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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聽起來挺多的,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多少,要知道,醬香餅這種東西,可是很壓稱的。
夏小滿結果食堂阿姨遞過來的一次性餐盒,然後一扭頭,看着我,“你快給錢吧!”
我付了賬後,她又躲到了我的身後,小聲的嚷嚷着,“開路開路。”
運氣不錯,沒走多久便找到了兩個位置,雖然桌面並不乾淨,但我們也沒時間去嫌棄了。
坐下後,我和夏小滿一人捻着一隻竹籤,開始挑起了餅來,然而,吃了兩口,我便覺得有些噎得慌,可是一看賣粥賣豆漿的窗口,我就果斷放棄了。
“噎死了。”
坐我對面的夏小滿仰頭抻了抻自己的脖子,動作像是在將食物往肚子裡趕一樣。
她艱難的吞嚥了下去後,便拉着我的衣袖,蹭的站了起來,
“走走走,去買盒牛奶,噎死人了都。”
對於她這風風火火的性格,我實在有些無奈,便伸手將醬香餅盒子拿在了手中,走在她前面繼續開路。
到了食堂內的小賣部,夏小滿直接要了兩盒早餐奶,付款的時候她非要搶着掃碼,最後兩盒牛奶花了六塊錢。
出了食堂,她將牛奶遞給我的時候,還不忘埋怨我一句,
“我怎麼感覺有點虧呀。”
我一手端着醬香餅的餐盒,一手拿着牛奶,對她哈哈一笑,
“我說我給的,你自己非要搶着付,怪誰?”
她沒有說話,而是小嘴兒裡含着吸管,腮幫子一股,吸了一小口後,擡腳便輕輕地踢了我一下。
……
……
我們邊走邊吃早餐,等到了西操場的時候,人都基本上來得差不多了,我和夏小滿一走近旗杆底下,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一些嘈嘈切切的議論聲也傳入了我們的耳中。
夏小滿十分不滿的撇了撇嘴兒,輕輕戳了戳我的腰,見我扭過頭來,她才嘟囔着,
“這些人真是話多。”
“話多正常,”我微微一笑,用只有我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回答道,“就當他們是空氣,別理會就是了。”
然而,我剛說完‘把周圍的人當空氣’,便有一團空氣找上了我。
“沈樂同學,夏小滿同學,你們‘檢討’寫好了嗎?”
聲音有些輕柔而溫和,聽着就會讓人平白無故的產生一種‘聲音主人很有涵養’的感覺。
沒錯,聲音的主人正是唐文新,這個來自京城的年輕人,在有着不俗的外表的同時,也有着很深的涵養。
當面被人詢問‘檢討’的事兒,即便這個人帥得掉渣,也很讓人反感。
比如說此時的夏小滿對唐文新,就十分的不爽,總覺得他是來笑話自己的。
於是,她說話的語氣便也十分衝……
“我說你是成心的吧,我們寫沒寫好又關你什麼事兒!”
這語氣衝的,即便不是針對的我,我也覺得有些過分,於是便拉了身旁的夏小滿一把,面無表情的看着唐文新,
“已經寫好了,不勞費心。”
“寫好了就好,”唐文新微微的笑着,似乎並沒有因夏小滿的不善的語氣而有絲毫的生氣,“本來我還擔心你們沒時間,便幫你們也寫了一份,看來現在是不需要了。”
我有些尷尬,便也微微的一笑,“多謝你的好意了。”
說完,我還扭頭促狹的看了一眼夏小滿,似乎是在說,這下你是真的‘狗咬呂洞賓了’。
夏小滿應該是讀懂了我的眼神的,便氣鼓鼓的掐了我的腰一下,然後微微的往我身後躲了躲,扭過頭不去看唐文新。
然而,她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唐文新,唐文新卻死皮賴臉的杵在原地,滿臉糾結的瞄着我身後的夏小滿。
莫非是他喜歡上夏小滿了?我心中暗暗猜測。
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雖然夏小滿身高不算高,皮膚不算白,穿着很隨意,脾氣還不好,有時候甚至是有些小摳門,但……她身上依舊有着難以遮掩的閃光點。
她牙齒很白,笑容很溫暖,性格很直爽,笑起來還有一對小酒窩,待人真誠……
於是,我心中慢慢的有些不爽起來。
“你……是找夏小滿有什麼事兒嗎?”我將不爽壓在心中,表情平靜的問了一句。
“嗯!”他點了點頭,“是有點事兒,不知道怎麼開口。”
“那行吧,你們聊。”
說着,我扭頭看了夏小滿一眼,這姑娘臉都紅到了耳根子了。
唐文新見我要走,他趕緊的擺了擺手,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問問神琉璃同學爲什麼沒來軍訓。”
“神琉璃?”
我略微詫異了一下,然後纔想起來,就是那個日常穿着經過精心修改後的漢服,自我介紹時希望能有人教她吹壎的女孩兒。
不過,神琉璃沒來軍訓,他幹嘛要問夏小滿?
“不知道,”夏小滿搖了搖頭,“她都從來沒來過宿舍。”
“哦,好的,抱歉,打擾了。”他微微一笑,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我扭過頭有些詫異的看着夏小滿,
“那個神琉璃……和你是舍友。”
夏小滿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我除了在那次班會上看過她一次,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估計是在學校掛了個宿舍牀鋪的位置,畢竟看她那副打扮,多半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又怎麼可能和我們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住一塊呢。”
我想了想也對,神琉璃的家庭背景肯定不一般,畢竟,家庭條件一般的,也沒那個精力和閒錢來專門修改設計漢服,並將漢服作爲日常服飾。
“那你們宿舍其她人呢,都沒聽你說過。”
“沒了!”夏小滿撓了撓通紅的小臉,“就我和她,她又不來,整個宿舍就只剩下我咯,花一個人的錢住一整間宿舍,簡直賺翻了,希望她這六年都不要來。”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估計她這話有些言不由衷,畢竟大學是一個以舍友爲核心建立友情的地方。
她沒有舍友……便意味着她很難與同學建立親密的摯友關係。
“難怪你一天到晚的都黏着我,原來是你沒朋友啊!”我哈哈一笑。
“誰一天到晚黏着你啦,你說這話就不覺得違心嗎,你的良心就不會疼嗎?”她用手指一邊點着我的胳膊,一邊仰着頭說道。
“咳咳……”
正當我準備繼續調侃身邊的少女兩句時,一聲清脆的乾咳在我們的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