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兵眼見杜三娘是被漢奸盯上了,他必須出手才行,而且要將這幾個漢奸,一網打盡,否則這消息,捅到日本人那裡去,自己這一趟白石鎮,便算是白來了。
“二位客官?……”
然而,正當齊大兵與啞姑意欲離去之時,那看店的夥計,卻滿臉的笑容,上前賠笑,而且一邊點頭,一邊伸手。那意思便是,索要這茶錢。當然了,他也知道,這面前兩位極不協調的身影,一定是不好惹的主。但這茶錢,他還是得要,因爲他吃得就是這碗飯。否則少了茶錢,那老闆便要從他的工資裡面扣。
“啞姑,這次你先給了吧!我沒帶錢!……”齊大兵說得很虧心,因爲他帶了,一塊銀元來。但卻給那個老鄉了。然而這會呢?啞姑卻眼眸犀利的望着齊大兵,那意思彷彿便說:本姑娘也沒帶錢,你見我拿人家東西,什麼時候,給過錢了?……
“我去?……”齊大兵一拍自己腦門,那算是徹底無語了。於是便衝着小二拱手道:“小二哥,這一碗茶錢,也沒多少,我們先欠着,等我們找到了人,回來再給你成嗎?……”
“介個!……”這小二哥也不傻,感覺這不明擺着糊弄人嗎?你若走了,我上哪去找你?而且,這可是一壺上好的高碎,那可是不少錢呢!至少也要兩塊的僞幣。
“哆!……”
啞姑但見那小二,不肯讓道,頓時就火了,將腰間的一把飛刀,‘哆!’的一聲,便釘在了桌子上,那意思便壓在了,過會再來取!
“哎呦!我的桌子喲!……”啞姑這飛刀釘在那桌子上,小二哥的眼淚都下來了,連忙去捂他的桌子。然而就在這時,齊大兵與啞姑,便搖搖頭走了。感覺這小二,就是捨命不捨財,一般人看到那飛刀釘在桌子上,不嚇跑了,那就算大膽了,而這小二卻好,還有心情關心他的桌子呢!……
而且,等這小二哥,將飛刀拔了出來之際,再找齊大兵與那啞姑,卻沒影了。於是他便用牙去咬那飛刀,看看是不是銀的。
“夥計,你嘛別咬了,嘴都出血了!……”一個遠道來的客商,滿口的天津味,拍了四塊僞幣在桌子上,算是替齊大兵兩人墊付了茶錢。也就算是,齊大兵這次進城,遇到的這麼一位好人。而那小二哥,也是千恩萬謝,而且還多賺了一柄飛刀。而這一柄飛刀,多了不值,二、三十塊,那是絕對值了。所以這小二哥自以爲賺了。
然而此時,放下這小二哥在那傻笑,暫且不提,齊大兵已然大搖大擺的,來到了那開封菜。但見那杜三娘還在那吃呢!而且,也不知道,她究竟吃了多少,擺了一桌子的雞骨頭!……
“祖宗,您還吃呢?……你這吃的多少啊?你就不怕吃成一個大胖子啊?……”齊大兵看到此處,那是驚得目瞪口呆。而那杜三娘卻一挺肚子道:“好像吃飽了,……嘿嘿!有點像孕婦了!……”
“不害臊!……趕緊跟我走吧!……”齊大兵但見杜三娘那圓鼓鼓的小肚子,真想上去拍一下,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他就怕自己開了這麼一個玩笑,再被杜三娘給賴上,所以便假意是招呼杜三娘走。但就在這時,卻有七八個夥計,將店門給堵住了,而且每個人都伸着手,那意思則在明顯不過了,你要敢吃霸王餐,今天非得打死你在這不可。好傢伙,這一個人,將好幾十只雞的雞腿都給吃了,然後你拍拍屁股就走了,這還了得?所以這會,那是店裡所有的夥計,都圍了過來!
“你別告訴我,你沒錢給人家?……”齊大兵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因爲纔剛,他已經來過一回了,最後丟一把飛刀,纔將人給糊弄過去。而這會,這一地的雞骨頭,不得幾塊大洋啊!想必飛刀都抵給人家都不夠!……
“切!本小姐,像是沒錢的人嗎?……”聞聽齊大兵說自己沒錢,那杜三娘是十分的不屑,因爲你可別忘了,這杜三娘可是生財有道,會賺錢着呢!她怎麼會沒錢?那豈不是笑話,但見她兩個手指,往兜子裡一夾,便夾出了兩塊大洋,丟給那夥計,便十分大度的道:“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算小費好了!……”
“小姐!這不夠!……”那夥計拿着大洋,一臉的窘相。而杜三娘也是一臉驚愕之色,長大了嘴巴吼道:“啥?兩塊大洋都不夠,你這是黑店啊?我兩塊大洋,都可以買十幾只雞了!……”
“小姐,您莫急,您也莫怒,聽我娓娓來道!……”這開封菜的夥計,還什麼都會,竟然來了一段數來寶。
“這一隻雞,一張嘴,兩隻翅膀,兩條腿,……這兩隻雞,兩張嘴,四隻翅膀,四條腿!……這四隻雞,四張嘴,八隻翅膀,八條腿!……”這夥計是一直在那數,數得滿嘴直冒沫子,但最後才整出一句,那便是說,你用買十幾只雞的錢,卻吃了幾十只雞,所以你是賺到了。而且,我們又加了那麼多高級佐料,什麼靈芝啊!鹿茸啊!還有什麼人蔘了,這些那都是錢,而且還有這賦稅,還有各種孝敬,那是一樣都不能少啊!……所以,這兩塊大洋是不夠的,你必須再加兩塊!……
“夥計,這不對啊!我上次來,可不是這個價啊!我記得,十幾塊大洋,買了挺大一包的,你今個怎麼這麼貴?……”此刻,還不待那杜三娘發作,齊大兵卻插上了話,因爲上一次,自己與啞姑在這也沒少吃,而且還帶了一大堆雞腿回去。
“您是?……”那夥計聞聽此言,怔了一下。因爲那一次,齊大兵一口氣,將這開封菜的雞腿都給包圓了,當真不是一件小事。搞得他們店,差點沒歇業了。所以他們的印象特別深,於是便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齊大兵,這才認了出來,滿臉賠笑道:“爺!您又來了,……您今天這出,是微服私訪來了?……您辛苦!……您請!……”
此刻,那夥計的臉,宛如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這面色變得這叫一個快,快到齊大兵,都有些接受不了!但這會怎麼說?齊大兵根本沒什麼可說的,他是拽着杜三娘便走,因爲這一刻,他還要,去辦他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