,快點。”
“是。”
對於賈思邈,雷霆有着一種盲目的崇拜。哪裡還敢怠慢了,立即駕車趕往了徐家。有徐家人庇護着,就算是警察來了,也不敢亂搜。等到事態平息下來,再讓他出來,就沒事了。現在,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雷霆的身上去,總不能讓鄭欣雪、鄭欣月去蹲監獄吧?
同時,賈思邈的心中還有了一個疑問,尤丹怎麼可能會突然顱腦出血死亡呢?
第一,別看雷霆目空一切,挺狂妄的,但他下手也很有分寸。看着是把尤丹打的挺重,實際上就是一些皮外傷,又怎麼可能會給人打出內傷,還是顱腦出血呢?
第二,退一步的說,就算是雷霆真的把尤丹給打的顱腦出血了,尤丹也不可能拖延了一個晚上,才暴斃身亡啊?她剛剛進入到醫院中,有醫院的就診證明,要是有顱腦損傷的話,在證明上應該都有。
賈思邈道:“徐大少,你趕緊去醫院,把診斷證明等等資料都保護起來,還有尤丹的屍體,千萬別讓人毀掉了,我等會兒就過去。”
“好。”
徐北禪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有些嚴重,死的人是尤丹啊!她老爹是法院的院長,老孃是衛生部的副部長,在燕京市,也算是相當有人脈和勢力的。你把人家的姑娘給弄死了,擱在誰的身上,都受不了。現在,已經不是錢能解決的了,遊家人要鄭欣雪和鄭欣月給尤丹償命啊。
鬧出了這樣的突發事件,那審判長也是一愣,大聲道:“現在,尤丹死了,請問原告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周新梅狠狠地瞪着鄭欣雪和鄭欣月,一字一頓道:“我要讓她們償命。”
賈思邈把鄭欣雪和鄭欣月的律師給拽到了一邊去,他大聲道:“審判長,我有話說。”
“你說。”
“事情是這樣的,我的當事人,也就是鄭欣雪和鄭欣月,實際上她們是受害者,是尤丹要拿刀子捅鄭欣月。從始到終,她們都沒有動尤丹一根手指頭,又怎麼可能會要了她的性命呢?這點,賈秀凝、方少強、聞仁慕白等人都在場,他們可以作證。”
鄭欣雪也緩過味兒來了,大聲道:“對,對,我都沒有碰尤丹一下,她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啊?趕緊把我給放了。”
賈思邈道:“是雷霆打的尤丹,尤家人要是追究刑事責任,大可去找雷霆,我的兩個當事人,她們是無辜的。賈秀凝,你可以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作僞證是要擔刑事責任的。”
是作僞證,還是實話實說呢?
賈秀凝這纔想起來,對呀?人家賈思邈和鄭欣雪等人說的都是大實話,昨天晚上,從始到終,鄭欣雪和鄭欣月都沒有動尤丹一個手指頭,倒是自己,捱了鄭欣雪一個耳光。即便是這樣,也不足以對她們起訴,讓她們蹲監獄啊。
周新梅厲聲道:“秀凝,你說實話。”
賈秀凝訥訥道:“賈思邈和鄭欣雪……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鄭欣雪確實是沒有動手打我表姐,我們……可能是真的誤會她們了。”
“什麼?這事兒怎麼可能會誤會呢?”
“這事兒是一個叫做雷霆的人乾的,警方對人大可通緝他。”
賈思邈大聲道:“審判長,現在,事實證據都在眼前,我強烈請求放了我的兩個當事人。”
這個案件,實在是太荒唐了。人家兩個女孩子都沒有打人,又有人給作證,那審判長還能說什麼?總不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吧?他也知道,這件事情,連徐明朗都給驚動了。一旦發生了冤假錯案,他頭上的烏紗帽被擼掉了,都是小事,沒準兒會蹲進去呢。
“散了,散了吧。”
那審判長當庭宣判,鄭欣雪和鄭欣月無罪釋放。
“耶!”
鄭欣雪和做了個“V”的手勢,上前撲入到了賈思邈的懷中,興奮道:“賈哥哥,我就知道你會救了我們,我們會沒事的。”
賈思邈抱了抱她,又過去抱了抱鄭欣月,然後,他走到了周新梅和賈秀凝的身前,沉聲道:“對於尤丹的死,我也深表遺憾。不過,我覺得她的死有蹊蹺,怎麼可能會突然暴斃呢?我覺得,咱們應該馬上去一趟中山醫院,對尤丹的屍體進行解剖……”
周新梅就像是瘋了一樣,伸手來抓賈思邈,叫道:“我女兒死了,你還不放過她?還要解剖她的屍體?賈思邈,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指使的,我跟你沒完。”
“呃,怎麼是我暗中指使的呢?你別亂講。”
“亂講?”
