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爭執不下,可能魏家忌憚馮家勢力,態度上沒有非常的強硬。後面魏家方面的負責人,跟馮任私底下聊了一會兒,這件事才告一段落,過了一會兒,那些魏家的人,就全部離去。
從假山縫中,許傑看的出來,馮任的臉色很是難看,無比陰沉。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許傑才從躲的地方走了出來,同時小心的往東庭院走。這一路上,都沒有被人發現。
來到東庭院,許傑休息的地方,周圍站着很多人,許傑算了算,有八個人在門口守着,這樣的情況在許傑的意料之中。
許傑大步走了過去,一看到是許傑,那七八個人立刻圍了上來,那緊張的樣子,就生怕許傑跑了一樣。
“老爺要見你!”其中一人說道。
“現在?”許傑皺了皺眉問道。
“是的!”那人點點頭。
“可是我有點累了。”許傑伸了個懶腰,淡笑着說道。
那人冷聲說道:“老爺有吩咐,讓你回來,就立刻去見他。”
“如果不去呢?”許傑冷笑了笑。
“那就別怪我們用強。”那人大聲說道。
許傑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盡是輕蔑,許傑冷笑了笑,說道:“就憑你們?”
許傑是真瞧不起這些人,如果要打起來,許傑哪怕不用七傷,都不會落於劣勢。而且經過沈東調教的許傑,在近身搏鬥方面,已經是個高手了。
那人臉色一變,想到許傑昨日打敗馮天的一幕,他心裡立刻有些忐忑不安。
馮天是馮家第一高手,對陣許傑尚且慘敗,更何況他們。
一時間,氣氛僵持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許傑看了那人一眼,淡淡說道:“走吧,前面帶路。”
看許傑答應了,那人立刻鬆了口氣,然後在前面領路。或許是害怕許傑,也或許是馮任的命令,八人有四個押着許傑去見馮任,其餘四人繼續留下來守着許泉來。
對於此,許傑無所謂,他壓根就沒想逃跑過。
來到中間庭院,許傑朝書房走去。
一隻腳剛邁進書房,許傑臉色就瞬間鉅變。
他感覺到一股極其凌厲的氣勢,從他右邊迅疾襲來。許傑立刻轉身,同時下意識的,右腿如奔雷般踢出。
“砰!”
拳與腳的交鋒,許傑只覺右腳心一陣劇痛,同時,一股巨力將他身子猛地震開。
許傑連忙沉下重心,力圖穩住身形,連連倒退十餘步之後,藉着牆壁的阻擋,許傑才堪堪停了下來。
許傑呲着牙,神情有些痛苦,此時他右腳完全麻了,從腳心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
那一拳,是馮任打出來的。
反觀馮任,整個人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媽的,這個老不死,實力不簡單啊!”許傑在心裡想道。
馮任看着許傑,一雙劍眸,此時此刻衍射着滔天怒氣,像是要把許傑活剮了一樣。
看着馮任這個樣子,許傑冷笑了笑,說道:“怎麼?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翻臉了?你不是口口聲聲
要我活下去,還要我活的好麼?我現在不就打了個人,你的虛僞面具就揭下來了。嘖嘖,馮任,我不得不承認,我都有些高看了你。我還以爲等我進來,你還會一番假惺惺的,沒想到,你氣量這麼的小。”
“你很聰明,但是做事卻用了錯誤的方法。”馮任虛眯着眼,淡淡的說道。
“少他媽用這種教訓的口吻跟我說話。”許傑厲聲說道:“既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那些虛招沒必要玩了吧,你說吧,你讓我們帶着骨灰盒離開,條件是什麼?”
“交出七傷要訣!”馮任冷冷說道。
許傑冷笑,果然還是要七傷要訣。
許傑淡淡道:“沒門!”
馮任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陰狠,沉聲說道:“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哈哈,真好笑。”許傑大笑道:“我要是怕死,根本就不會來。”
聽到許傑這個回答,馮任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馮任又開口說道:“既然你不肯交出七傷要訣,我也不強迫你!”
許傑臉色微驚,他有些不相信馮任會放棄這個條件。當初爲了七傷要訣,馮任是不惜把馮青趕出馮家。
許傑纔不相信馮任有這麼好心,會打消得到七傷要訣這個念頭。
許傑沒有說話,他看着馮任,在等馮任的下文。
馮任接着說道:“自從國術沒落之後,古武就分爲衆多散派,馮家也屬於散派之一,每四年,古武散派之間,會有一次比武大會,我的要求很簡單,在兩年之後,你必須以馮家人的身份參加比武大會,只要你幫馮家贏得第一,之前我們的恩恩怨怨,就一筆勾銷。”
“那我母親的骨灰盒呢?”許傑連忙問道。
兩年之後才參加比武大會,莫非要兩年之後才能拿回骨灰盒?這一點,許傑決不允許。
許傑知道,現在母親的骨灰盒,已經成了許泉來堅持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只要你答應,我現在就可以歸還你。”馮任看着許傑淡淡說道。
聽到馮任的回答,許傑心裡大驚。
馮任會有這麼好心?打死許傑也不會不相信,那馮任憑什麼這麼做?除非他已經留了下手,既然留了下手,那他留的下手是在哪?
