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衝的建議,朱闖聽完之後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只見他想了一會才低聲的說道,“我覺得不能就這麼結束了,這個吳忠這些年在軍方中潛伏着,難道沒有同黨麼?最主要的是,爲了以後杜絕這類事件的發生,我覺得有必要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否則除掉他一人,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不會吧?”韓衝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說道,“軍方之中潛伏着一個奸細,就已經夠聳人聽聞的了,難道這裡面還會有其他人?我說朱中校,你是不是太過於敏感了?”
“但願如此吧,不過,吳忠今天的表現的確是令人費解,如果說他只是單單的薩瑪汗人安插在軍方中的奸細,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了,還裝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還有,吳忠這些年一直跟你保持着聯繫,你對他了解比我要深的多,按照你對他的看法,你覺得吳忠到底爲何會成爲軍方的奸細?”
“這”韓衝有些爲難的說着,“我跟吳忠也不是非常熟悉,再說了,自從他調到資料科之後,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聯繫。如果說你問對於他之前的看法,我敢打包票的說,吳忠絕對不可能是奸細,但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這個傢伙確確實實就是個奸細,是我韓衝看走了眼。”
朱闖微微的笑道,“我這麼問可不是在怪你,主要就是想通過你瞭解一下,這個吳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爲何會成爲了潛伏在軍方之中的奸細,我覺得這個事情不是偶然的,一定是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聽完朱闖的這番話,韓衝也微微的點了點頭,在他的心目之中,吳忠的確可以稱的上是一個軍人,要不然也就不可能被上調到資料科了。要說是他現在爲何會變成如此,那麼就要從被調走之後說起,只可惜的是,這段時間自己跟他根本就沒有聯繫,更談不上還能對他有所瞭解了。
想到這裡,韓衝斜眼看了一直低着頭的吳忠一眼,然後才低聲的對朱闖說道,“我現在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知道吳忠成爲奸細的原因呀?”看着朱闖點點頭,韓衝就繼續說道,“現在想起來才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軍方中潛伏着一個吳忠,就讓我鍊金學校損失慘重,所以,這種事情決不能再次發生。”
“那我就先說說對吳忠的看法吧,他在任務分派部的時候,絕對是一個稱職的軍人,也是因爲從那個時候,我才把他當成自己的兄弟。要說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應該是跟上調到資料科之後,要想查出是否還有同黨,就必須從資料科着手。”韓衝說道這裡,略微的停頓了一下,“不過,我覺得查下去也不一定有收穫。”
“恩,我明白。”朱闖微微的點着頭說道,“一般來說,吳忠是不會有同黨的,要不然這一次也就用不着,親自冒險去薩瑪汗人告密了。其實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吳忠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韓校長難道你就沒有這方面的線索麼?例如他的家人,或
者是他個人有什麼事情,是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等等。”
韓衝眉頭緊蹙着,一副深思的樣子想了一會,才說道,“我還真想不到這方面的線索,不過,要想弄清楚也很容易的,直接去問問吳忠不就行了麼?”
“呵呵……你剛纔也看到了,我問了他好幾次,可是他就是不肯告訴我呀。”
“這個你交給我就行了,我有辦法讓他說出來。”韓衝說完這些話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心中的怒氣,走到吳忠的面前看了他一眼,說道,“吳科長,你我相識也有些年頭了,我對你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雖說我不知道你爲何會這麼做,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着自己的苦衷,對吧?”
