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萍,我有些話想和你說。”就在黎萍要出去的時候,安亦菲叫住了她。
黎萍的腳步微微停頓了片刻,最後定定心神,看着安亦菲銳利的眼神集中在她身上,她終究是退縮了,彷徨的想要道歉:“我那時候,不知道怎麼了。”
“這些話,你不應該對我說,而是對清然說。”安亦菲不假思索的打斷,此時的她看起來氣勢迫人,一個夏天過去,身高足足快要一米七的她,看起來穩壓了黎萍半個頭。站在安亦菲的角度,也幾乎可以俯視黎萍,望着眼前這個外表光鮮漂亮的女生,她的語氣更冷:“清然將你當做朋友,不忍對你說責難的話,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你可以藉着朋友的關係對她爲所欲爲,你說對嗎?”
“……”黎萍默然無言,那時候的她,確實像是瘋了,但是,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她直視着安亦菲:“你知道,我當時爲什麼要那樣做嗎?”
“什麼?”安亦菲皺眉,忍不住聽她說了下去,畢竟在之前的交往之中,黎萍並不像是會因爲一時的衝動而做出過分的事情的人,剛纔的舉動確實太出乎人的預料。
“我好不容易將清然約出來,但是這一個早上,她一直心不在焉,這點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是一直沒有說穿。”黎萍也恢復過來,回憶着今天早上那充滿了古怪的約會:“葉清然,她好像一直在找人,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的身上。”
確實,黎萍的心思全在葉清然的身上,葉清然的走神她怎麼沒發現,但是她只是強忍着沒有說穿罷了,可就是在這樣子的情況下,影院裡,葉清然對她有意無意的冷落,也刺激了黎萍。
當時黎萍疑惑葉清然到底在尋找什麼,直到看到安亦菲忽然出現,她才驀然明白過來,看着安亦菲的面色微微變化,黎萍的嘴角帶着幾分嘲弄似的笑容:“沒有想到吧,我喜歡她,一直注視着她,可是她的注意力全在你的身上。我早就該想到的,她還會找誰。”
安亦菲難以想象的看着面前的黎萍,聽着她的話語,讓安亦菲的心情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動搖。
就在這時,黎萍忽然道:“安亦菲,你不覺得你將葉清然看的太緊了點嗎?”
安亦菲被黎萍這幾句反攻弄的措手不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萍微微帶着幾分似嫉妒的情緒:“不管是什麼時候,你都和葉清然在一起,你們的感情好到讓其他人根本插不進去,就算是葉清然,她除了我以外,還有幾個好友,難道其中沒有你的緣故嗎?”
“……”安亦菲回想了一下,好像大多確實是這樣,她和葉清然在一起的畫面是大多數,而黎萍往往只有在很偶爾的時間才能插得上話,比如說她和葉清然鬧冷戰的時間。
但是,她卻並不想承認黎萍說的是對的,她知道黎萍只是在藉着她發泄自己的憤怒,可是讓她煩悶不已的,是她找不出如何反駁黎萍的話語。
就在這時候,被陳敬祥拖過來的葉清然已經聽不下去,她推開女廁所的門:“你們兩個在廁所裡不臭啊,出來講。”
看到面色不大好看的安亦菲,再看面上在她進來之後變得略帶緊張的黎萍,葉清然的神情平靜,拉過安亦菲,便徑自丟下黎萍往門外走到了廣場上。
洗手檯前,黎萍沉默着打開水龍頭,任憑自來水嘩嘩的沖刷着,迸濺的水珠濺落到她的面頰上,她怔怔的出神,似無所覺。
剛纔的話,葉清然聽見了多少,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放棄。
外面,安亦菲被葉清然牽着,這一段路,好像格外的漫長,安亦菲的心中茫茫然,只有感覺到掌心裡的溫度,讓她慢慢清醒過來。
葉清然看着面前的安亦菲,顯然也有幾分無奈:“讓你和她說話,有理的事情也變得沒理了,受委屈的可是我誒,你怎麼能這麼弱?”
安亦菲默默的思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被黎萍短短几句話就給說的亂了陣腳,大概是牽扯上了葉清然之後她就不會思考了?這麼光明正大的甩黑鍋是不是不大好。
黎萍也已經追了出來,不管是怎麼樣,剛纔葉清然那樣將她當做空氣的姿態,也讓她有幾分惱火,但是她剛剛站定,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葉清然的聲音。
“我和誰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跟我們在電影院裡發生的事情,應該沒有半點聯繫。”
黎萍語噎,她剛纔確實是偷換了個概念,卻還試圖解釋:“我只是——”
“我們來說一說電影院裡發生的事情。”葉清然搖了搖手,制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做錯了事情,就爽快點承認,我沒有和你掰扯的想法。”
“……”黎萍再次無語,她隱隱然發現,現在的葉清然和往日並不相同。
“既然你承認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以後我們暫時不要聯繫了,好吧。”葉清然的面上帶着笑容,只有那充滿了決絕的話語平靜的將二人的關係分割開。
黎萍剛纔再次攻擊安亦菲的行爲徹底激怒了葉清然,暫時不要聯繫,大概意味着永遠都不要聯繫。
很顯然,黎萍明白葉清然這句話裡的意思,有些急了:“那我們還是朋友吧?”
葉清然搖了搖頭:“黎萍同學。”
這稱呼一出口,旁邊人便大概知道葉清然是要做到什麼地步了,黎萍的神情顯得有幾分不敢置信,但是卻不妨礙葉清然繼續說下去:“我們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僅此而已,你想對我做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但是也請你不要再多想。”
黎萍簡直要被氣哭了,這是什麼意思,看葉清然的面色一直平靜,她還心懷僥倖的以爲對方可能沒有將這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她沒有想到,當葉清然開口,就是將二人之間的聯繫徹底剪斷。
“我那時候不是有意的。”黎萍搖着頭找藉口,試圖給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