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東西?”
根據周老頭之前說的,他知道我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轉生,那麼這個老傢伙也不知道活了多久。
人類是不可能活那麼久的,所以這傢伙絕對不是人類。
“我不是東西,不是,我是個東西,也不對……你這個問題,是在坑我吧。”
周老頭面色不善的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你的來歷。”
“和你一樣啊,都來自意識世界!”
“what?你再說一遍!”
我肯定是聽錯了,這老頭都特麼說的什麼呀。
“我說,我和你,都是來自意識世界!”
周老頭又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這一遍他說得很認真,不像是再跟我開玩笑的樣子。
“我是意識世界的人?你確定不是再跟我開玩笑?”
“人?好吧,你這麼說也是可以的,人根據他們自己的樣子創造了神,所以,說神是人也無可厚非!”
周老頭微微一笑,好像對於我將自己定義爲人感到很有意思。
不過緊接着他後面那的句話就更有意思了,他是想表達什麼,自己是神嗎?開玩笑的吧!
還要點b臉嗎?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心裡沒點b數兒,還想做神,有人做就不錯啦。
現在不是以前啦,這是唯物主義盛行的時代,是科技大爆發的時代。
所有自稱是神的傢伙,不是騙子,就是邪教!
“你這話要是被其他人聽見了,一頂老中二的帽子肯定是跑不了的。”
我笑着打趣了周老頭一句。
“所以說呀,當我發現你在計劃脫離‘神界’時,就毫不猶豫的跟上了你的步伐,拋棄了人們對我的信仰,緊隨着你也變身爲了人。”
說着,他微微的嘆了口氣,眼神空洞的看着旁邊的檯燈。
燈光照耀着他遍佈溝壑的老臉,他在這溫馨的燈光中,低聲的述說着曾經經歷過的輝煌。
“在人類矇昧時代,他們通過信仰,創造了神界,並讓我們在一代又一代人的持續信仰中逐漸強大,強大的我們打破了意識與物質的壁壘,賦予人類借用我們力量的能力。”
“然而,人類對力量的渴望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料,當他們感覺到我們賜予的力量無法再進一步強大之後,一部分人開始了尋找能夠變得更強的道路。”
“一些傢伙察覺到了人類的變化,便開始排除異己,引誘人類殺死其它‘神靈’的信徒,以達到擴大自身影響,聚攏信仰的目的,最有名的就是發生在歐洲的火燒女巫運動。”
“不過你是一個例外,你從誕生之初,就開始思考着神界與人界的聯繫,然後想方設法的想要脫離神界。”
“當時他們還都嘲諷你,但現在看來,時間似乎證明了你是對的,同樣,我的選擇也是對的,現在神界裡的那些傢伙,估計都過得不太好。”
……
我靜靜的聽着周老頭的故事,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他故事裡的神界應該就是所謂的意識世界,而神靈,則是人類意識世代聚合出來的意識生物。
按着他所說的,我以前也是一個意識生物,只是在後來擁有了物質實體,這個……讓我有點不能接受啊。
既然我以前是意識生物,那我轉變成了物質實體後,又跑回去研究意識世界幹啥?
有點解釋不通啊!
於是我將心裡的疑惑提了出來。
周老頭沉思了一下,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生來便很特立獨行,我猜哈,我猜你大概是想將物質世界與意識世界融合。”
去汝母的!這糟老頭子怎麼這麼壞呢!我也沒得罪他呀,幹嘛要這樣說我!
要知道,現在不論是沈家、陳家、還是神家,只要是有能力接觸到意識世界的家族或者團體,都在拼盡全力的阻止意識世界和物質世界融合。
這周老頭卻說我做這一切,是在促進兩個世界的融合,那豈不是說我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boss。
滾蛋!這絕對是我不能接受的。
“你這個糟老頭子,良心大大的壞。”
“我就是說可能,也沒有說一定啊,誰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只是從你這麼多年的行爲,大膽的推測了一下,不要這麼激動嘛!”
“算了,不和你瞎逼逼了,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也比說你認識我,反正除了這扇門,我就再也不認識你了。”
說着,我便起身,打算離開。
不能再聽着個糟老頭子繼續瞎扯淡了,再扯下去我估計就要成爲世界公敵了。
“唉,別呀,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就這樣吹了!”
“被跟我談感情,我媽劃給兩千塊的時候,咱們就兩清了。”
“這麼多年就值兩千塊,這價格也太賤了吧。”
“我說了讓你開價的,你自己只要兩千塊,怪我咯!”
“我這不是拍說多了,破壞咱倆的感情嗎!”
周老頭都快哭了,
“要不我現在再加點?”
“晚了已經!”這老頭子臉皮還真是有夠厚的,“好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說着,我便閉上眼睛,進入了兩個世界的夾縫之中。
身後周老頭一臉頹廢的坐在櫃檯後,不停的嘀咕着什麼:幫你保存了這麼多年,保存費也不止兩千塊之類的話。
我穿過捲簾門,來到了外面。
……
天空中,一輪圓月逐漸的豐滿,街道上來往行人。
一對渾身酒氣的年輕男女從我身邊擦身而過,走向一家掛着霓虹廣告牌的連鎖酒店。
空曠的馬路上,車來車往。
誰能想到,人類僅僅只是在兩百年之間,便達到了如今的程度。
“神”只能讓個體強大,而科學,才能讓族羣強大,人類拋棄神靈,而選擇科學,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站在路邊,一點等車,一邊胡思亂想着。
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慢慢的停在了我的身邊。
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女性的也車司機?這個倒是真的很少見!
“要打車嗎?”
我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隨後告訴了她地址。
不是詳細地址,就是一個大概的地址,說了詳細地址估計這女司機也不知道,還不如等到了附近,我在給她指路。
……
我坐在後排,胳膊肘橫擱在車窗上,扭頭看着窗外。
路燈映照出的光斑隨着車輛的移動,在我身上快速劃過。
突然,女司機將車載收音機給關閉了。
“小哥,需要特殊服務嗎?”
“啥?”
正看着窗外景色的我一時間沒聽懂。
“特殊服務!”女司機再次重複了一句。
我:……
這次我聽懂了,不過,真的好尷尬呀!
“不,並不需要,謝謝!”
“哦,那好吧!”
我拒絕後,女司機也不勉強。
她又打開了收音機,就如同沒事兒人一樣,繼續開着自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