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梅宏儒和李唐新二人已經走上前來,衆人這才瞧見他們手中,均是拿着一方一米長左右的木盒,表面釉漆,浮點着栩栩如生的蘭花,看着已經覺得精貴無比。
窮酸鬼方唐鏡雙眼直冒精光盯着兩人手中的匣子,倒是好不意思起來,笑道:“花公子來就是給我方某人面子,何必還帶這麼貴重的禮物?”
他說着,心裡已經暗暗猜測起來,花無道肥的流油,肯定不會送什麼廉價的玩意,難道是金磚?立馬否定,花無道沒這麼俗,難道是現金,他媽的更俗,難道是字畫之類的風雅玩意兒?是王漁夫的‘月夜飛鳧’?還是董平山的‘雨後黃山’?
他每想的一副字畫價格都在幾十萬以上,倒手一賣,也能賺的滿鉢鉢。
其實衆人也很好奇花無道送的禮物是什麼,以他的身份畢竟不會送什麼廉價的禮物,而且還不能太俗才行,畢竟花無道一直給人一種出塵若仙的感覺,送的禮物自然不俗。
梅宏儒和李唐新一左一右的站着,同時掀開木盒蓋,取出裡面的紅彤彤的卷軸,方唐鏡已經笑的合不攏嘴,果然是字畫。
兩人抖開卷曲的紙張,方唐鏡登時傻眼,紅彤彤的居然是兩幅最普通的對聯,書寫隸書,筆走龍蛇、鐵畫銀鉤,墨彩豔發,剛中並柔,當真是一副好字。
“這是我家公子親自提筆爲你寫的對聯。”梅宏儒一臉崇拜的說道。
衆人都伸長腦袋去瞧,只見左邊寫着:天爲棋子星作盤,誰能敢下?右面又寫:地爲琵琶路作弦,哪個能彈?
這對聯當真是霸氣外露,天拿來當棋盤,星辰當作棋子,大地當琵琶,路又是琴絃,比喻大氣蓬勃,只有胸懷逐鹿天下的人,才能配的上這一副對聯。
向總本是放高利貸出身的人,後來經營上了網絡公司,刻意看了幾本書,弄了一個頷首大專文憑,想把自己僞裝成上流人士的文化人,見對聯寫的好,但是沒有橫批,狐疑道:“爲什麼沒有橫批?”
花無道的目光落在方唐鏡的臉龐上,輕輕說道:“橫批很快就會有了,只是不知道這橫批是叫方唐鏡,還是叫花無道。”
方唐鏡見到居然不是名作,字寫的再好,也賣不到一分錢,臉上立刻露出了失望之色。
而衆人聽到花無道的話,立刻噤若寒暄,傻子也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和方唐鏡分出高低,誰才配的上天作棋盤來下棋,地爲琵琶來撫琴。
“花公子穿的倒是光鮮,可是未免也太小氣了,隨便拿一副對聯來敷衍了事。”方唐鏡撇撇嘴吧,失望的說道。
花無道蹙攏眉心,這方唐鏡是真傻還是假傻,他送這幅對聯,本來就是暗示要向他宣戰。
“這是我公子親自寫的,難道算不上重禮?”李唐新性格剛直,忍不住站出來說道。
方唐鏡真想一巴掌扇斷他的門牙,呸的吐了一口唾沫,說道:“你公子寫的就值錢,拿到古玩街,你看看有誰出十塊錢來買?沒錢還出來裝闊氣。”
花無道只覺得跟這樣低俗、猥瑣的人站在一起吃,連空氣都變臭了,他實在想不出任何理由,要和這樣的人齊名並稱。
“哼!”花無道輕輕哼了一聲,轉身,邁步,人已經走出大廈。
梅宏儒和李唐新也跟着準備要走,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抓過兩人手中的對聯,正是葉均。
“謝謝各位捧場。”葉均拿着對聯,開口笑道。
兩個人這纔跟着花無道離開大廈。葉均看着手中的對聯,朝着方唐鏡問道:“哥,這對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給我貼廁所門口去,窮酸鬼還跟我裝什麼威風。”方唐鏡沒好氣的說道。
衆人又憋着笑意,方唐鏡果然是行事古怪的人,花無道親筆寫來的對聯,氣勢磅礴,他居然要貼在廁所門口。
宴請完所有的賓客,朱雀會的核心成員才坐在頂層的會議室中,足足有一百平方左右,明亮的白色瓷磚,古樸吊燈,巨
大的落地玻璃窗戶,從這裡望出去,天空蔚藍,高樓鱗次櫛比,會讓人心中膨脹出一種君臨天下的錯覺。
四天前這裡還是黑龍公司的總部,會議室中央是一張橢圓形灰色會議桌,金屬支架椅子擺放兩側和首尾,前面還擺放着兩盆一人高的‘搖錢樹’盆景。
方唐鏡坐在首位,手指敲打桌面,嘴裡含着雪茄吞雲吐霧,不得不感嘆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
“哥,今天一共有一百零三家公司、組織、幫會來恭賀我們,收禮價值估摸有一千萬左右,還有幾個公司的老總已經和我們達成合作協議,讓我們派人監督施工。”葉均泛着手中的單子,興奮的說道。
“咳咳!”方唐鏡猛的咳嗽了一聲,辦一個什麼開業典禮就能賺一千萬,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跛腳哥又跟着說道:“但是上次我們和黑龍集團火拼,安撫兄弟的補償費、獎金、還有雜七雜八的社保、醫療保險繳納完,再加上重新裝修大廈,我們現在還欠着外債。”
明兆遠也跟着說道:“會長,我們暗部死了兩個兄弟,他們老婆一直在找我鬧,我頭都大了,能不能多撥款一點。”
方唐鏡皺着眉頭,現在朱雀會看似表面風格,實則乞丐揣硬幣,兜裡沒錢的狀態。
“寇老闆,你說呢?”方唐鏡笑眯眯的盯着寇越,他知道寇越一直在外面搞社交,肯定有辦法搞到錢。
“哥,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最近我聯繫了湖州一個大老闆,他準備在濱海做旅遊開發,只要我幫他做,至少有一千萬的利潤。”寇越轉動着大拇指上的金戒指,嘴裡含着雪茄,一副商業大亨的派頭。
方唐鏡頷首點點頭,雖然他不是爲了錢才成立朱雀會,但是也不能讓跟着自己的弟兄餓肚皮。
葉均說:“哥,咱們現在好歹也是公司了,職務也要給大家安排一個,你看怎麼樣?”
“嗯,你說。”方唐鏡瞧着二郎腿,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