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呵呵地道:“美女,怎麼稱呼啊?”
美女記者笑道:“我叫艾善美,你叫我阿美就可以了。”
舒羽道:“你是記者?爲什麼跑到這裡來的?”
艾善美嘆了口氣,把自己的驚險歷程大概說了一下。艾善美是國家通訊社的戰地記者,前些天接到上頭的通知,說西非利亞的戰爭曠日持久,戰爭日益擴大化,對女記者可能會更加不方便,於是上頭準備派幾個男記者過來接手她的工作。
艾善美是個工作狂,在這裡呆了那麼久,當然不甘心就這樣悻悻離開,於是她向上頭申請,請求在各地非戰區進行採訪,多方報道本地的風土人情。
剛好這一次,她來到了霍村,親眼目睹了霍村神之顯靈。當時也在催眠之列的艾善美,當然找不出神的破綻,但她直覺感到這其中可能會有蹊蹺。在一次偶然的閒談中,她得知了魔鬼地界的存在,於是,她不顧村人的勸阻,跑到魔鬼地界裡去了。
也是她命大,華夏記者的身份比較敏感,斑點鬣狗也不好處理,只好暫時把她給扣押了。要是換了其他國家的人,這時候墳頭上的草,也該長了。
艾善美這麼娓娓道來,陳一新陪着唏噓了一番,這個胖子,剛剛衝動的一撲,現在看來,完全是被這個女記者給迷住了。
艾善美看着他的眼神,也是柔情蜜意的樣子。舒羽不禁大樂,看來,這兩人是大有機會了。
他提議去看看斑點鬣狗的彈藥庫,這一看不要緊,還真的嚇了一跳。這個斑點鬣狗,爲了搞這個中心暴動,還真的煞費苦心,這裡藏着的炸彈,足夠把布蘭城炸個遍了。
不過,這些可都是屬於戰利品,歸政府軍一方了。
舒羽通知政府軍的人過來運送彈藥,然後三人順道搭乘直升機前往布蘭城。
陳一新的手取彈後本來沒啥事了,但舒羽強烈要求他住院檢查,同時也暗示艾善美做陪同。
艾善美當然非常樂意,看着兩人這副眉來眼去的模樣,舒羽心裡樂不可支,看來
,這次的西非之行,胖子的苦惱,總算得到解決了。
隨後,他告別了胖子,搭乘飛機趕往了第七區利爾額吉河北岸前線。
到了那裡,首先映入他眼前的是三艘木船。這三艘用木頭釘成的大船,陳列在北岸的岸邊,用慕容的話來說,擇日入水後,這三艘木船將作爲戰船,成爲渡河的重要工具。
舒羽看到這三艘醜陋的木船,第一反應是:慕容,你這是在開國際玩笑吧?
再看看軍中的兵將們,一個個臉帶羞赧之色,據說,這三隻醜陋的木船,已經成爲了對岸的笑柄。那邊的軍官,破格讓士兵們拿出手機來,隨意地拍照。
奇怪的是,作爲上頭的卡達達將軍他們,對這三艘木船的運用,卻保持了驚人的沉默。或許,他們也在等着看慕容的笑話吧?
不過,舒羽跟慕容相識多年,馬上把原來開玩笑的念頭給否定了,這個神出鬼沒的軍師,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只不過大家猜不透而已。
舒羽想去找慕容聊聊,才一轉身,就看到了博巴部長那一張焦灼的臉。
“哎呀,舒隊長,你總算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被一個男人,還是又黑又壯的男人說“想死”,舒羽頓時感到一陣惡寒。他用力甩開博巴緊握住的手,笑眯眯地道:“博巴部長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嗎?”
博巴指着外面的木船,說:“據說周大校想用這幾隻船去渡河強攻,這事兒,該不是真的吧?”
舒羽說:“我也是剛回來,不清楚情況。也許,大概,可能是吧?”
他接連來了幾個“也許、大概”,博巴不耐煩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如果是真的,我堅決反對。”
“喲?博巴部長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硬了?”舒羽笑眯眯地道,“不過你別擔心,在我們華夏,以船渡河,打勝仗的例子多着呢。什麼赤壁之戰啊、淝水之戰啊等等,都是大勝,所以說,你不必擔心。”
“老大,你舉的例子可不對哪。”身後是慕容突然的發聲,此刻的他,竟然是滿臉的黑線。
“咦,我舉的例子還不對?”舒羽說。
“你說的那個赤壁之戰,那可是要渡河的曹操敗了,而且是敗得慘慘的那種。你用這個來做例子,那可不吉利啊。”慕容聳聳肩,對這個平常不看歷史,只愛看武俠小說的老大頗爲無語。
舒羽一愣:“是嘛?我還以爲凡是渡河的,都是渡河一方勝利了呢。哈哈,無所謂了,有我們軍師在,這一場大戰,一定可以勝利的。”
“可是,……可是這樣的爛木船,被人家一炮就轟掉了,還渡什麼河啊?”博巴急得直跳腳。
“我沒有船,你們能提供船隻麼?軍艦呢?巡洋艦呢?”慕容反問道。
博巴不吭聲了。西非利亞的海軍部是有的,但名存實亡。廢話,陸地上都還搞不定,還海軍?
巡河的艦艇倒是有的,但比較稀罕,全都在卡達達手裡控制着。想要卡達達忍痛割愛,把這些艦艇給派過來?那不等於與虎謀皮?
慕容笑了:“所以啊,我這麼個造船,雖然看起來簡陋,但我總有渡河的船隻,對吧?”
“但這樣的船渡河……”博巴臉上寫着十二分的不自信。
“嘿,別說這樣的大船,當年咱們在鄉下,一塊小舢板都可以渡河了。華夏人對渡河,可擅長了。”慕容笑着拍拍博巴的肩膀,不再說下去了,和舒羽並肩走着回去。
博巴眨巴着眼睛,終於還是沒有追上去問個究竟。畢竟,這場仗已經交給了華夏人來打了,他再怎麼着急也沒有用了。
慕容這時候正低聲問舒羽:“你覺得,這幾隻船能渡河麼?”
“不知道!”
“你覺得,我會指望這幾隻船去渡河強攻麼?”
“不知道!”
“你覺得,我們這場仗能打得贏麼?”
“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做的什麼老大啊?”語氣中似乎透着幾分不滿。
“這個我知道,”舒羽洋洋得意地說,“我就是知道咱們軍師很厲害,所以我這個老大可以什麼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