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朋友，趙來寶覺得自己應該提醒提醒方宇，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說。
思來想去，趙來寶還是把一堆話嚥了進去。
“金宵那種女人，你排解排解寂寞就好，可別真的陷進去了。”
“嗯，我知道。”
方宇點了點頭，雖然和金宵曖昧是種會讓人很興奮的感覺。
可是方宇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更不會真的對這個女人動心了。
趙來寶說得對，金宵不過是方宇在失去殷甜後排解寂寞的工具罷了。
第二天一早，趙來寶就帶着方宇去找老秦。
當合同終於簽好之後，老秦樂得合不攏嘴的。
他激動的眼眶都溼了。
“小趙總，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我們廠今年效益不好，要不是您……我都沒法跟這一廠子的人交待。”
秦廠長說着說着居然開始哽咽，嗓音都變了。
平時趙來寶看到秦廠長這個禿子就想逗幾句。
可現在秦廠長哭的這麼兇，趙來寶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他尷尬的看着痛哭的秦廠長。
“老秦，你這也太嚇人了啊，別哭了，再哭我毀約了。”
趙來寶的話說完，秦廠長立馬努力的收住了眼淚。
好像他還真信了趙來寶說要毀約的事。
方宇看着老秦就有莫名的信任感。
他覺得這些日子見過這麼多大老闆，只有老秦最實在。
商人重利，而老秦卻在工廠出現危機的時候，想着的是自己手下的工人該怎麼辦。
還有因爲金宵父親對廠子有重大貢獻，所以老秦一直縱容金晨。
這兩件事來看，老秦是個可以深交的好人。
正事辦好之後，老秦親自開車帶着方宇和趙來寶去找自己的那個朋友。
路上，秦廠長還買了不少水果和補品。
出乎意料的是，老秦的這個朋友住的地方也算是魔都的貧民窟，到處都破破爛爛的。
只比曙光小區好那麼一點點。
“老秦，不是我勢力，你怎麼會和這種生活質量的人交朋友？據我所知你也是富二代啊。”
趙來寶這句話聽起來勢力，不過說的也有道理。
人和人之間能成朋友，絕大多數都是階級差不多的情況下。
只有在階級差不多的情況下，三觀才能更加貼近。
老秦嘆了口氣。
“我小時候不是在鄉下生活過嗎？那會念得是普通的小學，這人是我小學同學，算是我發小了。”
“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信這種人的鬼話？他說他認識方氏集團的人你就信了？你不看看他什麼條件嗎？”
趙來寶確實很震驚。
他只知道老秦是個實在的人，可沒想到老秦實在的有些蠢了。
秦廠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禿頂。
“我也沒想那麼多啊，上小學的時候我長得瘦小，班裡人都欺負我，一直都是他保護我的，所以我也一直很信任他……”
趙來寶嘆了口氣。
隨後他偷偷看了方宇一眼。
這個秦廠長也是個過分重感情的人，真希望方宇以後不要像秦廠長那麼傻。
三個人邊說邊上了樓。
秦廠長敲了敲自己朋友家的門，半晌也沒人來開。
他覺得奇怪，撥打了朋友的電話，可是卻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了。
“誰啊，王鵬是你回來了嗎？”
屋子裡傳來一個蒼老而虛弱的聲音。
“阿姨，我是小秦。”
“小秦？哦……小秦啊，王鵬他出門買菜去了。”
“阿姨，能給我開個門讓我先進去嗎？”
“小秦，我這腿腳不方便啊，這樣吧，你看看門口的墊子下面是不是藏着鑰匙。”
秦廠長蹲下身子摸了摸門口的腳墊，把鑰匙拿了出來打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其破舊的房間。
跟方宇之前的家差不多，唯一的差別就是方宇的家被收拾的一塵不染，可這個家一看就是男人在做家務。
三個人走進屋子，一個瘦弱的老太太正躺在牀上。
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
“阿姨，您是不是又……”
秦廠長皺着眉頭走到老太太的牀前，掀起了被子。
那老太太的褲子都溼透了，牀單也被尿液浸溼。
秦廠長嘆了口氣，讓方宇和趙來寶先在外面等。
沒多一會他就拿着髒了的牀單和褲子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的母親現在沒有自理能力，所以才……”
老秦的語氣像是自己的親媽沒了自理能力，在別人面前出醜了一樣。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人老了難免有點毛病。”
方宇安慰道。
老秦把髒的衣物扔進洗衣機，嘴裡自己嘟囔說等王鵬回來自己收拾，他就不給洗了。
說完又帶着方宇和趙來寶進了屋子。
果然收拾之後房間裡的異味小了很多。
“小秦啊，這兩位是？”
“阿姨，這是我的兩個朋友，我們一起來找王鵬問點事情。”
“哦……小秦啊，王鵬欠你的錢還了沒有？”
秦廠長立馬點了點頭，說王鵬早就把那三十萬還給自己了。
王鵬的母親聽完之後好像鬆了一口氣。
“你對我們娘倆這麼好，王鵬他卻騙你……我們家對不起你呀。”
王鵬的母親說着說着就開始哭，因爲全身上下都不能動，秦廠長只好拿出紙巾幫老太太擦眼淚。
“其實這一切都怪我，我要是不生這個病，王鵬也不至於去騙你，我早都說了別治了，可這孩子就是不聽呢……”
王鵬的母親哭了好一陣，秦廠長一直耐心地安慰她，這才讓她平復了情緒。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秦廠長覺得有些奇怪，問王鵬的母親王鵬幾點出門買菜的。
“早上七點多，我也覺得奇怪，平時王鵬都是一個小時左右就回來給我做飯了，今天怎麼……”
秦廠長一聽才知道，原來老太太一直餓着肚子呢。
他先訂好了飯菜，然後又給王鵬打電話。
可王鵬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的狀態。
無奈下，秦廠長先喂老太太吃了飯，隨後問老太太市場在哪，帶着方宇和趙來寶一起去市場找王鵬。
可找了一圈也沒看到王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