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心思在哪?”吳怡潔幽幽嘆息的問。
鍾曉飛輕輕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但其實他是知道的。
回到別墅之後,鍾曉飛陪着兩個大小美女看電視,一直看到快要12點,吳怡潔和小薇才犯困,纔去睡覺,兩人睡在右邊的臥室裡,鍾曉飛則是睡在最左邊的臥室裡。
這一夜,鍾曉飛睡的很舒服,很香甜,雖然他仍然是心事重重,有許多擔心的事情,但這一夜,他奇蹟的沒有做夢。
早上,當陽光灑滿房間的時候,鍾曉飛睜眼醒來,先撐臂坐了起來,側耳靜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但隱隱聽見小薇和吳怡潔說話的聲音後,他才心滿意足的微微一笑,然後赤腳走下牀,走到窗臺邊,拉開窗簾,讓早晨的陽光灑滿整個房間。
雖然已經是臘月二十四,馬上就要過年,但海州早晨的太陽,依然鮮豔無比。
“曉飛,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呢?”吃早餐的時候,吳怡潔柔聲的問。
“先過年,然後辦綠卡,賣股票。”
鍾曉飛看着她傾國傾城的粉臉,溫柔的笑:“完成這兩件事,我們就離開這裡。”
上午,鍾曉飛去拜見了幾個人。
他首先拜見的是陳書記。
但吃了閉門羹,陳書記今天不在海州。
接着,又去見拜見了公司的幾個董事,如劉泰山,李明珠。
劉泰山是公司董事會的副董事長,鍾曉飛想要把手中的股票拋售,還需要有他的點頭,李明珠也是董事會裡面的重要成員,雖然她股份不多,但她是李市長的女兒,其他的董事都非常給他面子。
劉泰山還是老樣子,老奸巨猾,人模狗樣,見到鍾曉飛的時候,對鍾曉飛讚歎不已,馬屁拍的剛剛響,但當鍾曉飛提到賣股票,提到實質的問題時,他卻又不吭氣了,只是嘿嘿笑。
鍾曉飛沒有見到李明珠,李明珠正在美容院裡面做面膜,一做就是兩小時。
但劉大頭在。
劉大頭穿着名牌衣服,抽着中華煙,脖子上掛着指頭粗的金項鍊,手上還有一塊金燦燦的手錶,全身上下,完全就是一個暴富土豪的形象。
見他還是這麼受寵,鍾曉飛對李明珠也就放心了。
看見鍾曉飛的時候,劉大頭非常的激動。
“飛哥,你算是回來了,擔心死我了!陳墨呢?他怎麼沒回來?”
鍾曉飛跟劉大頭談了一會。
“外面還有一點小事,等事情處理完,他就會回來
。”
鍾曉飛笑。
“那就好。”
劉大頭小心的左右看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可我聽說,公安局的人正在抓他,是不是?”
鍾曉飛表情嚴肅的點頭。
劉大頭咬着牙,不說話了,眼睛裡滿是擔心。
鍾曉飛拍拍他的肩膀,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飛哥,我對不起你。”
劉大頭拉住鍾曉飛,一臉愧意。
“怎麼了?”
鍾曉飛笑。
“我是公司的董事,但董事長改選的時候,我卻沒有辦法維護嫂子……”劉大頭咧着嘴,歉意的低下頭。
當初,罷免吳怡潔的時候,劉大頭在董事會裡大吵大鬧,努力爭取,但人單力孤,他一個人怎麼也對抗不了整個董事會。
“沒事,我知道你盡力了。”
鍾曉飛笑一下,感激的拍一下劉大頭的手臂,走了。
和劉大頭的對話,讓他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陳墨和羅冰冰案情。
爲了營救吳怡潔小薇和葉木清,羅冰冰和陳墨槍殺了六局的人。
這個案子,是羅冰冰和陳墨脖子上面的枷鎖,不解決了這個案子,兩人將永遠生活在陰影裡。
但要怎麼解決呢?
和劉大頭分手之後,鍾曉飛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去往廣場的星巴克咖啡屋。
坐在咖啡屋裡,聽着悠揚的西洋音樂,鍾曉飛的腦子裡面想了很多的事情。
“對不起,路上有點堵車。”
香風撲面,一個美妙動聽的聲音響起,接着,一個肌膚雪白,容顏絕色的美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美人留着齊耳的短髮,戴着小墨鏡,穿着一件淺色v領的小毛衣,下面是藍色的牛仔褲和白色的運動鞋,整個人英姿煞爽,美麗無邊。
原來是葉木清。
鍾曉飛朝她笑,又朝服務生招手。
很快,兩杯咖啡送了過來,兩人一邊喝咖啡,一邊慢慢的聊。
葉木清已經回到警隊了,不過卻不再是一線的幹警,而是變成了二線的後勤,打掃打掃衛生,看看報紙,喝喝茶,就是一天的工作,以葉木清的性子,這樣的生活一天也過不了,她想要辭職,但奈何家裡的老爸老媽以死相逼,說什麼也不讓她辭職。
沒辦法,她只能暫時的繼續待在警隊。
鍾曉飛今天單獨約她,除了詢問她的情況,更主要的是要感謝她
。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說完了自己的情況,葉木清咬着紅脣,輕輕的說:“我的事情並不麻煩,麻煩的是陳墨和羅冰冰。”
鍾曉飛問:“他們的案子,你有聽到什麼嗎?”
