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身體是有氣場的,皇宮廣廈千間,皇帝的臥室也就那麼大一點兒,還得有
屏風隔斷、月洞牀簾來藏風聚氣。
這在城市裡也一樣,現在盲目追求房子越大越好,只顧豪華氣派,卻沒有考慮房子
的風水問題。
如果一個家太大,就容易人氣不足,再加上風水不好就會招來一些不好的氣,一個
村子、一個新區也是如此。
因爲交通和網絡的便捷,村子裡的年輕人大多往外走,很多村子只剩下老人和孩
子,年輕人都在外打工,顯得有些荒涼。
原本村裡熱熱鬧鬧的那種場景,如今越來越少,像這個西嶺村舊址,我們走到一
半,遠遠看到房子,眼前的路卻斷了。
本來村裡的土路就夠糟糕的,車子前方的路基還塌了一半,根本沒法走車。
“嘖……”我哥沒車開就覺得很彆扭,很沒安全感。
他下車檢查了一下,皺眉道:“只能從這裡走過去了,村子就在下面,走嗎?”
“走唄,都到這裡了,不過你先把車子倒過來,如果有什麼情況,也方便跑路。”我
提醒了一句。
“喲,當了媽果然不一樣,心思細膩多了。”他笑着跳上車,車技很好的在窄窄的山
路上將車調轉,然後停在路邊鎖車。
我站在路邊,拿着手機檢查信號。
這裡尚有兩格信號,遠遠看下去,村子的尾部有一片廢墟,應該是推倒了房子準備
“蓋工廠”。
我從挎包裡面拿出玉璇璣,平端在手上。
在淘沙人口中神乎其神的尋龍點穴的方法,我是——一點兒也沒學過。
我只知道巒頭理氣,陽宅風水,尋陰宅還是頭一次。
我哥篤定這裡有“商機”,西嶺村這名字就會讓懂行的人蠢蠢欲動,何況還經歷了一
次國家整體搬遷,那肯定是有了不得的東西在這裡。
說不定有個大寶藏藏着,卻因爲兇險而沒法正常保護,只能遷出居民來避人耳目。
我哥跳下車來,笑着問道:“怎樣,看出什麼了沒?”
“……一年學尋龍,十年學不成點穴,望勢尋龍易,登山點穴難……我就看出那邊的山
勢秀麗、開大帳,如果是有規格的墓,應該是在那裡。”
我也只會粗淺皮毛,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出什麼叫窮山惡水、什麼叫風景秀麗。
一般來說,山勢爲開大帳、起華蓋、或者寶蓋當頭、有三臺、玉枕、錦屏等等,這
些都是漂亮的穴山。
我哥拉着我走過去,低聲道:“你手機聯繫一下那個自稱鴻字輩的神棍,我倒要看
看什麼老神仙住在這種地方、還能蹭到山那邊的網絡!”
噗……
“重點是蹭網嗎?”我笑着跟他跳下去,拿着手機拍照。
“你幹嘛呢?”
“趁現在有網絡,拍照發給林言沁解解饞啊,她不是最喜歡找什麼鬼屋啊、**啊
這些麼,以後你們約會地點不難找,還不用去人擠人。”
“……我吃撐了我?帶她去危險的地方約會?!”我哥瞪了我一眼。
嘖嘖,這話已經開始不自覺的冒出粉紅泡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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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村裡,手機只剩下一格信號了,村口的大樹上纏滿了紅色的布條,樹下滿布着
香火的痕跡。
一陣山風吹過,地上的白色灰塵輕輕揚起,一些沒有燒完的紙錢吹得紛紛揚揚,這
淒涼的感覺帶着一股子陰冷的氣息襲來,讓我倆打了個寒顫。
“什麼人在村口燒紙錢啊……不是說都搬走了嗎?”我哥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我站在村口張望,這裡的土房小院都是一副雜草叢生的荒涼樣子,不像有人居住,
那個qq裡自稱鴻字輩**師的人,一定是個別有用心的騙子!
又是一股陰冷的風吹過來,村口的大樹下一眼可以看穿整個村子的主道,盡頭是一
片光禿禿的工地。
我泛起了雞皮疙瘩,大中午的就這樣陰冷,這裡的風水或者地脈一定被破壞了,所
以要趕緊將居民遷走。
十年前的網絡信息不像現在這麼發達,這裡的事情應該是個機密,搬出去的村民都
不知道這裡有什麼秘密。
問題是,那個騙子在網上把人騙到這裡來幹嘛?
搶劫?非禮?施暴?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哥突然退到我身後,揹包撞了我一下。
我嚇得頭皮一麻,轉身問道:“你——”
他擺擺手,示意別說話,然後臉色緊張的悄聲道:“小喬……你看看,那裡是不是……
是不是有個……人?”
他的語氣很不確定,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村子主路的兩側都是空蕩蕩院落,房門和窗戶都洞開,像一張張呆滯麻木的臉。
一個破敗的矮牆邊,一雙乾枯的小臂攀在了矮牆上,半張臉出現在矮牆後面,一動
不動的面朝我們。
“嘶——”我最怕這樣的場景,我不怎麼怕鬼,就怕這些行僵一類的屍體。
我哥鎮靜下來,抽出了電棍拿在手裡。
我納悶的問:“你這些違禁物品還沒被沒收?上次不是去警局一夜遊了嗎?”
“老盧想辦法給我倒騰出來的,這玩意沒了我們怎麼對付行屍啊?”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右手掐着雷局,左手牽着我哥揹包帶子,我們小心的往那邊走去。
“喂,有人嗎?!”我哥正了正心神,對着村子裡喊了一聲。
這一聲大喝,卻沒有驚飛任何飛禽,我這才發現——這村子裡,好像飛鳥都沒有一隻!
那矮牆後面是人還是乾屍啊?
我哥暗罵一聲,快步走上前去想查看情況,突然我們身後傳來吱吱嘎嘎的木門響,
又驚得我們炸起一身雞皮疙瘩!
這大白天的荒村就這麼嚇人?!晚上怎麼得了!
“……嘿嘿嘿,你們來了啊……進來坐坐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院子裡響起。
我們轉身,看到身後破爛的木門被打開,一個白髮雞皮的老人,彎着腰駝着背,杵
着一根黑漆漆的破木頭。
他咧開嘴,漏風的牙齒有些發黑,喃喃的說道:“你們……是來找我的吧……”
我悄悄的瑟縮了一下,這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