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打住這份做作文的心情,葉清然看着面前不得不喊卡,跑到一旁吐嘴裡的黃沙的張國榮,旁觀着。
昨天葉清然算是徹底的瞭解了一下自己要演的是什麼,一個戲份很少的孤女,嗯,在片子裡扮演的是一個帶着一隻驢子和一籃雞蛋就固執的等待殺手願意爲此而幫她的弟弟報仇。
爲了這個,葉清然不得不連夜跑去和王家衞探討,將自己和盲武士樑潮偉對戲時的吻戲刪減掉。
王家衞很困惑的問她爲什麼,葉清然不好直接說自己反感和男性這麼近距離接觸,只能從盲武士的心理戲上去找藉口,王家衞看了她半響,最後搖頭同意了刪改戲份,要求是葉清然要幫忙改劇本。對此,葉清然自然是一口答應,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恐怕沒有逃過王家衞的眼睛,而對方肯答應刪改劇本,真是給了極大的面子。說出去可以讓一衆大牌演員羨慕那種,葉清然不是不知好歹的。
“你怎麼來了?”早上,在片場看見穿着拖鞋的張國榮,葉清然打聲招呼,
因爲按照常理,今天主要是拍葉清然,張國榮不用這麼早過來的,看着葉清然,張國榮散漫的笑笑:“你臺詞都背了嗎?”
葉清然才知道張國榮是來幫她對臺詞,對此很感激:“都背下來了,劇本里的詞哪個我會不熟悉呢。”
張國榮點頭:“對噢,我忘了,我們來對一遍臺詞。”
“好。”葉清然答應下來,今天拍她的戲有大段大段的長對白和長鏡頭,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只能藉此來調整自己的心情。
兩人對臺詞中,旁邊的工作人員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大漠風沙足以將都市麗人磨成村婦,在這裡大牌與否沒有多大區別,葉清然享受着這漫天黃沙,雖然環境困苦了些,但是這種一心一意的做着想做的事情的感覺很奇妙。
“咳,今天風這麼大,不好拍啊。”張國榮接過水往嘴裡傾倒着,一邊口齒不清的跟旁邊的葉清然對話。
葉清然哈哈一笑,她反倒是被這麼惡劣的天氣激起了心中的執念,孤女的那份情緒很難拿捏,她要表現出什麼,也要靠自己去想。
劇組是流動性的,爲了一個好的選景,要長途跋涉,這點葉清然適應的很快,張大鬍子那會兒也是這樣。
一行人到了陝省榆市旁邊的毛烏素沙漠,拍攝這一段戲份。
張國榮站在屋子裡,他在劇中是西毒歐陽鋒,看起來不修邊幅,神態瀟灑,望着房外提着一籃子雞蛋的陌生少女:“你找我?”
穿着樸素的看不出實際顏色的衣裙,說明了主人的境況窘迫,葉清然低着頭:“我想找個人替我弟弟報仇。”
張國榮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卻不動聲色:“他出了什麼事?”
葉清然依舊沒有擡頭,她的站姿如同一棵白楊樹一樣筆直,但是在背後的大漠掩映下,卻顯得格外渺小脆弱,低低的聲音陳述着親人的慘遇:“幾天有一羣刀客經過我家門口,我弟弟他年少無知,得罪了其中一個人,他們就把他殺了。”
張國榮走到了屋外:“官府不管了嗎?”
葉清然情緒已經醞釀起來,將自己融化到了角色裡,彷彿自己就是那個孤女,她的神情漠然而壓抑。:“因爲他是太尉府的刀客,官府也不敢追究。”
見到葉清然入戲了,張國榮是老戲骨,沒有絲毫的變化,繼續演下去:“嗯。你出得起多少錢?”
聽着張國榮的話語,葉清然下意識的捏緊了手裡的竹籃,像是那一籃子的雞蛋成了她所有的依靠:“我家裡很窮,根本就沒有什麼錢。只有一籃雞蛋和一隻驢。那隻驢是我娘生前留給我的嫁妝。”
見此,張國榮瞥了一眼站在外面,那頭在外人眼裡瘦骨嶙峋的黑驢,再看眼前這個提着一籃雞蛋的少女,眼裡掠過一縷難言的情緒,他走近葉清然,眼神複雜難言,低沉的話語,述說着男人的內心:“如果你有心替你弟弟報仇,你要籌一筆錢。沒有人會爲一隻驢去得罪太尉府的刀客。報仇是要付出代價的。要是你長得難看,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別以爲我對你有什麼企圖。我只想告訴你,如果要賣,你會比驢更值錢,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着張國榮的話,葉清然眯起眼,細發被風撩起,她的眼神側對着鏡頭,此刻的她,渾身展露出一股說不出的魅惑:“我不會這麼做的,如果你嫌錢少,我會一直的等下去。我想一定有人肯幫我。”
“咔!”王家衞看着攝影機,掩蓋下心中的驚奇:“過。”
“清然?”張國榮注意到葉清然的異常。
“哥哥,我沒事,可能是有點兒入戲。”葉清然從剛纔的情境回過神,展顏一笑。
“你要多注意啊。”張國榮多叮囑了一句,不過他自己也知道演員入戲是很正常的,剛纔葉清然真的入戲了嚇了他一跳:“誒,你剛剛演的不錯,真看不出你的年紀。”
葉清然含笑答應,她不會拒絕善意的關心:“就算你誇獎我,也別想今晚在麻將桌上讓我給你放水啊。”
“哎呀!”張國榮哈哈一笑,對於眼前這個言語詼諧,偏偏尺度拿捏的極好的少女無奈搖頭,他好言誇獎,到了葉清然口中卻完全被歪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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