此刻的吳忠滿臉的死灰色,沒有一絲的求生慾望,想想也就能夠猜出他現在的內心,一個潛伏在軍方之中的奸細,還做出了好幾件有損軍方的事情,他絕對不可能有活路的。不過當他聽到韓衝的話之後,卻緩緩的擡起頭來,雙眼之中充滿着愧疚,“韓校長,我知道對不起你,害的你的好幾個高級學員喪命,我是個混蛋不配做你的朋友。”
“你現在還知道對不起我,那就證明你的良心未泯,如果說你有難言之隱或者被逼無奈的話,只要你能夠說出來,我保證還是你吳忠的兄弟。”韓衝語氣中不帶有任何的情緒,就好像在自言自語一般,其實他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那也是費了很大的努力,他本想着,只要抓出潛伏的奸細,就立刻將他大卸八塊的。
但是聽完朱中校的話之後,他的心中也慢慢的想到,也只有從吳忠的身上吸取教訓,才能徹底杜絕此類事情的發生,想到這裡,韓衝繼續說道,“就算是你不爲了我韓衝,那你也不想想你的家人麼?如果我記得不錯,你的兒子今年應該也有六歲多了吧,還記得五年前你調走的時候,你的兒子剛剛滿歲。”
一個男人的軟肋,很多時候並不是生命,而是他最在意的人,尤其是自己性命即將丟失的時候,充滿他大腦的就是最在意的人。吳忠很清楚韓衝爲何這麼說,想想他現在是一個軍方的奸細,人類的叛徒,這個名聲雖然對將死之人起不到作用,但是對於自己的兒子,那可是困束他一生的枷鎖。
想到這裡,吳忠此刻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的淡定,只見他的眉頭深鎖,長長的嘆息一聲,說道,“兒子?是啊,我吳忠還有一個六歲的兒子,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生活怎麼樣了,哎……兒子啊,都怪做父親的不好,非但沒有給你一個溫暖的家,還讓你即將背上一個惡名。”
這是吳忠被抓之後,說的最富有感情的一番話,朱闖此時看着韓衝微微的笑了笑,只要能夠抓住吳忠的軟肋,先將其的抵禦堡壘給摧垮,才能讓他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雖說這樣做有些殘忍,但是現在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爲了能夠讓軍方之中徹底乾淨,也只有委屈一下吳忠了。
“吳忠,你要是真心爲了你兒子以後的生活着想,那麼就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只要你能夠配合好的話,我和韓校長可以對你保證,你兒子以後生活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兩個就行,絕對不會讓他受到輿論的壓力。”
聽到朱闖這麼說,吳忠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把眼光朝着韓衝看過去,直到韓衝也點了點頭,他才說道,“我一定會配合你們的,只要我吳忠知道的,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不過,希望你們答應我的事情,要說到做到啊。”
“第一個問題,你爲何會成爲薩瑪汗人的奸細,我聽韓校長說起過,你在任務分派部的時候,還是一位合格的軍人,怎麼一到了資料科之後,就變成奸細了呢?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說有什麼把柄握在薩瑪汗人的手中,簡單點說,就是什麼原因,造成你成爲了潛伏在軍方中的奸細。”
“第二個問題,你在軍方潛伏了有多少年,在這裡除了你之後,還有沒有其他的同黨,如果有的話,就麻煩你在面前的紙上,把他們的名字都寫出來。你現在既然已經知道錯了,那麼就要懸崖勒馬,爲了你的家人你的兒子,你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薩瑪汗人攻破人類最後一道防線,侵入到繁榮平原來吧?”
“第三個問題,你潛伏在軍方這些年,總共給薩瑪汗人通過幾次消息,因爲你的泄密,讓軍方的行動遭受到什麼樣的損失。以上這三點問題,是你必須回答的,希望你能夠和盤托出。”
“放心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吳忠說完之後,暫時性的進入到思索之中,只見他想了好一會才喃喃的說道,“我之所以成爲薩瑪汗人的奸細,主要是因爲我的父母在它們的手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三年的一天,薩瑪汗人竟然知道了我家人的位置,並且派人抓走了我的父母。”
“並且還通知我到它們的老巢之內,它們要挾我說,如果不答應配合的話,就把我的父母當着我的面前殺死。而它們讓我做的,只不過是把一些軍方高層的資料說出來,這樣就可以救出我的父母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好按照它們的要求,把軍方中的一些高層資料,都詳細的說了出來。”
“薩瑪汗人也的確是按照約定,在我把資料都說出來之後,我的父母也就獲得了自由。”吳忠說道這裡的時候,情緒明顯的有些波動,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氣憤,只聽他繼續說道,“我見到父母被放走了之後,還以爲此事就這樣結束了呢,可是就在我回到資料科的之後,在某一天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內容讓我感到了懼怕。”
“它們要挾我,讓我成爲它們潛伏在軍方內的奸細,如果我不同意的話,就把在老巢內說出軍方高層的事情散播出去。”吳忠一臉的歉意,“也怪我這個人膽小怕事,爲了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有家人的榮譽,只好答應它們的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