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不是你,你爲何感到那如河流一般的悲傷呢?”是佛那慈祥的聲音。
老者道:“今日死的不是我,焉知道明天后天死的不是我呢?我已經一百二十歲,經歷了太多,太多,終歸要死去的。”
“活得那麼久,你不是該感到慶幸麼?”
“不,太痛苦了,”老者嘆道,“我出生後,經歷了戰爭,災荒,親人離世。年輕的時候,我的至親,一個個離我而去;我不斷地漂泊,不斷地尋找,可始終找不到任何快樂的事情。現在我老了,百病纏身,幾乎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看來,你還是勘不破啊,生是死的延續,死是生的轉換。生也未曾生,死也未曾死,生死一如。痛苦的這一生,可能會換取下一輩子的幸福,又何必着相呢?”佛說道。
“來吧,我賜予你勘破這一切的經文,熟讀之後,你就可以超脫生死,得成大道。”佛如是說道,隨即從懷裡掏出一本書,遞給了老者。
老者恭恭敬敬地接過來,攤開……
那是一張碩大的方塊J!
舒羽迷迷糊糊地把最後的牌翻開,並不是預想中的方塊J,還是原來的那張A。這麼一來,他只有三條J,而格拉納達打開最後的一張9,三條J對俘虜9,當然是後者完勝了。
舒羽再輸一陣!
格拉納達冷嘲道:“嘴巴挺厲害的,不過賭術跟不上有什麼用?嘿嘿!”
舒羽連回答都沒有心思了,他的腦海裡,還不斷地翻滾着剛纔有關生死的一系列終極問題。時而是那老人核桃幹似的臉,時而是那猙獰賭客的悲慘下場,耳邊還回響着那讓人心顫不已的哀樂……
這個格拉納達,他的精神高壓,實在太厲害了。這便是意者的境界?
觀衆席上,杜楚楚有些焦急,問千年賭鬼:“你看,要不要讓他休息一下,這麼輸下去,可不大妙啊。”
千年賭鬼搖搖頭,一向玩世不恭的他,這時候難得有些凝重:“沒用的,如果他不能看透這一切都是幻影,那麼
,他就算再休息,這個意者的攻擊他還是無法擺脫,最終的戰果還是不變的。”
“那該怎麼辦?就這樣輸下去?”
“只能等,等着一個契機的出現。”千年賭鬼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好模模糊糊地說道。
舒羽的思想還是挺混亂的。裁判長似乎對他挺關照的,特意問道:“李國剛先生,請問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舒羽晃晃腦袋,說:“我的頭可能有些不舒服,裁判長先生,請問可以用一下風油精麼?”
裁判長點點頭,說:“這個沒問題。”
舒羽掏出一個小瓶子,往腦袋上輕輕地擦了擦,他擦得很慢很慢,彷彿在思考什麼。一不小心,那瓶風油精倒得滿手都是。
“哎呀,太不小心了。”他嘟囔着,到處找紙巾來抹手。最後,還是裁判長即使遞過來一張紙巾。
舒羽這一番動作,在格拉納達看來,簡直是驚慌失措的最好演繹。
“李先生,你很緊張?”格拉納達眼裡全是笑意。
舒羽一愣:“緊張?爲什麼緊張?”
“因爲你想贏怕輸。呵呵,想不到一個嘴巴那麼厲害的人,內心卻如此的脆弱。李先生,你可真夠可憐的啊。”格拉納達險些要狂笑起來。他始終對舒羽之前的“毒舌之言”耿耿於懷。
舒羽冷笑:“只要還繼續賭下去,結果如何,還是個未知數呢,發牌吧。”
格拉納達已經覺得玩夠了,他乾脆地說:“既然如此,那不如咱們這一場,曬冷?”
“好啊,曬冷就曬冷!”舒羽看起來很衝動。
雙方把全部籌碼都推上去,一時間,全場譁然。
要知道,之前舒羽一直在吃着大虧。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敢跟對方決一死戰,這實在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連杜楚楚也不禁嚷了起來:“他瘋了?現在明顯處在劣勢,竟然敢跟對方決戰?”
千年賭鬼說:“說不定他有他的想法。這樣也好,早死早超生嘛,呵呵!”
杜楚楚不禁瞥了他一眼,這都是個什麼師父嘛?怎麼一心盼
着徒弟早點輸的樣子?
千年賭鬼卻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意,笑呵呵地說:“這個傢伙被我用盡各種辦法逼着,纔跟我學了三個月的賭術。如果現在贏了,肯定不願意繼續跟我深造了。所以啊,我覺得輸了也有輸了的好。”
“那不墮了你老人家的威風嘛?”
“也只是三個月的威風,我老人家墮得起。”
“……”
撲克牌終於發下來了。
舒羽第一張明牌是Q,第二張是J,都是方片;格拉納達這回是一對K。
因爲已經曬冷了,裁判長示意繼續發牌,格拉納達卻說:“等等,裁判長先生。”他轉過頭來對舒羽說:“李先生,我聽說你手上有一顆靈力珠。”
舒羽一愣:“是啊,那又怎樣?”
格拉納達說:“既然賭到這份上了,咱們要不要剛纔賭大一點。我這裡還有一些籌碼(他剛纔贏的幾十萬),加上這一個,跟你的靈力珠對賭,你看如何?”
他說“這一個”的時候,從懷裡掏出一把鑲嵌着紅寶石的匕首,此物一出,有不少識貨之人不禁驚呼起來。
舒羽翻了翻眼珠,說:“這是什麼東西?不是寶物,可別跟我的靈力珠對賭。我的這顆珠子,可是價值一千萬的哦。”
頓了頓,笑着說:“雖然原價只有三塊錢。”他這笑容,讓人感覺非常的欠揍。
格拉納達臉色很難看,顯然這三塊錢的說法又一次刺激到他。他說:“我這把‘蟄龍’,是教皇格力三世加持的聖物,具有驅妖伏魔的神力,削鐵如泥,市面價爲三千萬歐幣。”
“這麼說來,你豈不是吃虧了。”舒羽笑吟吟地道,“不過,你也習慣了吃虧對吧?那好吧,我就勉爲其難,跟你對賭這回吧。”說着,從懷裡掏出那顆珠子,很隨意地扔到賭桌上。
人們對這顆並不起眼的珠子都感到非常好奇,是什麼原因,讓格拉納達竟然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這顆珠子呢?
不過,這裡面格拉納達的苦衷誰知道?那可是達芬奇的強烈要求,他不遵從可不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