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的野性十足,我知道這是保護動物,生活在寒帶雪地,但是我這隻還要特別些。
能進入青華長樂界,肯定是得道的獸類,比馬老太太身上這位狐仙陰靈高了不知多
少檔次,而且狐狸本性就怕它。
只見那狐仙渾身飛快的縮在牀角,嘴硬的說道:“殺生會毀你道行的!我在生人身
上,你不敢殺我!”
“……毀就毀,道行毀了還能修煉,魂飛魄散了就徹底消失吧。”它一邊說,一邊擺出
了進攻的架勢。
那一瞬間,小猞猁的身形突然變大,長得好像一隻未成年的豹子。
馬老太太身上的狐仙被嚇得急促的尖叫,惹得外面候着的趙姐和奚伶舟跑了進來。
“你們要幹什麼?!”趙姐怒吼道:“對我師父不敬,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閉嘴!”狐仙立刻阻止了趙姐:“別對小娘娘不敬!”
哦?她開始服軟了?
這世上大多數人果然是欺軟怕硬的,我謹慎小心、對方就氣焰囂張,我若稍微強
硬、對方就會服軟。
小猞猁是肉身得道,它的野性深藏在骨子裡,對着趙姐露出一口利齒,把趙姐嚇了
一跳。
“……總之大仙你看着辦吧,這是有福德的事,你若願意施法,大家都有便利,你若
不願意……也只能用非常手段逼迫你了。”我低聲對狐仙說道。
狐仙那雙尖細的眼轉了轉,她狡猾又小心,跟我商量道:“這樣吧……我怕自己的靈
力不夠承擔通靈的重任,讓奚丫頭跟我一同施法請神吧。”
幹嘛?我鄙視的看着這隻狐仙,它害怕江起雲會捏死它,所以想找別人來頂着?
奚伶舟的道行不夠,她要通靈請神只能通過那個盤羊頭骨來施法。
“我不管你們怎麼施法,總之今晚做好準備,現在爭分奪秒,如果林言歡過來時發
現你們沒有準備好,你們就自己跟這個大金主解釋吧。”我扔下話,對着小猞猁喊
道:“小孽,我們走吧。”
小猞猁皺眉道:“這是什麼破名字?”
“尊神給的名字怎麼能叫破名字?江起雲明明就叫你孽畜。”
“……”
我抽空回了趟家,洗洗澡去了一下身上的陰晦之氣,好好的處理了一下那漲得起了
硬塊的寶寶糧倉。
拔了屍毒後我還不敢給兩個小包子喝母乳,打算再過兩天確定安全了再說。
我去貪狼的房間裡查看,一進門就看到小童子抱着大葫蘆坐在閣樓的飄窗上,程半
仙正在辛苦的給貪狼換纏在身上的棉布。
“小娘娘,我已經幫他治療外傷了,花了我好多時間啊……但是他還不醒呢,光是蓮
池水恐怕不夠……七魄受損嚴重,等帝君大人來了讓帝君大人顯現神通吧,蓮池水只
是治好了他的肢體外傷。”小童子有些鬱悶的說道。
程半仙接口道:“已經很好了!只要他的皮膚不再滲血就好!不過這些新長出來的
肉要好好保護,棉布要每天都換……”
我跪在貪狼的牀邊,伸手摸了摸他包着棉布的鼻尖,他呼吸的氣還頗爲有力,這小
傢伙果然命火旺盛。
“貪狼,堅持堅持,等江起雲回來,一定求他幫你治好,到時候你要吃多少棒棒糖
我都給你!”我小聲的說了一句。
飄窗那邊傳來一聲響亮的咽口水聲,小童子抱着大葫蘆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趕緊下樓拿了些糖果放在供桌上,雙手合十拜拜,心裡默唸小童子的形象,再上
樓就看到小童子在剝糖紙。
那隻小猞猁在院子裡與污老太太的貓靈玩着球,我上網查了一下,有點鬱悶:這是
保護動物,自家不能養,怎麼才能給它僞裝一下?
想了半天,我從抽屜裡拿出多年不用的黑色髮圈,上面還帶着小星星。
我打開窗戶喊了一聲:“小孽”。
它居然直接從院子裡跳到三樓來,齜牙道:“別這樣叫我!”
“小孽,孽孽,多軟萌,你選一個吧!還有你別亂跳,被鄰居看到了會上頭條的!”
我抓着它的後脖子把它放在飄窗上。
“不要亂動,我給你僞裝一下……免得林業局的人上門來把你抓走、然後送到動物園去。”
它用力的扭頭,跳開來盯着我手上的髮圈,警惕的問:“你想做什麼?”
“給你僞裝啊!”
“……你想用手上那東西捆住我的毛?”它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表情:“那我寧願被抓走!”
“你以爲被抓住了會有好日子過嗎?!猞猁現在可是保護動物,要研究、要保護,
說不定整天把你關在實驗室的小籠子裡,給你打針、或者用器械給你取精來配種什
麼的!你想這樣?!”
它聽得全身炸毛,尾巴都豎起來了!
“所以,只是給你僞裝一下,你只要不露出牙齒就行,別人都以爲你是貓。”我指了
指手上的小星星髮圈。
最終它還是妥協了,兩隻耳朵上那一簇明顯的黑毛被我用髮圈紮了個小辮。
我再三承諾沒有人的時候就給它取下來,它才勉爲其難的頂着兩顆小星星,跟我出
了門。
林小姐回家去了,我跟我哥在車裡聊了幾句。
“等這次的事情過去,我們要好好理一理未來的目標,不能再這麼安分守己的守着
小鋪子。”我開口說道。
“……我早有打算,不過不知道你怎麼想?我覺得我倆能想到一塊兒去,畢竟親兄
妹。”我哥笑着對我說。
“樹欲靜而風不止,只要我和兩個小包子還在,就不會有風平浪靜的那一天,我們
只能強大起來,讓朝我們伸手的人掂量掂量。”我皺眉認真的說。
我哥笑了笑,他的心性比我彪悍多了,我有這樣的想法,他肯定也有。
我們來到通玄會的辦事處時,林言歡的車隊已經到了,他人還在車裡沒下來,看到
我們出現後,他纔在保鏢的護衛下走進馬老太太住的主屋。
主屋裡焚香素雅,垂下了一層薄薄的白紗簾子。
馬老太太坐在牀前,奚伶舟坐在她身前、盤起的膝蓋上放着那盤羊頭骨。
奚伶舟垂着頭,聲音變得十分低沉:“……有話快說吧,這兩個凡人的身體扛不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