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萬里江山,半壁骸骨

大門打開,由於地牢環境黑暗,只看到是三個人的身影,兩邊身穿統一制服,武衝認得應該是牢獄的士卒。中間的人錦衣華服被兩人引領着。地位應該高於他們。

那人掩着口鼻,被地牢裡的氣味刺激的皺緊眉頭。

並沒有深入地牢只是在門口處四下掃視了幾眼,看到人滿爲患的地牢問道:“怎麼那麼多人?”

身邊獄卒低頭彎腰連忙回答道:大人,這些大多數都是沒有身份的流民!身上有沒有錢孝敬,只能在這關着。”

“開什麼玩笑?你把流民關在這裡,還要管他們吃喝,那得花多少錢?趕緊給我趕出城外去!”大人顯然有些生氣,說完便轉身離去。

兩個獄卒對視了兩眼,無奈的擺了擺手。便下去執行大人的命令。

武林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剛纔還鴉雀無聲的牢房瞬間沸騰了起來,而讓他不解的是,大多數人都是垂頭喪氣的表情!

武林看了看一旁的老人滿臉的疑惑,老人笑了笑說道:“一看你就知道是第一次來這裡,不瞭解這裡的情況,在這裡雖然一兩天才能吃上一頓飯,而到了外面,只能捱餓咯!”

武衝連忙湊近了老人問道:“不至於吧?”

老人擡頭看了看他眼裡有着些許的疑惑,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便明白了什麼說道:“看你的服飾,家境應該不錯,那你可出城看一看外面有多少因爲逃荒而出來乞討的人那?他們好不容易纔混進城來,現在只能被趕出去咯!”

老人話剛說完,牢門便被打了開來。可,牢裡沒有一個人想要出去,兩位獄卒大聲喊罵了起來。可牢裡依舊沒有人願意出去。

看到這個場景,兩個獄卒也怒了。抄起手裡的皮鞭便朝着人羣抽打了過去。

見要挨鞭子,牢裡的人也連忙走出牢房。又是幾鞭子下去,人羣終於慌亂了起來。爭先恐後的逃出了牢房。

武衝也跟着人羣一起來到了大牢外面。

大牢外面早就有一隊數十人的獄卒等在那裡,接過人羣,又是驅趕這人羣往城外去。一直趕到出城五里外才算結束。

衆人來到城外也都悻悻的散去,而武衝卻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他沒有辦法一直跟着老人,他心裡很清楚,在這個亂世如果連語言交通都沒有的話只能死路一條。

跟着老人左拐右拐,又走了很長的路。便來到一處河流的旁邊,翻過一座小山坡,武衝瞬間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並沒有看到成片的樹林,也沒有看到綠色的草地。而是一望無際的貧民窟!

這裡的人無論老幼婦孺,全都是衣不蔽體。身上更是滿是污垢,一個個各色的房屋連成一片。有的是用石頭壘成的,低矮又簡陋。有的則是用幾根樹枝搭建而成,透過屋頂可以直接看到裡面的一切。

四周更是荒涼一片,草地被拔的一根不剩,幾個枯樹上的樹皮也被扒的乾乾淨淨。

一陣風吹來,武衝差點吐了。他聞到了風中夾雜的臭味。這種味道比很久沒打掃的豬圈所散發的味道還要刺鼻。看到眼前的景象,武衝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慘絕人寰。

看來這個看似繁華的聖城外也有着不能表說的骯髒。這些景象和剛纔裡的奢華比起來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還是掘地三尺的地下、

忍住難聞的臭味,看到老人快要混入難民營之中,也不在猶豫就馬上追趕了上去。剛走兩步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算整潔的衣衫,和此處有些格格不入,只能找到一處垃圾堆,忍住惡臭在裡面打了幾個滾,看到自己衣衫凌亂這才覺得合適。

可到了難民營之中,武衝的穿着依舊有些眨眼,像他這樣完整的衣衫和健康的體格,一到裡面就引發了很多人的注視。

武衝只能衝着他們笑着示好,一直走到最右側,纔看到老人的身影。老人被十幾個髒兮兮的人圍在中間,不知道在幹什麼,沒有搞清楚現狀的武衝只能先躲在一邊搞清楚狀況。

十幾人中有勞有小,但各個都是殘缺的。有的少了個手臂,而有的則沒有了雙腿。空蕩蕩的下身讓武衝看着尤爲瘮人。但每個人的眼睛裡此時已經快要冒出火光,只見有人拿了一個破舊的瓦罐放在了老人的身前,老人則慢慢解開了腰帶,說是腰帶其實就是一根破布條。

老人小心翼翼,把破布條展開,裡面裹挾這一粒粒的有些發黴的大米,其中還夾雜着些許的爛菜葉子。坐在對面的老婦接過,手都有些顫抖,而周圍的那些人都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一個個揉搓着手掌,嘴裡的哈喇子都流的老長。

把東西倒入瓦罐之中,還認真的檢查了幾遍,最後乾脆把腰帶放在裡面涮了涮、這纔有些不捨的把破布放到一旁,而一旁的人便迫不可耐的朝着破布搶去,滾作一團。

而老婦則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就像寶物一般把陶罐埋在了一旁的石頭下面。做完這些事正打算回頭,一陣響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在瞬間,他們同時停下手裡的動作朝着一個方向看去!

武衝面帶着微笑慢慢走了出來,還和老人打了聲招呼。

老人看到武衝不由得一愣:你怎麼跟來了?

武衝來到老人身邊又掃了一圈衆人,每個眼睛裡都充滿着敵意,這種眼神他見過,就像護食的街頭流浪狗一般。

也不嫌棄地上有多髒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回答道:我真的沒了去處,也只有您才能聽懂我的話,要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條。

老人有些不解:看你穿着不似我們這般人?

武衝笑了笑說道:前些日子和家人走散,又沒身份又沒銀錢。要不然不至於落得這個地步。

老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看你也是南柯人士,你就跟着我吧,不過只能給你棲身之所,飯食需要你自己解決。

武衝也不猶豫立馬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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