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陣法。”
何未瞥了眼曾鴻川等人，平靜地回答道。
“首領，你……你瘋了。”
曾鴻川大驚失色，他們守衛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保護陣法不被破壞，從而將妖王太鎮壓。
現在作爲首領的何未，居然要破陣，這不是倒行逆施嗎？
何未並未理會曾鴻川等人的質疑，按照陳陽的要求，越過人羣，繼續破陣。
“住手。”
曾鴻川按捺不住，怒喝一聲，上前攔住了何未，質問道：“首領，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爲了真相，爲了正義。”
何未淡淡地回覆了句，然後繼續往前，擴散的星能直接將曾鴻川震飛出去。
這下子，船伕們都懵了。
曾鴻川目光看向陳陽，嗖的飛過來，沉聲道：“陳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陽並未隱瞞，直言道：“事實上，太早已掙脫了陣法的封印，你們在這裡守衛，不過是無用功。而你們的首領何未，已經歸順了太。
“什麼？”
“這不可能。”
“首領憎惡妖族，怎麼可能成爲太的僕人。”
船伕們無不勃然大怒，都認爲陳陽是在侮辱何未。
“都退開。”
曾鴻川制止躍躍欲試的船伕，看了眼遠處正在破陣的何未，對陳陽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陽反問道：“當年妖族征伐中浩界的真相，你們知道嗎？”
曾鴻川愣了下，隨即擲地有聲道：“太野心勃勃，積蓄妖族力量，壯大之後，就對整個中浩界發動了進攻，殺害了許多其他的種族，這就是真相！”
“這未必是真相。”
陳陽搖了搖頭，把自己在湖底所見所聞，告訴了面前的一衆船伕。
等他講完，船伕們都感到十分驚訝。
但對他說的話，卻並非完全相信。
在他們的慣性思維當中，太是十惡不赦的妖王，怎麼可能是一個善良之輩呢？
而且，太所作所爲，未必就不是在欺騙陳陽。
曾鴻川道：“陳陽，或許太給你看到的影像記錄都是僞造的。”
“影像記錄的確可以僞造。”陳陽若有思索，沉默了下，然後道：“但我確定，那些是真的，因爲我有鑑定真僞的方法。”
這類秘法，《仙魔道典》中記載了很多。
陳陽當時觀看影像的時候，選擇了一門秘法鑑定，確認太給他看的影像並非虛假。
不過，曾鴻川卻搖頭道：“太是整個中浩界的最強者，他要瞞過你的秘法，並非難事。
而且，當年人族與妖族的大戰，我是親身參與了的，知道太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他兇惡、暴戾、狠毒，絕不是被人族逼迫，才發動了戰爭。
否則，他也不會，在侵略佔領的地方，屠殺反抗的人族，奴役順從的人族。
而且，他曾經因爲一時興起，一擊覆滅幾十萬裡的生命。
這樣的事情，你認爲，是被逼的嗎？”
陳陽皺了下眉頭，道：“你說的是真的？”
“哼。”曾鴻川冷哼一聲，道：“我的父母親人，全都是死在太的屠刀之下，我親眼見過他挖出人心，然後硬生生讓人吞下，如此暴行，我如今是歷歷在目。”
陳陽看了眼遠處的何未，陷入了沉默。
曾鴻川怒道：“陳陽，我不知道，爲什麼首領會追隨太，但我知道，他並不是陣法師。所以，破解陣法的方法，是你教給他的。你不能讓他繼續下去，否則把太放出太湖，整個中浩界將會變成真正的地獄。”
陳陽指向太皇城，道：“其實在太的宮殿中，有一道傳送門，可以往來天湖湖底。也就是說，太其實早已脫困，只是現在沒有出來。是否破陣，並無意義。”
“或許他是在騙你。”曾鴻川思索道：“人族可以出入陣法，但妖族卻不行。”
陳陽反問道：“既然如此，太是如何聯繫何未的？”
“這……”
曾鴻川一時語塞，對於陳陽的問題，他的確是找不到答案。
沉默了下，他對陳陽道：“萬一放出太，如果他作惡，我們該怎麼辦？”
“如今天南域、北源域、十三州都已經生靈塗炭，多一個太又能如何呢？”陳陽苦笑了下，道：“但若是，太能夠解決詛咒裂隙，擊潰螭鬽呢？”
“不能把希望放在這種人的身上。”曾鴻川搖頭，完全不贊同陳陽的方案。
“既然如此，那隻能等太出來，才知道結果了。”陳陽道。
曾鴻川皺了下眉頭，知道勸不了陳陽，只能帶着衆船伕去找還未，希望首領能夠回頭是岸。
可他們剛和何未開口，何未一個星能球直接把他們都裝起來，扔到了天湖邊。
這下子，一衆守衛天湖的船伕，全都不能動彈了。
接下來，破陣十分順利。
十天之後，何未按照陳陽的交代，把陣盤改變了位置，並且找到了陣眼處的陣盤，將其挖出，交到了陳陽的手中。
這個無極鎖妖陣的陣旗，在當年封印太之後，就不知道去了何處。
畢竟封印了太，枯玄就沒有效果，要把他放出來。
所以即使是毀掉陣旗，也有可能。
因此，陳陽不能指望陣旗，只能改變陣法，利用陣眼陣盤來扭轉陣法，從而破解大陣。
陣眼陣盤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紫星石鍛造而成，因爲不用提供陣法能量，所以幾萬年過去，這塊紫星石蘊含的星能依舊是濃郁。
陳陽手持陣眼陣盤，對準了天湖右上角，激活了陣眼陣盤上覆雜的符文。
一道耀眼的光柱，從陣盤中放射出，落在了天湖之上。
嘩啦。
光芒落下之處，幾十米直徑的水柱從天湖沖天而起，猶如一條水龍，轟隆隆的巨響宛若咆哮。
水柱席捲蜿蜒，纏繞在光柱之上，朝着陳陽飛馳而來，重重的撞擊在陳陽手中的陣眼陣盤之上。
陳陽被震得往後倒退了幾十米，這才穩住了身形，但手掌卻被震得鮮血淋漓。
見此，何未問道：“讓我來？”
“不用。”陳陽看着連接掌心陣盤和天湖的水柱，道：“你不是陣法師，無法破陣。畢竟，太前輩是想讓我破陣，我豈能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