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地下隧道的入口在哪?你知道嗎?”
老莊想到了這個嚴峻的難題,按照易泉所說這條地下隧道是緊急應變時用的,估計沒那麼容易可以找得到入口。
“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易泉道。
“我……我知道?”老莊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黑溜溜的,有點委屈,暗暗罵道:我他m要是知道還問你。
“不要忘了你是幹什麼的,區區一條隧道入口能難得住你嗎?我相信只需要三天時間,你就能找出來。”易泉鄭重其事地拍拍老莊的肩膀,展示出無盡的信任和期待。
“我靠,你說得倒輕鬆,三天時間你以爲我會遁地呀?”老莊急得跳起來,一旦拳頭隊長下了死命令,萬一完不成可是很傷感情的。
“不要緊張,我儘可能在這裡拖延時間,你能多快就多快,晚上沒事做的時候你就出去摸索,勢必要找到。”易泉果然下了死命令,但令老莊幸運的是,時間並沒有死規定,也就是說他有充足的時間來完成這個任務。
這種任務對老莊這種老兵來說並不算太難。
當夜老莊就開始了他探索密道的艱難任務,每到三更半夜時,他就像個孤魂野鬼,出沒在精神病院的每個角落,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是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攝像頭,也捕捉不到他的影。
神鷹特戰小隊的超級特種兵,個個身懷各種絕技,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
開始‘劫院’計劃的第三天,易泉又去找到了那兩個老頭,他依稀還記得這兩位老長輩一個叫公孫明,另一個叫歐陽浩,貌似複姓的名字更加好記,但兩個名字分別屬於誰他暫時還不得而知。
這二人還是在下象棋,幾乎已經麻木了,看起來他們似乎有層出不窮的怪招,易泉趁着走廊上沒人,近前一看就發現上次給人家的馬動手術的老頭又沒收了對方一個炮,理由是炮彈用盡,已經廢了。而對面那老頭故計重施,又拿一個沒過楚河界的卒直接吃掉了對方的帥。
“又來這招?你能不能新鮮點?m的……”
“你管我,反正我贏了,趕緊做俯臥撐去。”對面那老頭吹鬍子瞪眼地道,非常霸氣。
但另一人也是吃一虧長一智,此時鎮定自若,從褲袋裡取出另一隻棋子,上面寫着個紅色大字‘帥’,放回了原位。
對方剛怔住,他便笑呵呵地解釋道:“你當我是傻子?同一次錯誤會犯第二次?你吃掉的那只是替身,現在這傢伙纔是貨真價實的。”
“不行,你這是作斃。”
“我做你老母,就你家的卒纔會忍術?不准我會?”
“我這傢伙臥底兩年纔有這技能,你短短時間去哪學來的?”
“蠢驢,這叫天分。”
“天你老母……”
二人一言不合,開始大吵大鬧,幾近返老還童了,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肯讓步。
“咳咳……”這間病房並不是所謂的‘高危’病房,其他人可自由出入,易泉推開門裝模作樣地邁進去,調解道:“兩位前輩爭執不下,不如我來說句公道話吧。”
“小子,你來得好,趕緊評評理……”
“評理就評理,老子怕你不成……”
兩個老頭也不怕生,逮住易泉就冠了他個‘裁判’的頭銜,據理力爭。
易泉幾乎把口水都說幹了,生平所有的忽悠技能使盡,才平息了一場惡戰,判爲平局,這個過程居然花費了整整一個小時。
平息後,兩個老頭漸漸冷靜了下來,剛纔的矛盾瞬間就忘得一乾二淨,均把注意力落在易泉身上,看他面生,便道:“小夥子,你新來的?以前沒見過你。”
“嗯,我是新來的,其實我特意爲兩位前輩而來。”易泉直接道明來意,同時認真地觀察兩個老頭的神態,發現這兩個老貨和李雲鶴不太一樣,他們看起來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個神經病,好像這所醫院並沒有冤枉他們。
“果然,一看你就是個神經病,剛剛來可能不習慣,但時間久就習慣了,你隨便參觀,但千萬不要踩到了我們埋下的地雷,否則後果自負。”其中長着兩摟三山鬍鬚的老人告戒道。
“地雷?”易泉下意識地警惕起來,而後相當無語,難道他們還真是神經病?那倒棘手了。更加氣人的是,對方反而說他自己像神經病,晦氣。
另一個老人滿腮是雪白的胡茬子,瘦得皮包骨,此時提醒另一人道:“我說公孫瞎子,他剛纔好像說是爲我們而來。”
“你只死耗子,你才瞎呢……”公孫瞎子兩撇鬍子銃地豎起來,就要發飆,但很快又冷靜下來,古怪地看着易泉道:“你認識我們嗎?你不是因爲神經病才被送進來的?”
易泉暗暗一琢磨,立馬就猜出了兩個人的身份,想必叫公孫瞎子的老人就是公孫明,那隻所謂的死耗子應該就是歐陽浩了,便微微鞠個躬道:“晚輩姓易,單名泉,我並不是神經病,我正是慕名兩位的大名而來的。”
“嘿,他說慕名,我們兩個糟老頭居然還有人認識。”公孫明一捋山羊鬚笑道。
“我們都神經病很久了,他說他認識我們,我看這小子八成是個神經病。”毆陽浩也調戲道。
兩個人一唱一合,開口閉口就一句神經病,說得好像他們自己很正常。
“公孫明,超自然現象研究專家,毆陽浩,基因研究學者,兩位的大名在科學界可是如雷貫耳啊,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易泉淡淡地笑道,臉上充滿了敬佩之意。
兩位老者雙雙一愣,均左顧右盼,確定此地沒有第三個人後,才壓着嗓子道:“你真認識我們,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只是有人告訴我,只有兩位能救我的命。”易泉恭敬地道,也配合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救你的命?此話怎講?”
易泉反身去關上門,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一直說到天黑,才收了尾,然後靜觀兩個老頭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