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建在半山腰上的別墅,通體白色,看上去顯得無比的聖潔,與其說是一間別墅,我覺得它更像是一家療養院。
因爲事先打過招呼,所以我們去的時候,別墅的大門處已經有人在等待。
是一個乾淨利索的管家。
一見是我們來,他立馬迎上來,“這就是狗子少爺和徐小姐吧。”
我點點頭,用手肘抵了一下狗子,沒想到狗子居然還是少爺。
狗子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姑姑呢?”
“回少爺,小姐就在二樓等着呢,請跟我來吧。”
管家在前面帶路,我打量着這間別墅,明明佔地十分的大,但是沒有什麼人氣,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冷意。
“到了。”管家將我們領到書房門口,就不再前進,輕輕的將門拉開,示意我們進去。
我和狗子逐步走進去,一進去,我就能看見一個偌大的落地窗,然後上面掛有潔白的簾布。
隨後在落地窗前,是一張樣式普通的藤椅,一個女子正安靜的坐在藤椅上,認真的看着手中的書。
在屋內的兩側,擺了兩個巨型的書架,上面放滿了各種書籍,我看着那些露在外面的字,都是一些醫術。
不管她真實的醫術怎樣,這滿櫃子的醫術,已經讓我信服。
“你們來了,坐。”她頭也不擡的看着書,只是伸手隨意的指了指一邊的凳子。
我和狗子乖乖的過去坐好,我看向離我最近的那排書,很多都是古字,上面的書名也從未聽說過。
我從小到大聽說過的醫書名,就只有本草綱目,都說做一行懂一行。
現在看着狗子姑姑這樣,我心中不免有些慚愧,宋子軒只是讓我背一本書,當初我就要死不活的。
我們沒有打斷她,直到她將那一小節看完,用書籤將其存放好之後,她才轉過頭來看着我們。
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我一直以爲狗子喊姑姑的女人一定是那種三四十歲的女人。
可是現在看見,完全顛覆了我的世界觀,她看起來至多隻有二十歲,一雙眼睛柔情帶水,小巧的臉蛋上印着些許的紅潮。
我想,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會愛上她。
“狗子,過來。”她衝着狗子招招手,狗子就乖乖的跑到她的膝下蹲好,任她摸着自己的小腦袋。
可是當她看見我的時候
,我明顯感覺到她的手瞬間僵住。
她滿目的不可置信,“徐棄!是你!”
我當即一愕,她認識我?
“徐棄,你居然又活了?”她唰的從藤椅上站起來,然後快步走到我的面前。
“……”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盯着她,總覺得這人來者不善。
“呵呵呵,真不知道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復活你。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恐怕又會將心掛在嗓子上。”狗子姑姑圍着我走動一圈,眼睛裡充滿了莫名的意味。
“大手子,你說什麼呢!”狗子唰的一下跑到我的面前爲我擋住。
“狗子,你還小,曾經是那些事情你不清楚。”她看了一眼狗子,搖搖頭。
“大手子,她現在是我師孃,你別過分了!”狗子皺着眉頭說道。
“師孃,原來就是你啊,我就說誰敢將你復活,原來是宋子軒那人。”
“不過我看你,似乎是懷孕了?”她掃了我一眼。
我眼皮一跳,狗子還沒有給她說過我懷孕的事情,沒想到她居然一眼就看出來。
“你想怎樣!”我謹慎的看着她,她說了好多事,我都不明白,似乎是發生在我的前世。
“不怎麼樣,給宋子軒打個電話,讓他將蛇山上的聖肉帶來,不然我就將你活着的消息捅出去。”她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湊到我的面前,從我的包裡摸出手機遞到我的手裡。
“大手子!你不是我姑姑!師孃我們走!”狗子說着就跑過來拉着我的手想要離開。
“慢!”隨着她一聲輕語,我和狗子立馬感覺自己此時的身體都被固定住,沒法有絲毫動作。
她踱步走到狗子的面前,俯下身摸摸他的腦袋,“狗子,你不是不知道,我想那聖肉有多久了,死去的人吃下去,生死人,肉白骨。活人吃一口下去,得百年功力。”
“你知道你姑父離開多久了,我除了那個聖肉,我真的是再沒有其他辦法了。”她捧着狗子的臉蛋,臉上有眼淚斑駁。
狗子陷入沉默,我也沒有說話,在這之前,狗子還告誡我,無論如何也不要在她面前提姑父的事情,沒有想到,現在卻被她自己提出來。
“打電話!”她轉過臉看着我,將手機遞到我的面前。
我無奈,拿着手機,撥通了宋子軒的電話。
剛剛打通,電話就被她一把搶去。
“棄棄,想我了嗎?”宋子軒依舊不正經。
“當然想了,我的軒哥哥,可以帶聖肉
來看我嗎,我在金江市黃蛟山52號,我很想你,棄棄也很想你。”
“你是誰?”宋子軒的語氣瞬間就冷了下去。
“你來了再說哦,我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徐棄活着。”
我還沒有來得及和宋子軒說上一句話,就被她掛了電話。
“大手子,他都死了這麼久了,魂魄都早已如輪迴,你何必呢?你沒有找過他新的一世嗎?”狗子看了她一眼,最後化作一聲嘆息。
“找啊!爲什麼不找,找到了又如何,忘川河將他的記憶洗的乾淨,他一點都記不得我,也不記得我們的曾經,他還找了一個新的愛人,不再看我一眼。”
“那你這是何苦。”我忍不住問道。
“呵呵,一點都不苦,我研究了那麼多年,只有一個辦法沒有嘗試了。”
“我已經存了他的屍身百年不腐,只要得到聖肉,我就做法讓他服下,以他的身軀爲器,將他轉世的魂魄一點一點的吸取過來,然後用這具身體,喚醒他的記憶。”
“我已經模擬過無數次了,只差實踐。”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狗子看了我一眼,我能夠看出狗子眼中的歉意,我對他搖搖頭,這個不怪狗子,狗子也是好心。
“可是你能不能多給師父幾日時間,他說最近有一個劫數,爲此他還刻意的渡劫去了。”狗子想起自己師父的交代,說這次劫數尤爲兇險,他走不開,讓自己保護好師孃。
“兇險?在徐棄這裡,沒有什麼劫數比她重要。徐棄,這都是他欠你的,你要明白這一點。”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隱隱覺得腦袋有些疼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中破除,但是卻被死死的壓制着。
“徐棄,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是想要那聖肉,只要得到,我便放你們離開,也不會泄露關於你們的絲毫信息。”她換來管家,呈上一碟子血紅色的花瓣。
“徐棄,我就跟你說了吧,你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他現在就已經是一個死嬰,這點可能是當時宋子軒沒有想到的。”她遞上那一疊花瓣,示意我嚐嚐。
但是我沒有動,我腦海裡滿是她剛剛說的話,死嬰?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會是個死嬰,他纔剛剛有反應啊。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盯着我,只是因爲你體內的怨念太大了,宋子軒只是封印,沒有幫你消除。你本就身體虛,再加上怨念太重,孩子承受不住。”她輕輕的將一片花瓣放進我的嘴裡。
“徐棄,以後也會是這樣,無論你懷多少孩子,他都只是一個死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