許傑身上絕不可能,排除許傑,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許泉來。
一想到這,許傑心猛地一揪,瞬間肝膽俱裂。
許傑握緊雙拳,臉色猙獰,看着馮任厲聲吼道:“你把我爸怎麼樣了!”
“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對他用了一種慢性毒藥。本來你要按照我的意思,乖乖交出七傷要訣,那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可惜你偏偏不聽話,還不斷給我製造麻煩。”馮任冷笑了笑道:“不過你現在不交出來也無所謂,就算你肯交出來,我也未必敢練。你要是胡寫一通,最後我練得走火入魔,豈不是着了你的道。只要你肯乖乖聽我的話,好好練七傷,兩年之後幫馮家拿下第一,到時候我自然會把你父親身上的毒解掉。”
“我草你個烏龜王八蛋,我草你全家,你麻痹的老鴨子,去死吧。”許傑雙眼血紅,怒聲大罵
道。
聽到許傑這番辱罵,馮任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則的話,我不保證許飛的安全。”馮任冷冷說道。
聽到馮任這句話,許傑瞬間清醒過來,剛纔他差點就要衝過去,然後跟馮任玩命。
“我要冷靜,冷靜。”許傑捏緊雙拳,在心裡說道。
現在許泉來的命抓在馮任手裡,許傑不冷靜不行。
“這個慢性毒藥,我會準時給他解藥。當然,如果兩年之後你不來威市赴約,那麼兩年之後也就是許飛的死期。而且還有一點,這個第一,你要勢在必得。拿不到第一,許飛照樣得死。”馮任淡漠的說道:“骨灰盒我待會會讓人給你們送去,現在你們隨時都可以離開。”
說完,馮任也不管許傑什麼樣的表情,轉身就朝着裡屋走去。
從書房出來,許傑快步回到東庭院。
進了房間,許泉來正躺在牀上,許傑連忙走了過去,急聲問道:“爸,你身體怎麼樣了?”
許泉來苦笑了笑,說道:“暫時還死不了,馮任夠狠的,直接給老子喂慢性毒藥。”
“爸,對不起。”看着許泉來,許傑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都怪我,如果我不試圖激怒馮任,他就不會對你下手。”
許泉來搖搖頭,說道:“你就算不激怒他,他也會對我下手,他本來就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對了,你七傷要訣沒有給他吧。”
“沒有。”許傑搖頭說道。
儘管許泉來安慰許傑,但是許傑心裡依舊難受。許傑想着,要是他不出去的話,或許許泉來就不會遭馮任毒手。
“那就好。”許泉來鬆了口氣:“馮任這人心術不正,七傷要訣要是落在他的手上,後患無窮。而且我師父曾經告誡我,七傷要訣只許傳一人,我不能違背師父的命令。”
“爸,那你身上的毒,有沒有辦法解?”許傑問道。
許泉來苦笑了笑,說道:“毒肯定是有辦法解的,但是解毒的方子,只有馮任手上有。”
“那請柳爺爺來,他有沒有辦法?”
許傑想到了上次幫他治病的醫聖柳老爺子,以慕容蘇對他的評價,許傑覺得,他應該可以解掉這個慢性毒藥。
許泉來搖頭說道:“這個毒藥的毒性和名稱,我都知曉,這毒叫五花七散毒,毒性是侵蝕神經系統。但是這毒的配方卻有七七四十九種,而且如果不是正確的解藥,一旦喝錯,毒性立刻就會加劇,引發死亡。所以除非從馮任嘴中得到配方,否則的話,天下無人能解此毒。”
一聽許泉來這麼說,許傑頓時絕望了。
“這個混蛋,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許傑緊握雙拳,咬牙切齒說道。
“放心吧,這種人,不會有好報的。”許泉來淡笑着說道:“馮任不要七傷要訣,那他又提出什麼條件?”
許傑皺了皺眉,說道:“他讓我以馮家人的身份,參加兩年後的古武散派比武大會,條件是,我必須拿到第一。”
“這個老狐狸!”許傑一說完,許泉來就恨聲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