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氣氛凝重，衆人都有些聽不懂姜雲璨的話。
所有人都會死，是指在場的九人，還是說五門的人？
黎疏衡心頭咯噔一跳，轉頭看了眼陳陽，傳音道：“難道……”
沒等黎疏衡把話說完，陳陽微微點頭。
黎疏衡心神巨震，擡頭看向姜雲璨，目光閃過詫異之色。
“怎麼，你不相信嗎？”
姜雲璨看向黎疏衡，並不知道黎疏衡心所想，道：“你的父親、爺爺都在火門，讓你離開，你的確很難割捨。但是，這個世界是如此，有時候，必須做出取捨。”
“界王大人，我願意追隨你。”
在衆人猶豫不決的時候，汪雄越衆而出，對姜雲璨單膝跪地，一臉虔誠道。
見此，衆人無不皺眉。
黎疏衡、褚貴鄂、段雲賢、木蘭溪四人眼，都浮現出鄙夷之色。
水門傾盡一切培養汪雄，到頭來，汪雄沒有絲毫遲疑，選擇了姜雲璨，這是徹底的忘恩負義。
如果不是姜雲璨在場，木蘭溪忍不住要罵人了。
“很好。”
姜雲璨看向汪雄，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一瓶丹藥送到了汪雄面前，道：“鼎陽丹，總共十顆。待會你可以去兵器庫，領取一件三紋神器。”
“多謝界王大人。”
汪雄面露欣喜之色，激動地看着手的丹瓶。
如果不是姜雲璨在場，他要打開丹瓶，好好看看裡面的鼎陽丹了。
一顆鼎陽丹，在衝擊三星境界的時候，可以提升一成感應星辰的力量，是十分稀有、珍貴的丹藥。
雖然鼎陽丹的效果，不能重疊，但十顆鼎陽丹對汪雄來說，依舊是簡直不菲。
更別說還有一件三紋神器。
這樣的見面禮，不可謂不豐厚。
可想而知，日後在界王府的待遇，必然會這更好。
“你們呢？”
姜雲璨看向其他人，笑着問道。
“界王大人，我願意追隨你。”
白荀走了出來，單膝下跪行禮，語氣沉重道。
作爲屆五行大典的第一名，白荀是一名高傲的天才。
可是此次五行大典，他卻被許多人掩蓋了自己的光芒，讓他內心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現在有機會，可以提升實力，前往更廣闊的天空追求大道，他立刻做出了選擇。
或許在他心裡，還有一絲絲對金門的歉疚，但見道姜雲璨出手便是十顆鼎陽丹、一件三紋神器的時候，這一絲愧疚也被他拋棄。
心裡默唸了一句“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白荀最終走了出來。
“白荀！”
見白荀背叛金門，段雲賢面露慍色，沉聲道：“你難道忘了，金門對你的栽培，門主對你的幫助嗎？”
白荀頭也沒有回，語氣透着嫉妒和苦澀，道：“段雲賢，你別說風涼話，只要有你在，我在金門休想出頭。更何況，自從你進入金門之後，屬於我的資源，都被你搶走了。”
段雲賢沉默了下，咬牙道：“白荀，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留在金門，你想要的，我都可以讓給你。”
“讓？”白荀冷笑一聲，道：“你段雲賢高傲，我白荀也一樣高傲，別人讓的東西，我不要。”
段雲賢怒道：“可是你背叛金門，你良心何安。”
白荀目光眯縫了下，正欲駁斥段雲賢，坐在首的姜雲璨已是先開口：“段雲賢，別人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輪不到你指點。”
姜雲璨的語氣很平靜，聽起來沒有責怪段雲賢的意思，但卻讓人不寒而慄。
段雲賢不敢頂撞姜雲璨，深深地看了眼白荀，臉遺憾、無奈、憤怒的表情交織在一起。
姜雲璨把丹瓶交給白荀後，用一種富有感染力的聲音，道：“白荀，你要相信自己，你做了個非常正確的選擇。不僅救了自己的命，還給了自己未來。至於白界的一切，讓他們隨風而逝吧。”
“謝謝界王大人。”
白荀低頭行禮，雖然姜雲璨的話，給他信心，但他其實有些聽不明白姜雲璨在說什麼。
“其他人呢，想好如何選擇了嗎？”
姜雲璨臉帶着微笑，目光掃過在場其他人。
黎疏衡的爺爺是火門門主，父親是大長老，他自然不可能選擇追隨姜雲璨，所以他已經有了決定。
木蘭溪是木門門主木血染的養女，對木血染有母子之情，她自然也不會背叛木門，和姜雲璨離開。
褚貴鄂性情堅定耿直，對土門有感恩之心，在姜雲璨開口之時，他已經決定拒絕，哪怕鼎陽丹和三紋神器再有誘惑力，也不過內心的感情。
段雲賢因爲金門，纔有今天的成，更何況，他對之前幫他保密魔族血脈的代餮，心有濃濃的感激之情，他不可能背叛，更不會爲了追求力量，而無條件地違背良心。
在場剩下的人，唯一糾結的，只剩下萬鈞。
此次五行大典，他殫精竭慮，練成了《九焚訣》，本以爲能大展拳腳，奪得第一，誰知道被許多人了下去。
尤其是二星九重的陳陽、彥廣生，給了他很大的震撼。
在他看來，自己的天賦，絕對不這兩個人差，只是自己得到的修煉資源、機遇不如他們。
現在，一個機會放在面前，可以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讓他非常動心。
可他對火門的感激、歸屬感，卻在心裡告訴他，不能爲了力量而捨棄底線。
“到底該怎麼辦，火門、界王，我該選擇哪一邊？”
萬鈞陷入了糾結之，難以做出決定。
“看樣子，你們其他人，都還未做出決定。”
姜雲璨站起身來，掃了眼陳陽等人，道：“你們走吧，我不會爲難你們。不過，你們最多隻有兩個月的時間考慮，是否追隨我，必須做出決定。到時候，如果你們願意追隨我，直接來此地找我，馬車並不會離開。但錯過了時間，呵呵，你們到時候承擔的後果，可不關我的事。”
說完，姜雲璨往外走去，汪雄和白荀立刻跟了去。
“界王大人，我願意追隨你！”
眼看姜雲璨要離開，萬鈞終於按捺不住，越衆而出，對着姜雲璨的背影單膝跪下，語氣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