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敢踏出這間屋子半步,我現在就傳音給掌門師姐!”
冷冰冰的瞪了柳若冰一眼,師叔是鐵了心要讓柳若冰徹底和袁奮斷了關係。
其實剛纔的打鬥她感受的比柳若冰更加清楚,很明顯的能察覺到袁奮處於劣勢,並且倉皇逃跑。
照這個勢頭下去,用不了多久,這個小魔頭就會被至善滅掉,到時候柳若冰的心,也就能踏實下來了。
她心裡正暗暗得意,猛然間發現袁奮竟然朝她這邊逃了過來,不由得心裡一驚。
難道這小魔頭,還想找我們求救不成?!
這可叫柳若冰的師叔頭疼的要命,萬一這小子跑過來,柳若冰肯定會忍不住幫他求饒,到時候不就被人家天山執法隊的兩位同道給看穿了?
這叫天一門的臉,還往哪裡去擱啊?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靠近這裡,不能叫他和師侄有半點接觸的機會!
柳若冰的師叔想到這裡,把牙一咬,也顧不上柳若冰了,直接甩出一把符籙將她圈了進去。
“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這裡待着,否則別怪你師叔不給你留情面!”
說完,她就順着窗戶跳了出去,踩着自己的本命法寶大金磚,朝袁奮迎了過去。
柳若冰此時也察覺到了袁奮逐漸接近的魔氣,繼而聯想到師叔的失態,臉色大變。
“師叔,您不要去啊,放他一條生路好不好!”
她對着窗戶狂喊了兩聲,卻再也沒見到師叔的身影。
心涼的癱坐在地上,柳若冰瞧了瞧自己身邊的陣法,心裡猛的冒出了一個念頭。
我一定要救他這回,哪怕是最後一回!
想到這裡,她手裡猛的捏了一個法決,師叔的陣法眨眼間就被她破除掉了。
原來,天一門中有一種特殊的法決,是可以破解天一門所有陣法的。
而這種特殊的法決,只有天一門的門主纔會。
之所以會創造出這種法決,是因爲在天一門的歷史上,曾經有過一次內部叛亂,差點就把那一代的門主給推翻了。
從此以後,那個門主就想方設法的在天一門所有陣法之中,私下裡加了手腳,雖然她這一代已經利用不上了,但是往下的所有徒子徒孫,學習的都是這種改過的符陣。
而依靠這個法決,就可以輕易的破除符陣的威力,以防備以後再出現叛亂的情況。
柳若冰雖然不是掌門,但她其實已經算是第十八代弟子中,資質最佳的一個,並且又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她師叔早就打算等她修爲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將掌門之位傳給她了。
而且爲了防止別人眼紅,對她暗地裡下手,她提前將這法決傳給了她。
不過傳雖傳了,掌門卻同時給柳若冰留了個印記,只要她用一次這個法決,掌門就能察覺到。
也就是說,柳若冰現在是冒着被她師父知道的極大風險,去幫袁奮的。
而這個時候,柳若冰的師叔已經衝到了袁奮的跟前。
袁奮壓根就沒想到找柳若冰求助,只是因爲前往大宇宙萬能
雜務公司的最短路程,剛好路過這裡而已。
看到柳若冰的師叔朝自己衝了過來,他也不傻,從對方的臉色就能瞧出不對勁。
“你……”
下意識朝後躲了躲,還沒等袁奮開口,柳若冰師叔就一把符籙拍了過來。
“你這魔頭,人人得而誅之!今天我就代表老天消滅了你!”
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這位腳踏金磚的天一門長老手裡捏了法決,那金磚碩然變大,跟着符籙撞之而上。
袁奮本來就逃得倉促,現在又被柳若冰的師叔攔在了半路,心裡叫苦連連。
然而對方的攻擊就要打到自己身上,就是再難,也得先應付過這一關再說。
於是他將北北魔劍高舉,大喊道:“你這昏道,我沒招你沒惹你的,你發什麼羊角風?小心我一劍破了你的法器,叫你無招可施!”
看到袁奮的反抗,柳若冰的師叔不禁回想起當初,自己這玄級法器竟然也被對方刺了個眼,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
現在聽袁奮要廢她本命法器,不免大意,萬一真的被對方破掉,心疼不說,修爲也要跟着受損。
本命法器和尋常法器不同,乃是經過特殊煉化的,一旦被毀,法器的主人也要承受傷害。
掉幾級小境界的修爲都算是輕的,趕上倒黴的話,直接從築基掉到煉氣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這種後果,柳若冰的師叔可承受不來。
倒不是她除掉袁奮的決心不夠強,實在是現在的天一門,經受不起這個打擊了。
而且天知道袁奮的北北魔劍第十式,究竟能夠施展幾次,她又不清楚袁奮怕血煞之氣噬腦,如今施展過三次北北魔劍的他,已經不能再繼續施展,否則必然會心性大變,論爲殺人機器。
就在柳若冰師叔猶豫的剎那,袁奮晃了兩下北北魔劍,就找了個空子鑽了過去。
“好你個小魔頭,敢騙我?!”