“六局的人,把兩人的資料,全部都調走了。”葉木清擔憂的說:“看樣子他們是非要抓到人不可的。”
鍾曉飛喝了一口咖啡,靜靜的沉思,嘴角帶着苦笑。
就像預料的那樣,這件事情是很難解決的,不要說是殺了六局的人,就是殺了普通人,人命的案子也不能輕易的就了結。
伍伯或許有這個本事,但鍾曉飛不想求他。
“你的傷怎麼樣了?”葉木清盯着鍾曉飛的左臂,關心的問。
鍾曉飛微微一笑:“沒事的,一點小傷。”
“還小傷?那可是子彈穿孔!”
葉木清粉臉嚴肅的說:“你一定要注意,定期要醫院檢查,小心會留下後遺症。”
“嗯,知道了。”
鍾曉飛笑。
葉木清白了他一眼,也抿嘴笑,雖然在笑,但她清澈迷人的大眼睛裡,卻有說不出的嘆息。
鍾曉飛心有歉意,他知道她在嘆息什麼。
接着,鍾曉飛轉移話題,聊一些開心的事。
很快就逗的葉木清咯咯嬌笑。
兩人開心聊天,彼此微笑甜蜜的時候,卻都沒有注意,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咖啡廳對面的街道停下,一個穿着黑衣,平頭,戴着黑框眼鏡和口罩的精壯男人坐在車裡,手裡舉起一個小小的望遠鏡,向咖啡廳張望,當看見鍾曉飛的身影,尤其鍾曉飛的胳膊還帶傷後,他陰冷的笑了。
原來是那個殺手馬世凱。
因爲有李三石的逼迫,所以他今天必須對鍾曉飛動手了。
“快12點了,我得回去了。”
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葉木清嫣然微笑的看向鍾曉飛,她清澈透明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眷戀和愛意,同時也有無奈和彷徨。
鍾曉飛笑:“我也走。正好坐你的順路車。”
“好啊,要收費的!”葉木清開了一個玩笑,兩人一起起身離開。
葉木清走在前,鍾曉飛走在後,兩人走出咖啡廳。
葉木清是開車來的,但咖啡廳門前不允許停車,所以她的車停在對面的停車場。
於是兩人向停車場走去。
她們都沒有注意到,在黑色轎車裡,那個目光陰冷,面無表情的精壯男人正狠狠的瞪着鍾曉飛,本來,他是想要開車跟蹤鍾曉飛,然後找機會下手殺人,但是,當鍾曉飛步行的向停車場走過來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個動手的好時機
!
因爲他只需要走下車來,迎面一槍打在鍾曉飛的腦袋上,然後開車迅速的逃走就可以了。
當然,他也可以坐在車上開槍,但準確性肯定就要打折扣。
他不能失手,爲了保證任務的成功,他必須走下去。
葉木清和鍾曉飛越走越近。
馬世凱取出了手槍,眼睛狠狠的盯着鍾曉飛,檢查彈匣,啪的一聲拉上槍栓。
然後,當葉木清和鍾曉飛即將走到他車前的時候,他猛的推開車門,走向車來。
從始至終,他的眼睛都盯在鍾曉飛的身上,對鍾曉飛身邊的葉木清,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但很快的,他就知道他錯了。
當馬世凱走下車的時候,最先警覺到的,不是鍾曉飛,而是葉木清。
葉木清是警察,天生就有一種直覺。
下一秒鐘,葉木清懷疑的站住腳步,伸出玉手,一把拉住了鍾曉飛的手臂。
這時,她還不能肯定馬致遠是一個殺手,也不能知道危險,但她總是覺得從車裡走下來的這個男人,有點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所以她本能的拉了一下鍾曉飛的手臂,想要提醒鍾曉飛。
鍾曉飛擡頭也看見了馬致遠。
“砰!”
就在葉木清拉住鍾曉飛手臂的同時,馬世凱忽然從背後掏出了手槍,對着鍾曉飛咬牙切齒的扣動了扳機。
子彈滑膛而出。
槍聲震天。
鍾曉飛翻身倒地。
但不是被子彈打倒,而是被葉木清狠狠一把推倒的。
“小心!”
槍聲響起,鍾曉飛被推倒的同時,聽見葉木清焦急的大喊。
這裡是停車場,中間是一條行車道,兩邊停的都是車輛,鍾曉飛被葉木清推倒之後,正好摔到了一輛車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