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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姐姐送到了宿舍樓下,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腦勺,
“快去,把衣服換了,我帶回去給你洗。”
“哦!”姐姐鼓着腮幫子,乖巧的點了點頭,便往着宿舍樓跑去。
今天她倒也沒有讓我久等,很快她就換上了平日裡最喜歡的那件吊帶睡裙,跑到了我的身邊,乖巧的將手裡裝着我手機和髒衣服的袋子遞給了我,
“全都在這裡,弟弟辛苦了。”
聽着她說‘辛苦了’,我頓時就萌生了一股想要爲她做任何事情的衝動。
於是,我忍不住擡手,笑着拍了拍她的腦門,
“你可真是個小妖精啊!”
姐姐有些困惑的偏着腦袋,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也沒有解釋,姐姐也不鬧着一定要我解釋。
“好了,你快進去吧,記得洗個熱水澡,然後再用熱水泡泡腳。”
“嗯嗯!”姐姐連連點頭,然後倒揹着小手,輕輕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身前,仰着小臉,嘟起了小嘴兒,
“弟弟,要晚安吻!”
她聲音嬌滴滴的,讓我完全升不起拒絕的想法。
於是,我便俯身低頭,輕輕地在她的嘴脣上咬了一下。
“好了,可以乖乖的回去睡覺了吧!”
“嗯吶,弟弟晚安!”
“晚安!”
我靜靜的站在鐵門旁邊,看着姐姐站在宿舍樓的門口,面對着我微笑的揮了手後,才轉身走進了宿舍樓裡。
我身邊的鐵柵欄和大鐵門上,原本應該是塗着深綠色的油漆的,不過如今油漆已然部分脫落,露在空氣中的鋼筋上,爬滿了層層的褐色鐵鏽。
看着那些蓬鬆的鐵鏽,我有些無聊用手指甲颳了刮,然後甩了甩手,才往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在經過東區食堂的時候,看着門口進進出出的學生們,我突然想到了今天晚上趙闊的那碗肥腸粉,是不是應該買一瓶空氣清新劑回去!
不過想來食堂裡應該是沒有的,於是我又繞路跑了一趟學生超市。
這會兒九點半不到,正是下了晚課吃宵夜的時間,食堂里人多,學生超市裡的人也不少。
我將裝着衣服的袋子寄存了之後,便擠進了超市裡,卻沒找到有空氣清新劑。
一問導購員才知道,空氣清新劑已經賣斷貨了,大概要下週一纔有貨。
於是,我只好買瓶花露水作爲代替。
排了半天隊,把錢付了之後,才一出學生超市,便被人一把扯住了胳膊。
我有些疑惑的扭過頭去,一看,竟然是劉湘這個湘南的漢子。
他對我哈哈一笑,
“沈樂,果然是你,我還以爲認錯人了呢!”
“劉湘,你這是來買吃的?”我也微微一笑的問道。
劉湘輕輕的搖了搖頭,放開了我的手臂,
“今天中午把牙刷用來刷球鞋了,這會兒過來買支牙刷,順便再買個鞋刷。”
一聽他提起鞋刷,我纔想起來,我好像也缺個鞋刷。
因爲這幾天沒刷鞋,所以沒想到,既然這會兒想到了,就進去買了吧,別等到時候要用了,又專程來跑一趟。
“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缺個鞋刷了!”
劉湘笑着對超市門口一甩頭,“那一起進去買唄!”
“行,走吧!”
於是,我將手裡的花露水裝在衣服袋子裡,又將袋子存在了超市外的櫃子裡,拿了條形碼的紙條後,便和劉湘一起又擠進了學生超市。
因爲時間還早,而且我們也不着急,於是便一邊走一邊聊着。
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劉湘在說而我在聽。
這傢伙性格是比較外向健談的,一旦說起來,幾乎就是滔滔不絕的架勢。
最近因爲他在忙新生杯的事情,所以他給我說得最多的,也是關於新生杯的。
從他那裡,我大致的瞭解到,新生杯先是分院系打,在決出每個學院的第一球隊後,又開始進行院系與院系之間的聯賽,獲得最後勝利的球隊,將奪得新生杯。
新生杯是校籃球隊主辦,學生會組織的校級活動,在新生杯上表現突出的新生,將有機會加入校籃球隊。
可別小看校籃球隊,人家校籃球隊的成員,都會在每學期期末的學生成績上加五分的。
也就是說,你考試只考了五十五,沒問題,如果你是校籃球隊的話,直接六十飄過。
用學校給出的解釋就是,他們日常參與訓練,又時常代表學校去參加大學生籃球聯賽,所以期末成績每科加五分,也算是對他們平日裡爲了學校榮譽而耽擱了學習的補償。
“有些扯淡,不過沒辦法!”
劉湘站在超市的出口,提着一個塑料袋,一邊等我取東西,一邊吐槽着。
我聽了之後,也笑着點了點頭。
這的確是有些扯淡了,但我們只是普通的學生,除了平日裡扎堆議論議論這個,吐槽吐槽那個以外,別他的什麼也改變不了。
掃了條形碼,打開了櫃門,我一邊伸手去拿裡面的衣服袋子,一邊扭頭看着劉湘,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你想進校隊嗎?”
“想當然是想啦!”劉湘輕輕地撓了撓頭,“不過也要人家看得上我不是。”
我一手拿着取出來的衣服袋子,一手將鞋刷放了進去,然後走到了劉湘的身邊,和他一起向着超市門口走去。
“那不一定,對了,你會扣籃嗎,如果會的話,多扣幾個,沒準兒人家校隊的就看上你了呢。”
劉湘噗嗤一笑,
“先不說我會不會扣籃,就算會,人家也看不上我。”
“爲啥呀?”
“人脈關係不夠唄!”
劉湘這麼一說,我卻是沉默了,果然,不論是人治還是法制,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
我覺得,還是科幻小說裡描會那種‘世界仲裁機’公平。
不論是什麼決定,只要將事件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輸入到三臺超智能計算機裡,根據三臺計算機得出的結果,遵從多數爲最終結論。
我一個人在那裡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着,而劉湘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將提在手裡的塑料袋子輕輕地甩了甩,
“算了,想那麼多幹嘛,最近不是流行‘佛系’這個詞嗎,我也就‘佛系’一把,看開點,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說完,他還一臉輕鬆的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呼了口氣。
我能夠感覺到,他的輕鬆是故作的,他本人是非常渴望能夠進入校隊的,不過我也不好把話說穿,於是便輕輕一笑,
“能這樣想當然是很好的。”
劉湘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哈哈一笑,
“對了,明天早上八點,當我是朋友的,就過來給我加油。”
“沒問題,一定到!”
人家都已經主動的以朋友身份邀請了,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