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鐘,整個監區甚至是整個監獄內,除了基本上的照明區域外,都已經進入了黑暗包圍中。此時,正直三月初的夜晚,天氣還是十分的寒冷,窗外時不時的吹過一股狂風,夾雜着怒吼之聲拍打着窗戶,發出輕微的響聲。
門外的走廊之上,按照規律的每一個小時,就會有值夜班的犯人走過,那孤獨寂寞的腳步聲,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是那麼的淒涼。而沈林風從這一點上,也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困境,只不過是因爲心中的一時好奇,而造成了現如今的下場,如果當初稍微忍耐一下,那自己……
“哎……”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在寂靜的監室之內傳開,本來如此微小的嘆息聲,並不會影響到別人的休息,但正在這個時候,在沈林風正對面的牀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有一個人影慢慢的坐起來,用被子用力的裹了裹身軀,並說道,“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呢?”
“白雲生?你是沒有睡,還是被我吵醒了?”
在昏暗的監室之內,沈林風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見他沉寂了一會,才往沈林風的方向移動了一下身子,低聲的說道,“我就一直沒有睡着,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經常會失眠。正好今晚上我們都沒睡,那我就跟你說一件事吧,我早就想跟你說的,只不過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沈林風也害怕打擾到老朱他們休息,便跟白雲生一樣,做起身來用被子包裹住,並移到他的身邊,疑惑的問道,“看你說的這麼嚴肅,到底是什麼事?”
“這事是關於我自己的,本來可以不用告訴你的,但是我們既然是兄弟,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白雲生緩緩的說着,不過從語氣中卻聽不出任何的波動,“其實我並不叫白雲生,這只不過是來到這裡之後,才臨時更改的一個名字,我的原名叫丁文。”
“就這事啊,你作爲軍方國防部的人,能改動一下自己的名字這很正常啊。”
“你聽我慢慢跟你說啊。”丁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沈林風不要插話,“我的名字叫丁文,也不是真正的國防部中人,只不過是跟老朱他們在一個監室內,被我不小心探查到了他們是國防部的人,這才破例讓我暫時加入的,我真正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犯人而已。”
“是不是感到很驚訝,其實這倒沒什麼,我現在跟之前還是一樣,並不過問老朱他們的行動,只是在用到我的時候,他們就會告訴我該怎麼做。”丁文看了一眼睡着了的老朱和大老張,微微的笑了幾聲,“他們兩個都是很好的人,用你一句話說,就是在這裡遇到他們成爲兄弟,是我最大的安慰。”
“可是,我怎麼覺得好像不對吧?”沈林風疑惑的看向丁文,低聲的說着,“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犯人,那你怎麼可能是一位修煉者呢?這是你在監獄外的時候,就已經進行修煉了麼?”
“當然不是了,是我加入到國
安部之後,他們覺得我這樣太弱,這才教我修煉的。”丁文顯得很滿足,而且語氣中還帶着一股感激之情。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就在這些無聊的話題中,聊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沈林風逐漸的感到一陣睏意襲來,便打着哈欠說道,“有點困了,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可能還要跟之前一樣,要參加正常的勞動。”丁文也重新躺下,低聲的道了一聲晚安。
一覺醒來,沈林風感覺到全身異常的舒適,雖然只是睡了很短的時間,但並沒有絲毫的疲乏之意。今天應該是忙碌的一天,因爲既要參加監獄內的勞動,中午的時候,又要跟國安部的高層見面,所以沈林風一起牀之後,便儘快的洗刷了一番,到樓下吃完早餐,就在休息區等候着。
大概是因爲沈林風剛來到監獄中,就去參加了通道這種危險任務,所以在休息區的時候,監區之內有很多的人,見到沈林風都過來打着招呼,也有過來跟他簡單的聊幾句的。當然話題無非就是通道中的見聞,他們這些人雖然不敢去,但都是又好奇之心的。
沈林風也是來者不拒,這也是爲了讓自己在安友監區,能給衆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他不怕得罪別監區的任何人,因爲他們是不可能隨便穿越監區的。可是自己監區的人,儘量還是跟他們搞好關係,以後還是要擡頭不見低頭見,多一個朋友總比着多一個敵人要好。
於上午的七點半左右,老朱他們三人也都逐個的走到休息區內,一見到沈林風正被一羣人圍着,在那有說有笑的,老朱就笑着說,“沈兄弟混得不錯麼,竟然這麼快就交上新朋友了,那以後你可要罩着點兄弟們,哈哈……”
大老張雖然看上去憨厚老實,但是他卻很討厭被一羣人圍着,當下就冷眼看了他們一眼,低聲的說道,“都在這裡圍着幹嘛,小心被獄警誤會,說我們在這裡拉幫結夥。”他這上綱上線的話,把衆人說的一愣一愣的,大老張也不管那麼多,瞪了他們一眼,“散了吧。”
等圍在一邊的人都走開之後,老朱輕拍了大老張幾下,笑着說,“你怎麼還是這個毛病,就是不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你這樣莽撞的做法,會得罪很多人的。”
“得罪他們又怎麼樣,沈兄弟又不是耍猴的,他們圍在這裡做什麼。”大老張淡然的說着,就好像他的很正確,而不知道被人圍着,在有些時候,是一種崇拜的表現。不過看他那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也知道解釋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以沈林風三人只是笑了笑。
“對了,朱大哥,國安部今天來的是什麼人?”
