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討厭這個女人
“藍阿姨,你好吵”慕靈翻了翻身,故作虛弱的怨念一聲。
責怪的眼神,直勾勾的瞅着尖聲說話的藍子茹。
景以兒偏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藍子茹,眼神有些尷尬。
而藍子茹,一張豔麗的俏臉上,表情變了變,有些難看。
又是那,該-死的,阿姨
慕靈沒好氣的瞟了她一眼,半響,看向景以兒。
“以兒姐姐,藍阿姨,我想我需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就是
你們能不能先出去
她的話才一落,藍子茹就只覺火氣一陣往頭頂冒。
這傢伙,竟然
叫這個女人姐姐,而叫
她,卻是阿姨
“慕靈,我警告你,你別太過分了”藍子茹頤指氣使的指着牀上過分的慕靈,冷然的警告着她。
難道這小東西真以爲她好欺負嗎
“我告訴你,別佔着連寵你,你就以爲你可以騎到我頭上來,你不過就只是這個家裡的一個寄生蟲而已,等我跟連結了婚,你等着看,這個家裡還有沒有你的位置”見賀
敦連不在,藍子茹一下子將心底的怨氣發了出來。
也順便,提醒着一旁的女人,那個男人的最終歸屬權到底,屬於誰。
“子子茹,慕靈不過只是個小孩子而已”景以兒在一旁焦急的勸說着有些盛氣凌人的藍子茹。
“孩子她真的只是個孩子嗎”藍子茹笑了笑,蔑視意味十足。
指了指牀上,一語不發的慕靈。
“你以爲她只是個孩子嗎我告訴你,她說話比誰都毒,還有,你看她纔多大才多大就開始學着跟人家搶男人,她竟然給連發信息說喜歡他,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慕靈,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啊你”越說,藍子茹越來勁。
新聞裡,她有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的
其中,就有一個是她
那麼幸福,那麼安心的伏在他的後背上
她嫉妒,發狂的嫉妒
那一刻,心底一陣不解,爲何這次雪崩死了這麼多人,而她,竟然還活着
她,怎麼就不隨着,那波人,死去
景以兒怔然的看着失控中的藍子茹,一時間,語塞。
半響,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氣氛,靜得有些詭異。
慕靈挑眉,看她。
勾脣,隨意一笑。
“說完了”
她,問着。
雲淡風輕。
“你慕靈,你這女人真有夠不要臉的”藍子茹再一次失控的咒罵出聲。
都那樣子說她了,她竟然還能平和到這種地步
慕靈越是不在意,她就越是火大
“說完了就出去”慕靈再一次下着逐客令。
只是,看着她的視線,驀地,清冷而凌厲了好幾分
“你”
“子子茹,我們先出去吧靈靈不舒服,等等連看到了也不好”見形勢有些不對,景以兒實在沒法,只好搬出了賀敦連。
藍子茹微微怔了怔。
半響,看了一眼牀上不吭一聲的慕靈,不屑的冷哼一聲,識相的離開。
這傢伙還挺會裝無辜的,要真正被賀敦連問起來,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好半響
終於,出了慕靈的臥室。
整個世界,一下子,清淨了下來。
被子裡的慕靈,撐着水靈的霧水,空洞的瞪着蒼白的天花板。
耳邊,一直響徹着,那個女人尖酸刻薄的話語。
“你不過就只是這個家裡的一個寄生蟲而已,等我跟連結了婚,你等着看,這個家裡還有沒有你的位置”
“”
聲音,一聲又一聲,一道又一道,狠狠,刺激着她整顆早已被麻木的心。
寄生蟲
從,很早很早以前,她的後母就開始這樣說她。
直到,現在,她還是一條寄生蟲,一條人人都嫌惡的寄生蟲,一條人人都想要甩掉,棄之不顧的寄生蟲
還有關於她的那條,示愛信息
原來連她都知道了
心,驀地,一片冰涼。
是不是,她真的把這個女人在他的心底的地位,想得太低,太低。
好久好久
慕靈翻了翻身,閉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滴,淡淡的清淚,不期然的順着眼瞼,淒涼的劃過
她,竟然因爲那個女人的幾句話,流淚了
可是,她明明不想哭,一點也不想
夜裡
她醒來的時候,是哭着醒來的。
她做噩夢了
夢裡,賀敦連告訴她,他不要她了,徹徹底底
她就那麼孤零零的站在教堂的門口,眼睜睜的看着穿着白色婚紗的新娘,一步一步朝着她深愛的男人的走過去。
邁過,代表着幸福的紅地毯。
踩過,代表着聖潔的白色玫瑰。
那一刻,她的心,宛若死去了一般。
整個世界,演變成了一片晦暗。
她,站着那裡,哭着,鬧着。
淚水急如雨下。
而新郎,卻始終也不回頭,看一眼她
因爲,他的眼底,只有眼前,那個穿着白色婚紗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