周新梅嗤笑道:“你敢說,你不認識雷霆嗎?哼哼,我們現在去找雷霆,估計他早就藏起來了吧?你們就是想合夥害死我的女兒,我一定要爲她討還公道。”
女兒死了,當媽的又怎麼可能會冷靜下來呢?這點,賈思邈的心裡明白,他是不會去跟周新梅一般見識的。不過,他一定要調查尤丹的死亡真相,第一,還雷霆一個清白,否則,雷霆這輩子總不能老是窩起來,不敢露面吧?第二,他能夠感覺得到,這件事情明顯是針對自己來的。
如果他跟尤家人鬧僵了,很有可能連明天的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選拔賽都參加不了了。別忘了,周新梅是衛生部的副部長,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選拔賽就是衛生部舉辦的,她的權力很大。
還上什麼課啊?
從法院中出來,賈思邈讓李二狗子立即帶鄭欣雪和鄭欣月去找師嫣嫣,在那兒暫時躲藏起來。他和胡和尚,驅車趕往了中山醫院。剛剛走到大廳中,就見到徐明朗揪着一個大夫的脖領子,叫道:“怎麼能沒了呢?你們這是玩忽職守。”
那大夫嚇得夠嗆:“徐少爺,我們……那些診斷報告、病例什麼的,我們就放在桌子上,誰能拿這些東西啊。”
“趕緊給我調去監控錄像,快點。”
“是,是。”
徐明朗是真想給那大夫一個耳光了,那大夫不敢怠慢了,趕緊去監控室,調取監控錄像了。
賈思邈問道:“徐大少,怎麼了?”
徐明朗深呼吸了幾口氣,罵道:“我過來,那些大夫們就要推着尤丹的屍體去火化了,我是將屍體強行給搶了下來。現在,有郭朝陽、方少強和幾個徐家弟子在那兒守着屍體。我過來,向那大夫要病例,你猜怎麼着?病例竟然全都丟失了,什麼都沒有剩下。你說,我能不火嗎?我認爲,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
那還用說嗎?肯定有蹊蹺。
賈思邈問道:“你問那個大夫,尤丹剛剛入院的時候,診斷報告內容了嗎?”
徐明朗道:“我問了,那大夫說,當時尤丹的體檢很正常,就是一些皮外傷,身體各個器官和顱腦內,都沒有明顯的受損現象。賈少,你說能不能是之前的檢查沒有檢查出來,或者是尤丹的顱腦損傷不是很明顯,突然間迸發了……”
“這一切,都要看到屍體才能知道。”
“走,咱們先去監控室看看,然後到樓上檢查屍體。”
剛剛到監控室的門口,那大夫就哭喪着臉跑了出來:“徐少爺,監控……監控出錯了,那些監控視頻都沒有了。”
“什麼?”徐北禪一把揪住了那大夫的脖領子,怒道:“怎麼可能會突然出錯了呢?是不是人爲的?”
“不知道啊,可能是有黑客入侵,電腦出問題了。”
“走,咱們到樓上去看看。”
很快,賈思邈和徐北禪、胡和尚來到了樓上。在這兒,郭朝陽和方少強、還有幾個徐家弟子死守着,不讓任何人接近停屍房。
“賈少,少爺,你們過來了。”
“情況怎麼樣了?屍體還停靠在裡面吧?”
“在裡面呢。”
“走,咱們進去看看。”
賈思邈和徐北禪推門走了進去,方少強也跟着進來了,反手關上房門。有郭朝陽和胡和尚在這兒等着,不讓任何人進來。
在停屍房中,尤丹平躺在牀上,上面蓋着白布。她的臉蛋白森森的,閉着眼睛,看上去讓人的心直突突。這一幕,讓賈思邈想到了在香港的時候,阿黛爾等人來暗殺他的情形了。周圍的這幾張牀上,也都擺放着屍體,不會突然間跳起來,搞暗殺吧?人啊,當然要小心點兒了。
他走過去,將那些白布都掀開了,看到這些屍體的臉,他反而是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