老朱朝四周看了一眼,低聲的說道,“昨天我跟國安部的人說了,這裡的事情他們很關注,只不過沒有定下來,到底是不是部長親自來,所以我也沒跟你說清楚。但剛纔我又去通訊處打了一遍電話,現在已經決定了,來的雖然不是部長本人,但他也是國安部的二把手,劉晶副部長。”
“這
已經不錯了,這也是老朱費勁了口舌,才爭取到最大的結果。”看到沈林風微微的遲疑了一會,大老張便打抱不平的說着,“沈兄弟你別怪我說話直接,就憑着你一個犯人的話,老朱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你要是非想着部長親自來,我看不太好辦。”
“我也沒說不行啊。”沈林風笑着說道,“我只不過是在想,見到副部長之後該怎麼來說。”
“行了,這個事情就是你自己的事了,馬上就要集合隊伍了,還是不要再說下去了。”老朱壓低聲音說着,並且看向遠處走過老的大隊長和獄警。“還有一個事要跟你說一下,你見到劉晶部長的時候,說話儘量要婉轉一些,他的脾氣不太好,千萬不要惹到他。”
“集合……各樓層按照隊列集合。”紀律獄警大聲的喊着,在休息區懶散坐着的犯人們,快速的按照隊列集合着,這種情形並不慌亂,因爲每天都要上演一次,所以衆犯人很有順序很快速的集合完畢。
紀律獄警滿意的看着,這可是他責任之內的工作,能夠在短短的不到二分鐘的時間,把幾百人的隊伍集合完畢,這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這種開心的神情,只是在他的眼神中一閃而過,嚴肅的面孔卻不曾絲毫變化,“先由吳大隊長給講幾句。”
吳大隊長是監區內公認最和藹的人,所以,衆人都熱烈的鼓着掌。吳隊長則伸出兩隻手,一邊讓衆人安靜下來,一邊笑着說,“我們監獄去年對四個監區的勞動評比,已經出來結果了,安友監區在去年的勞動中,繼續保持在第一的榮譽中,我再次感謝大家的配合。”
沈林風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聽說是一年評比一次,而且還保持在第一上,這就說明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就在衆人開心之際,也不知道哪個嘴欠的傢伙,首先大聲的喊着,“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吳隊長你不用感謝我們的,我們也都是爲了多賺點錢。”
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在這個場合之下,竟然說出這麼‘實際’的話來,這不是等於沒事找事麼?也就在他的話剛說完,沈林風就看到隊伍中一陣騷動,接着就看到有三四個,拉着一個被反剪雙手的傢伙,朝着吳隊長的方向走去。
這個被拉着的犯人,沈林風並麼有見過,再說他來監獄才二個多月,還有一個月的入監期,本就不認識幾個人的。可是這個傢伙長的卻真個性,圓圓的大腦袋,跟他的消瘦的身體,看上去極其不符合,給人一種上晃的感覺,這會正對着拉他的人,呲牙咧嘴的說着,“你們幹嘛呀,我又沒有說錯什麼。”
在他說完這些話之時,沈林風、丁文和老朱三人同時看向大老張,覺得他們兩個性格怎麼這麼相像。大老張被三個人看愣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憨憨的說,“你們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我跟你說句實話,我根本就沒有親生兄弟,這個傢伙我也不認識。”
“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