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火熱落在脣上,洛依呆愣了許久,直到脣上傳來麻麻的痛意,才猛然推開拓跋狄,着急間手上都使出了幾分內力。
拓跋狄正吻得用心,猛然間被洛依用內力震開,沒有任何防備的他,內力上涌,一口甜腥上涌,雙脣緊閉,暗中運轉了一遍內心功法,才忍了下去。
擡頭看到洛依有些紅腫的嘴脣,泛着水霧的大眼,心裡的怒氣才壓下幾分,但聲音依舊有些低沉,“你是我的未婚妻,這些你總要學會習慣。”
洛依聽到拓跋狄低低的聲音,自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氣,她慌忙間用出了內力,雖然只有幾分,但她內力深厚,一般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受不住,若不是拓跋狄武功高強,這會兒怕早就被她打下了屋頂。
拓跋狄看起來雖無事,但洛依沒有忽略他有些潮紅的臉色,她當然明白這是爲什麼,內力動盪卻強行鎮壓的結果,並且,在洛依沒有和他說清楚前,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他這麼想這麼做完全沒錯。
雖然這麼想着,洛依卻十分委屈,他們從未當她是未婚妻,她也從未當他們是未婚夫,總不能他們一旦意識到了,她就必須要履行義務吧。
拓跋狄看洛依低垂着腦袋並不說話,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想象的到她臉上的委屈之色,嘆了一口氣,大手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好了,我不逼你,給你時間適應。”
拓跋狄不退步還好,這麼一說,洛依更委屈了,竟然一個沒忍住,豆大的淚珠溢出,低落在屋頂的暗青色瓦片上,浸染成一朵水花。
洛依一驚,無論受多大委屈,兩世爲人,自她懂事起,在外人面前落淚還是第一次,吸了吸小鼻子,柔柔眼睛,將腦袋埋在胸前裝鴕鳥。
拓跋狄亦是被洛依的淚驚了一下,他雖不如林染澈那般瞭解她,但在他的印象中,無論她受了什麼委屈都不曾流過淚,猛然間看到洛依的淚,心中萬般苦澀,他的吻就這樣讓她接受不了麼?
氣氛一時凝結住了。
拓跋狄拿起酒罈,往嘴裡灌酒,一罈酒喝完,見洛依依舊低垂着腦袋不說話,發狠將手中的酒罈扔下屋頂。
酒罈落到的巨響讓洛依驚的雙肩一顫,偷偷擡頭,看到碎得一片片的酒罈,又是驚,偷偷的拿餘光瞥拓跋狄,卻看到他面沉如水,卻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生氣,明明是他強吻的她。
許久,拓跋狄低低的有些生硬的聲音傳來:“這次武林大會又多了一個考察項目,捉住江湖大盜‘一枝梅’,額外加三十分。”
“什麼?!”洛依一驚,也不繼續裝鴕鳥了,擡起頭雙眸直直的盯着拓跋狄,似乎要在他臉上看出開玩笑的神色。
拓跋狄卻對洛依的驚訝視而不見,鐵青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連聲音都是依舊的低沉僵硬:“四大帝國聯手向父親施壓,要父親務必捉住‘一枝梅’。”
洛依身子一頓,‘一枝梅’太惹眼了,終於惹惱了四國權貴了麼?
拓跋狄看洛依神色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壓下心中的苦澀,如刀削般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獨屬於他的霸道氣勢此刻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身子一晃,消失在了屋頂之上。
當他再回來時,手裡?枳乓惶郴u窬疲?莞?逡潰?澳愕木啤!彼低甌?鵂肀鬩?摺?p>
洛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拓跋狄,“我還沒教你曲子呢。”
拓跋狄暗笑自己,還在報什麼不切實際的妄想?
“不必。”
洛依苦着臉,讓他學會吉他,在文鬥上靠着這獨一無的樂器的噱頭指不定能多加些分,這也是洛依這次來找他的主要目的,怎麼能一個不必就把她給打發了?
“不教你,這把吉他你拿走也不會用啊,這可是我專門爲你打造的樂器。”
拓跋狄猛然轉過身,綠眸亮亮的看着洛依,“專門爲我打造的?”
洛依眨了眨眼,聽拓跋狄這麼問才知道他大概會錯了意,但她也不會傻乎乎的去解釋,雖然有些不地道,但他肯學就好,於是低垂着腦袋點點頭。
拓跋狄覺得自己一下子明媚了,苦澀的心情此刻也只剩下了甜,專門爲他打造的,天下僅此一把,很好。
屈身坐下,劍眉微挑,綠眸滿是笑意,“教我吧。”
洛依鬆了口氣,隨即暗笑,有她這麼苦逼的人麼?把武林盟主之位送人還得偷偷的,爲了讓他學吉他拿高分,她還得小心翼翼的求着。
雖然苦笑着,但洛依依舊狗腿的湊近拓跋狄,將基本知識一點點的交給他,令她高興的是拓跋狄的學習能力很強,悟性也極好,基本知識她只交了一遍就全部掌握了。
看來就算是現學,洛依也能保證在這五天裡讓拓跋狄將吉他彈的極好,五天後的文鬥定然能夠讓人驚豔一把。
拓跋狄嘴角也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吉他他的確是非常喜歡,洛依一直在他身邊用清脆的聲音,告訴他該怎樣用這把吉他,竟讓他的心中生出幾分幸福之感。
“‘一枝梅’的事情你怎麼看?”
洛依一驚,擡眸卻看到拓跋狄深藏在綠眸中的擔憂,心裡有些恍然,他在擔憂什麼?
“‘一枝梅’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也有五六年了,得罪的權貴更是數不勝數,他們也想過很多法子來捉到他,沒有人成功,甚至到現在連他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不知道,這個額外的分不好加啊。”
洛依組織着自己的話,慢慢的說着,視線卻不離拓跋狄,看他神色淡淡,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但洛依總有些怪異感,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件事,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擔憂,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比如,知道她洛依就是四國權貴欲殺之而後快的‘一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