等到袁奮的身影已經閃過她的時候,她才恍然明白了過來,如果對方真的有底子,早就直接出手了。
畢竟目前的狀況下,至善大師和鄭鴻還在追殺他,他手底下有真章的話,絕不可能多廢話浪費時間。
然而此時,袁奮已經狂奔出去好遠了,她駕着金磚追了一段距離,仍舊沒能追上。
並且袁奮已經遠離了柳若冰的宿舍,事實看來對方並沒有找柳若冰幫忙的意思,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狡猾的小子!”
無奈的嘆了口氣,柳若冰的師叔只得停住身形,乾巴巴的看着袁奮越跑越遠。
等到準備離開這裡,重新回到柳若冰宿舍,至善大師和鄭鴻已經追趕了過來。
“抱歉,那小魔頭狡猾,貧道未能攔住他。”
對着兩名天山執法部的本隊人員施了一禮,她嘆着氣說道。
“我看,你是故意賣了個破綻,才讓他逃了吧?”
沒等至善大師開口,鄭鴻先挑撥離間起來。
“鄭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了鄭鴻的諷刺,柳若冰的師叔臉色變
得難看了幾分。
“你師侄所管轄的地界上,出了這樣的魔頭卻沒有跟我們報告,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鄭鴻完全不打算給對方半臉情面,他儘可能的要攪亂這淌渾水。
“鄭鴻,追那魔頭要緊,不要再廢話了。”
然而至善大師並沒有盲目聽從鄭鴻的話,他目前的頭一件事是解決袁奮,所以直接皺着眉頭說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繼續追上。
“哼,等料理了那魔頭,我們再算算這筆賬!”
鄭鴻有心多說幾句,對方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只得暗暗咬牙,擱下狠話便跟在了至善大師的身後。
柳若冰的師叔臉色陰沉的目送二人離開,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柳若冰的宿舍。
“師侄,你……”
她本想再勸一勸柳若冰,可打開門一看,才發現裡面居然空空如也。
這怎麼可能?!
柳若冰的師叔只覺得腦子裡一時轉不過彎了,她好歹也是個築基期的高手,愣是被一個換骨期的後生從自己親手布制的陣法裡逃脫了。
就算她走的匆忙,符籙只是隨手一丟,但有着幾十年經驗的她,也絕不可能犯那種低級的錯誤。
正在柳若冰師叔大感詫異的時候,至善大師和鄭鴻兩人一前一後又追了大概半分鐘,依稀能夠看到袁奮的身影了。
雖然袁奮儘可能的加快自己速度,但因爲柳若冰的師叔阻攔,還是耽擱了時間。
眼看還有十公里的路程,他就能夠到達大宇宙萬能雜務公司,那兩個天山執法部的高手卻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只不過,這回出手的並不是至善大師,而是一直都在掠陣的鄭鴻。
他看到袁奮的身影之後,猛的從懷裡抽出一根銀光燦燦的繩索,對着袁奮投了過去!
這乃是他的本命法器,同時也是門派的鎮門之寶,鎖天繩。
此繩相傳是太上老君用來駕馭坐騎的寶貝,後來機緣巧合流落人間。
當然,各大一流門派對自己的鎮門之寶,都有着逼格十足的來歷介紹,至於是不是真的,那就不一定了。
太上老君那可是三清之一,隨便一件寶貝都是仙器級的,這鎖天繩至多也不過是個地級的法器,硬和三清扯上干係,實在難以信服。
不過這鎖天繩和之前至善大師拿出來的布袋比起來,也是絲毫不遜色的,只見鄭鴻隨手一拋,就開始自動導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袁奮牢牢捆住。
袁奮哪裡想到對方還有殺手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鎖天繩五花大綁,變得像糉子一樣。
“放開我!”
死命的嚎了一聲,他心裡徹底涼了下去,如今他已經無計可施了。
被這繩子捆住,他就是想拼命,都沒辦法施展劍法只能任人宰割。
至善大師看這麼容易就把袁奮給抓住了,心裡不禁對鄭鴻頗有微詞。
有這麼管用的寶貝,怎麼就不早拿出來呢?
“阿彌陀佛!”
暗暗對鄭鴻翻了個白眼,他雙手合十,詠了個佛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