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沈老太太也過來和姐姐說話,姐姐也是一口一個沈奶奶的喊着,把人老太太叫得心花怒放。
我就很納悶了,有那麼一刻我覺姐姐才更像是被沈家‘拋棄’的人,我就是老媽的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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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沈老爺子和沈老太太才神色複雜的轉到了我的跟前。
看着眼前的兩個老人,本來之前還覺得無所謂的,現在卻不知怎麼的突然有點緊張起來了。
他們眼裡充滿了一種期待,我知道他們在期待什麼,但那句稱呼我始終說不出口。
“沈老先生,沈老夫人!”
對於我的稱呼,二老看上去十分的失望,但是對於他們的失望,我的心裡並沒有太多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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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我堅持自己只有姐姐和媽媽,十八年後的如今,我依舊堅持這樣認爲。
我在心裡提醒着我自己,我來歐洲不過是爲了解決一些問題的,認祖歸宗的這事看老媽的意願,不過這次離開後,估計我這輩子也不會再過來。
有些傷它橫梗在心中多年,即便好了,可疤依舊會存在。
失落在沈老爺子的臉上一閃而沒,他瞬間調整回了情緒,笑容欣慰的抓着我的手,
“沒事沒事,錯在我,錯在我……”
他一直面帶微笑的重複着這句話,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和他賭氣,欺負老年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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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情緒的調節能力就不如老爺子了,雖然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勉強,但人老了,最大的願望不就是看到兒孫滿堂麼。
感覺氣氛有些尷尬,老管家沈伯特趕緊說道,
“老爺,外面冷,我們還是先進屋吧!”
“對對對,進屋進屋!”
沈老爺子趕緊說道,說完她就主動的來拉我的手,我條件反射的往回縮了一下,躲了過去。
身旁的老媽生氣的用手肘在握腰上頂了一下,
我有些不太樂意,不過老媽說得也對,我這行爲的確有些幼稚,不管怎麼說,他終歸是個長我兩輩的老人,就算是在馬路上看見陌生的老人都能攙扶一下,何況是自己的“爺爺”呢。
想通了後,我便走上去,主動的攙扶着沈老爺子,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僵硬。
擺臉色和躲避只能證明我還沒有釋懷,我心裡還怨恨着他們,這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應該是感謝他們,感謝他們將我送走,讓我遇上了老媽,遇上了一生摯愛的姐姐。
我攙扶着沈老爺子,沈安攙扶着沈老太太,我們走在最前面,其後是姐姐和老媽,然後纔是沈伯特和沈季華夫婦,至於剩下的人,他們的先後順序我就不關心了。
寬敞明亮的大廳顯然是經過精心佈置的,一些穿着女僕裝的白人女孩兒分列兩旁,恭敬的半彎着身子。
這會兒差不多已經快到當地時間下午六點了。
等到所有人都進屋後,沈老爺子才滿臉笑容的對沈伯特吩咐了一句:可以開飯了。
然後沈伯特笑着走出隊伍,開始對一旁分列的女僕吩咐起來。
“大家請跟我到餐廳吧,可以開飯了!”
通過一個放滿了各種珍貴文物藝術的長廊後,就到了所謂的餐廳。
這餐廳不是一般的大,各種華美的裝飾雕塑簡直讓人目不暇接,彷彿我們在逛的不是餐廳,而是一座藝術館。
只是……原本擺在餐廳中央的長桌已經被撤去,換上了一些實木的……八仙桌。
八仙桌也就算了,還做得這麼復古,不過好在椅子沒有換成古老的條凳,不然我就真的會尷尬死。
“因爲不知道你們習不習慣西餐,所以我特意讓人換了的,廚師也是請的中餐廚師。”
老爺子悉心的跟我解釋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您大概已經很多年沒去華夏了吧!”
“嗯,又差不多五十年了,爲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您這個八仙桌……讓我感覺您應該不太瞭解當今的華夏!”
“哈哈哈!”
聽了我的話,沈老爺子大笑了起來,
“並非如此,雖然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去華夏,而且沈家在華夏也沒什麼產業,但對於華夏,我們還是保有緊密的聯繫的,比如說陳家和神家,我們的關係都不錯。”
以聽他說陳家和神家,我頓時忍不住眉頭一跳,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旁邊的姐姐,她鼓着小嘴兒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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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交流的瞬間我就知曉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叫我趕緊的解決那個婚約,但這事兒記不得,特別是現在這種情況。
晚點我會親自去找“生父”談談,如果不行就找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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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地不仇方後術所鬧後察地“在呢,我是放假去美國玩兒,然後纔跟着爸媽一塊兒回來的。”
吃飯排座也很有意思,按着嚴格的排座方式落座,沈老爺子和神老太太自然是坐首席首座,然而讓人詫異的是,老媽和姐姐被安排在了左邊,我和生父被安排在了右邊,而生母和沈安則被排在下坐。
“這樣不太好吧!”
雖然我對生父生母無感,而且在我們家,老媽也從來不擺架子,座位都是隨意坐的。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不知長幼,不懂尊卑。
不論怎麼說,生父生母至少也不能坐在我的下手位置吧。
於是我主動起身,將姐姐從座位上拉起來,然後讓生母和老媽坐在一起,又將沈安趕走,讓他和生父坐在一起,我則和姐姐坐在下桌。
這樣應該就差不多吧……雖然生母應該和生父坐,可如果那樣的話沈安就得和我老媽坐了。
這可不行,而我也不想和沈安坐,於是就只好拉着姐姐左下方。
看着在座的一衆人都是一臉欣慰的微笑,我就納悶了,我這樣安排,只不過是在想和姐姐坐一塊的同時,稍稍兼顧了一下其他的情況而已,你們未免也想得太多了吧!
隨後女僕開始上菜,一道道菜全都是中餐的樣式,產桌上也沒有刀叉,全都是碗筷。
我好奇的回頭看了看其它桌,也有些好奇那些“歪果仁”會用筷子嗎?
答案是……他們會用,而且還用得很好。
“哈哈,其實我們沈家並不排外,當然,除了直系,想要成爲沈家的人,第一條要求就是會說中文和會用筷子……”
老人家今天顯得特別的高興,說起話來也是滔滔不絕。
不一會兒,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上來敬酒,老爺子平日裡都不怎麼飲酒,但今天竟然破例舉杯。
晚飯很豐盛,大家吃得也很慢,就在我和姐姐小聲嘀咕的時候,突然一個好聽的妹子聲音傳來。
“祖爺爺,祖奶奶,還有大爺爺大奶奶,以及在座的叔叔阿姨,我敬你們一杯!”
我和姐姐停止了小聲說笑,同時仰頭看向說話的女孩兒,就是那個之前在門口舉着手機拍照的混血少女。
是來敬酒的,於是我和姐姐也端起了酒杯。
“你是老二的大孫女吧?”
“嗯,祖爺爺竟然還記得我!”
“你爺爺奶奶現在還住在英國?”
“在呢,我是放假去美國玩兒,然後纔跟着爸媽一塊兒回來的。”
“我記得你的確也是好多年纔回來一次,你小叔回來了,這次回來記得多住一些時日。”
“好的祖爺爺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