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躺在屍氣範圍外的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而那些反應慢的,此時也來不及離開,那槐樹惡鬼這一瞬間發出陣陣的怒吼,無數行屍洶涌而上,將剩下的人層層包裹住,
黑氣瀰漫,當剩下的行屍再次散去的時候,那中間多出了幾具行屍,而那些早一步離開離開的人,眼裡升起了後怕。
穀梁國安此時還是雙眼無神的看着那片佈滿屍氣的區域,他想要再次衝進去,卻被我一把拉住。
“你放開我!故人曾經爲我而死,他一生沒有別的牽掛,就只有他的女兒,而現在,我居然連故人之子也保護不住!”穀梁國安錘着胸口大聲痛哭道。
“還有我的徒弟,幼時便命運多舛,幼時他身體與魂魄不大契合,當初我廢了千幸萬苦,才尋來鎖魄鏈幫他將魂魄鎖住。”
“可是現在,他也同樣離去。”想起這樣一幕,穀梁國安就持起青銅劍,向着那邊邊上癱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的人們走去。
他走到那些人的面前,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隱身符,他的身影瞬間就顯露在這些人的面前。
“你!你怎麼還在這裡!”其中一人猛地就瞥道朝着自己等人走來的穀梁國安,尖聲叫道。
穀梁國安自嘲的笑笑,“你們都還活着,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他一手持着青銅長劍,狠狠的抵在面前一人的脖子上。“你們,都該死!”穀梁國安怒聲說道。
這些人現在都躺在地上,身上體力盡失,再加上手腳都被屍氣輕微的腐蝕,有些無力。穀梁國安在頭方衝鋒陷陣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大,大哥。我們當時也是被逼無奈啊!”被用劍指着脖子的一人垮着臉說道。
但是穀梁國安現在卻聽不下絲毫的話語,他手中的動作毫不猶豫,一劍就灌入面前那人的脖頸之間,鮮血噴射,星星點點的落在周圍躺在地上的人的臉上。
他們一把從自己的臉上抹過,一手的血紅,“殺!殺人了!”不斷的有人大聲的嘶吼着。
可是他們卻跑不動,只能躺在地上,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我現在殺人了,難道剛剛的你們不是在殺人嗎?”穀梁國安將劍從那人的脖子裡抽出,劍尖有絲絲血珠順着劍刃緩緩的滴落在土地裡,慢慢的滲入其中,沒有一點兒痕跡。
他慢慢的逼近下一人,我站在遠處,沒有阻止他,因爲只有親自的經歷過,才能夠明白其中的兇險,如果當時
的我反應的再慢一點兒,或者那顆龍心沒有讓行屍忌憚,我現在就已經成了那些行屍的一員。
又或者,化作一灘黑水,沉入泥土裡。
穀梁國安提着劍朝着下一人刺去,但就是此時,職聽見乒乓一聲,穀梁國安的長劍就被彈開,劍尖只偏離了那人脖頸一寸,刺進一旁的泥土裡面。
我瞳孔猛地一縮,看向那劍尖旁邊落着的小石子。
這石子飛來的速度極快,我根本就看不見,足以知道來人的厲害程度。
“慢!不要殺人!”另外一邊有着十來個人正在迅速的趕來,那顆石子,就是其中一個領頭人發出的。
“救命啊,救命!他要殺人!剛剛那個人就是他殺的!快點報警,我們將他抓起來!”躺在地上的那些人瘋狂的叫喊着。
來人盯着地上那個失去氣息的人,還有四周飛濺的鮮血,隨後,他目不轉睛的盯着穀梁國安手裡的長劍。
“國家不怎麼約束你們這些道人,因爲也約束不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我看着來的這羣人。我身上貼着隱身符,悄無聲息的走到穀梁國安的身後,我將手掌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只要他授意,我便可以馬上就帶他倆開。
“你們是什麼人?”穀梁國安冷聲問道。
“你好,我是國安三十六處的第八隊隊長,廉凱。專門處理這一類的靈異事件。”那隊長從衣兜口袋裡拿出一張證件。
“你們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穀梁國安譏諷的看着這些人。
“不知。”廉凱搖頭說道。
“既然不知,那你現在有什麼理由來阻止我?”穀梁國安轉過身,面對廉凱,手中的長劍,指着他的鼻尖。
“無論他們做錯了什麼,都有國家來制裁,殺人是不好的,所以,現在還是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這裡的所有人,我們都會帶回去做相應的調查。”廉凱對身後的手下招招手,那些人迅速上來,手裡拿着一副手銬。
“我說你們還是先將裡面的事情處理好吧,在這黑氣裡面,還有一個賓館,裡面大約還有着幾十個人。”穀梁國安指了指身後的那片屍氣,這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那屍氣依舊在不停的翻滾,毫不停歇。
廉凱一愣,轉頭看向那黑色的屍氣,他本以爲這裡的人就是全部了,沒有想到這只是一部分。
他轉過頭看了眼穀梁國安,“我希望你在這裡等我,等我們將裡面的事情處理好,再帶你回去接受調查。”
他將手下遞來的手銬拿開,自己則是對另外一個手下招了招手,那人立馬給他遞來一個巨大的盒子。
我看着那盒子緩緩打開,露出一柄一米大的長長的鐮刀。那鐮刀通體血紅,只有刀刃上纔是黑色的模樣。
他提着鐮刀,先行一步走入那屍氣之中,而他剩餘的那些手下們,只留下了兩個人在這裡把手,其餘人都各自帶着自己的武器,跟着入內。
我在穀梁國安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立馬動到我的意思,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我立馬拿出一隱身符給他貼上,然後我們兩跟着他們的身後,再一次的進入那片區域之中。
這次再進來的時候,這片天地已經有了很大的不一樣,若說在我們逃跑的時候,這裡還能看見青草與綠樹,那我們現在再次進來的時候,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變得枯萎,沒有絲毫的生機,在我們的面前,是無數腐朽乾枯的樹幹,地上的落葉都化作一灘黑色的污泥,此時還在咕嚕咕嚕的冒着泡泡。
那些無窮無盡的行屍,現在卻一個都見不着了。
我和穀梁國安悄悄的藏在他們的身後,緊跟着他們前行,他們也沒有發現我們兩。我們這次進來的想法很簡單,之前鐵良才和燁若悠華已經死了,但是魂魄卻被那槐樹鬼怪收去,暗自控制他們。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能夠救出他們的魂魄。找到魂魄至少可以讓他們能夠更好的投胎,而不是就這樣被那惡鬼控制,直至永遠。
我們朝着賓館逐漸靠近,此時那賓館的外面還有着微弱的白光,在這片幽深的區域裡,顯得有些不尋常。
“賓館裡應該還有活人,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救出更多的人!“廉凱輕聲下達命令說道。
“是!隊長。”其餘人都拿出自己的武器,一副備戰的狀態。
“好!行動!”廉凱打了一個手勢,所有人都迅速的從不同的位置,侵入那賓館的防護罩裡。
我和穀梁國安也隨着一個人進入其中,這一進來,我就發現了這賓館的不尋常,若說之前還有些鬧騰,那麼現在的賓館裡,就顯得十分的寂靜和冷清。
賓館不大,我們隨着面前的這個人,穿過一扇又一扇的房門。
還是沒有在裡邊找到一個人。
地上還有些散落的東西,顯得有些紛亂,像是着急逃生的時候留下來的。
看見這一幕,我心裡已經有了預感,這賓館裡剩餘的活人,恐怕都已經死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