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茶几上擺放的美儀化妝品七件套,伊梔夏笑了笑,卻眼含淚花。
“白癡,這種東西直接送給彤彤不就好了,幹嘛拿回來...”
是要讓她看着鬧心?
伊梔夏越發笑着哭的厲害。
以前,伊梔夏認爲她必須足夠堅強才能承受一個人的荒涼,所以從不輕易落淚。
因爲淚水是軟弱的象徵,再苦再累她都不哭。
可再堅強的女人終究也是女人,在感情面前依然脆弱的一塌糊塗。
伊梔夏擦乾莫名的眼淚,走到星星身邊,俯身看着他熟睡的臉,凝視了片刻後,趕緊挪開了視線。
沙發另一端放着星星的電腦,網頁依然打開,顯示的是某網站的招聘頁面。
“看來薇薇說的是真的...”
星星的確想要換工作,而且查看的招聘內容都是跟電腦有關的製作軟件或開發之類的精細活。
的確是星星最擅長的一類。
伊梔夏呵呵一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立馬又涌了出來,她趕緊使勁眨眼讓那該死的淚水憋回去。
“這沒什麼,沒什麼...早就知道有離別的一天,不是嗎?”
可是話雖如此,看着星星的臉,伊梔夏卻怎麼也無法安慰自己沒關係。
強忍着淚水,猛然蹲在了地上。
擡頭看着星星安靜的睡顏,有種睡王子的感覺。
‘親他,由你主動。’
伊梔夏的腦中突然響起穆薇的話。
她愣了愣,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觸摸星星的脣。
薄削的脣,性感十分。
伊梔夏縮回手,眼神突然渙散,如同着魔一樣俯身將腦袋湊了過去。
‘在即將碰到他嘴脣的時候,如果你還想要再繼續下去,這種情懷油然而生,同時心生期待的話...’
就在伊梔夏真的要親上去時候,穆薇的話突然讓她驚醒過來。
急忙後退,“咕咚”一聲,直接倒在地上。
她剛纔竟然真的想繼續下去...
看着星星,伊梔夏爲自己得出的結論嚇了一跳,卻不得不苦笑。
“我是笨蛋麼...”
如果這種感情真的是喜歡,那明知不能喜歡卻反而深陷的她,不是笨蛋是什麼?
星星都說了要走,而且人家根本對她沒有那個想法,她竟然...
“哈哈,我是腦子秀逗養魚了吧!這絕對不可能...是我的錯覺,是錯覺!”
“叮鈴鈴~”
就在伊梔夏極力否認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爲了轉移目標,她趕緊打開翻看。
是賀蓮修的短信。
[想好了嗎?]
很簡單的一句話,然而在現在的伊梔夏看來確實救贖。
她趕緊站了起來,轉身就往自己臥室走,同時撥通了賀蓮修的電話。
鈴聲響過一遍就接通了。
“賀蓮修,我想好了!我...”
“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當面跟我說。”
賀蓮修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好像魔咒一樣,纏繞人心。
伊梔夏聞言,相比於吃驚更多的是恍然大悟。
身邊明明有賀蓮修這樣值得喜歡的男人,她爲什麼偏偏要對星星有感覺?
這於理不合。
慌亂的思考着,連溼掉的衣服也沒換,拿起一把傘就衝了出去。
“這根本沒什麼好猶豫的吧!我真是瘋了啊!”
賀蓮修是白夜,她喜歡白夜,這一開始就沒什麼好猶豫,真虧她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估計是用上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衝到樓下,在大廳保安緊盯的注視中,伊梔夏穿着拖鞋衝出了前錦的大門。
門口不遠,賀蓮修挺然的站在那裡,打着一把黑傘。
看到伊梔夏衝了出來,有些慘白的臉色立馬添了一抹燦爛。
“伊梔夏,我...!!!”
根本不等他說完,伊梔夏憋着嘴,有種要哭出來的感覺。
將手中的雨傘一扔,幾步撲到了他懷中。
“讓你久等了!你還要我嗎!”
賀蓮修完全沒想到伊梔夏會直接撲過來,手中傘都被她的大力直接撞飛。
這場景跟兩人在龍悅山莊樹林見到的時候一模一樣,伊梔夏也是在看到他直接就撲了過來,一點戒心都沒有。
賀蓮修嘴巴微張,驚訝到表情都有些呆滯。
直到雨水打在臉上,他一個哆嗦纔回過了神。二話不說,直接就緊緊抱住了懷中的柔小。
“當然要!怎麼可能不要啊!”
伊梔夏聞言,將腦袋使勁往他懷中鑽了鑽,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笑的特傻。
這不就是伊爸爸所說的幸福麼!
向來處事謹慎的賀蓮修,一定是被眼前的幸福弄昏了頭,他完全沒有考慮伊梔夏爲何突然同意,只是單純的很開心,有種全世界都在懷中的感覺。
兩人在雨中相擁,被雨水打溼都無所謂,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過了能有幾分鐘,賀蓮修突然推開了伊梔夏。
看着她圓咕嚕的大眼睛撲閃着可愛,趕緊將溼了外套脫下給她披上,但卻沒有找個地方避雨的意思。
“伊梔夏,我們現在確實已經在一起了,你接受了我的告白,對吧!”賀蓮修邊說邊伸手摸了摸伊梔夏的小臉,笑的溫馨。
“對,我想和你在一起。”
伊梔夏伸手覆蓋住他的手,笑着磨砂了幾下,“以後不準欺負我,知道吧!”
按常理來說,伊梔夏這麼說,賀蓮修應該趕緊點頭應是纔對。
可此刻的他很安靜,突然後退了一步。
“!!!”
伊梔夏大驚,“賀蓮修...”
他難道在耍她?
賀蓮修突然正色,伸手一指自己的嘴脣,眼神十分深刻。
“KISS就由你來做吧!”
“kiss?”
“爲了證明我們在一起,所以由你來做。當然,不親嘴也可以...”賀蓮修說着,又指了指臉頰,意思是親臉也行。
這目的明顯行爲可讓伊梔夏十分的不滿。
她嘟起嘴,“竟然讓我主動,你這樣也太狡猾了吧?”
“嗯,這可是我使用的正當手段。”賀蓮修的眼神明明很淡然,卻像一灣清潭分外的吸人眼球。
他又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額頭,“臉,額頭,都可以。只要是你主動觸碰我的話,那麼我從此以後便成爲了你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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