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杜強也沒有絲毫諱言,跟舒羽說了一段關於他們家族的事情。這種推心置腹,在舒羽看來,還是充滿實誠的。
這個在外人看來深不可測的賀家二少,讓舒羽感到了一種起碼的尊重。
賀杜堅是賀家大少爺,一般情況下,這種地位的太子爺,因爲寄託了太大的期望,備受各種關注,往往會成長爲兩種人:一種,是一事無成的紈絝子弟;另一種,是實幹型的有能力的接班人。
舒羽也看到過太多這類人,比如樑家的大公子樑百知便是榜樣了。
這個賀杜堅有些特別,他早年是個標杆式的紈絝子弟,一度非常敗家。最厲害的一次,在美利加帝國的拉斯加城,豪擲一億,只爲討美人一笑。當時他在追求一位美利加明星安吉麗娜,追到手以後更是愛得死去活來的。
但賀家是個骨子裡很傳統的家族,你要追求明星,可以;生活糜爛什麼的,也沒問題,但想要把安吉麗娜這種戲子,還是外國人娶進門,想都別想。
於是,一場家庭對抗劇烈進行中。爲了跟安吉麗娜在一起,賀杜堅不惜跟賀洪新賀大亨鬧翻了,孤身一人去美利加尋找安吉麗娜。可這麼一去,他再也找不到這個傳說中的女神了。
神秘失蹤!
見識過賀洪新太多這種手段的賀杜堅,堅信是賀大亨把他的女神都殺了,心情激憤之下,持刀衝入賀洪新的辦公室。結果當然是被賀洪新的保鏢給制服,關了一個星期的家族禁閉。
賀洪新激動之下,甚至宣稱,權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不過,說來也奇怪,賀杜堅被關禁閉出來後,居然幡然醒悟,向父親跪地認錯,負荊請罪。往後的日子,從打理家族的小賭場開始,踏踏實實地做事,在旁人眼裡,他已經成爲一個懂事、踏實、上進的年輕人了。
“嘿嘿,如果浪子真的那麼容易回頭,這世界上可就沒有那麼多事了。”舒羽聽到這裡,忍不住冷笑幾聲,“踏實是假的,上進是爲了要權。這事情發生了,他才意識到自己
沒權,所以人微言輕,保護不了自己女神。他是在想方設法謀權哪!”
賀杜強看着舒羽,忍不住讚許道:“小剛……呃,舒先生不愧是人中之傑,這洞察人心之能,我佩服得很呢。”
舒羽笑了:“少整這些沒用的,你自己也心裡明白,是吧?!”
賀杜強說:“我明白沒有,關鍵是父親有沒有明白。”
“每個孩子在父母心目中,都是好的。你父親雖然是一代大亨,估計也擺脫不了這種心態。”
這種情況,理性來說,會顯得太冷血了;但如果要感性的說,似乎又太幼稚了點。做人,還真是兩難啊。舒羽想,如果自己也處於這種境地,又將何處呢?
“那杜楚楚呢?”舒羽對這個起了孃家名字的人,也有些興趣。
“楚楚啊……”賀杜強忍不住在嘴角流露出一縷苦笑。
賀家的傳統是,男子按父姓,女兒按母親的姓氏。這種起名的法子,擺明了女子是沒有什麼地位的。杜楚楚小時候跟其他姐妹沒啥區別,一樣的上女校,學禮儀,爲嫁人做好一切準備。
可偏偏,一個暑假外出旅遊回來後,這位賀家小姐身上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她不再柔弱,不再唯唯諾諾,在家族的事務上,開始學着提出自己的意見。更加驚人的是,他們發現她擁有了高超的賭術,這種賭術水平,甚至超過了一般賭場的坐鎮高手。
要知道,賀家是以賭出身的,之後才轉爲管理賭場,繼而進軍商界、政界,但無論如何,賭場始終是大頭。而且,無論請了多少高手來坐鎮,都遠遠比不上自己家族內,有一個真正的高手。
因此,杜楚楚的力量顯露出來後,她被其他的兄弟爭相籠絡。杜楚楚至今沒有體現出任何的偏向,不過,走得比較近的,還是大哥賀杜堅。
不過,也有跡象表明,這個賀家六小姐,更多的是想自己單幹,爭取有所作爲。
舒羽聽了,忍不住也替賀杜強感到頭疼。這個家族的混亂程度,堪比京城樑家。當時,要不是自己出手,通過各種辦法強行
把樑百易推上去,樑家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混亂下去呢。
而現在呢,以賀杜強之能,他可能對付得了這些有野心,有能力的兄弟們麼?
豪門真是麻煩,看來,自己要生孩子,也不必太多,一個足矣!什麼,有二胎政策,去他的二胎政策,萬一這兄弟倆打起來呢?……咦,等等,如果我娶了不止一個老婆呢?那可就麻煩了……
舒羽在YY的過程裡,兩人已經走到了車邊,賀杜強還有事,兩人就匆匆告別了。
舒羽看着澳島的星空,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年頭,做平頭百姓不容易,可做大亨容易嗎?也真不容易啊。
這時候,突然手機響了,一接聽,竟然是張三的聲音,又急又快,還充滿了驚慌:“小剛,快來,我們遇襲了!快,快!”
舒羽一怔,馬上問道:“你在哪裡?”
張三快速說了個地址,舒羽也不羅嗦,攔住了一輛的士,說了那地址後,說:“給我使勁地開,闖紅燈什麼的,統統算我的!”
“好咧!”那司機好不容易載上個豪客,於是踩盡油門,的士飛馳起來。
不過,幸好澳島也不大,轉了幾條街後,的士司機一個急剎,隨即道:“老闆,到了!”
舒羽把一把鈔票塞給他,隨即火箭一樣飆了出去。那司機在後面愣了愣,道:“哇靠,這位老闆不是在拍電影吧?怎麼飛得那麼快的?”
那地址所在地,是個死衚衕,看樣子,李大師他們已經是被人追殺,現在跑到這裡來了。舒羽才一下車,已經看到了那巷口裡站了七八個人,個個凶神惡煞,看樣子來者不善。
舒羽心裡有些疑惑,不過事發比較急,他也沒想那麼多,徑直向前走去。
這時候,那守候在巷口的人回過頭來,其中有個嘴脣黑黑的,叼着一根菸,斜乜着眼,冷冷地道:“你是什麼人?大爺們在辦事,給我滾一邊去!”
旁邊的人鼓譟了:“黑嘴狗,跟他說這麼多幹嘛?直接砍了吧!”
黑嘴狗?這名字可有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