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饒了我吧,誤會,一切全都是誤會,我錯了還不行嗎?”
如果楊大波的的確確是個孬種,女人興許還能放他一馬,但剛纔兩手驚鴻一瞥的規避招式,足以激起她的好戰yuwang,現在就算有二十個皮爾斯布魯斯南一樣的帥男光着身子站在她面前,口口聲聲說要倒貼她兩億美金,她也絕不會放過這個男人,而且就算是地球停轉,時空倒退回侏羅紀時代,她也不會改變。她陰慘慘的一笑,伸出棒槌大小的食指在面前搖了搖:“除非你願意和我過招,要麼就讓我一拳打死。”
“我從不和女人打架,更不會和你這麼出色的女人打架的。”楊大波擺出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這裡,我,說了算。”六個字,一句話,餘音未了,女人的手臂便如裝了彈簧,冷不防暴漲數倍,手掌竟然再次搭在男人的肩頭。不過下一刻令她吃驚的是,她的手掌僅僅在男人的肩頭上一滑,然後偏到一邊的方向,錯愕之際,另隻手同時扼住男人的咽喉,同樣的,那裡好像抹了一層油脂,摸上去滑不留手,根本無從借力。
短暫的驚愕中,楊大波已經輕巧的脫離了她的臂展,在旁凝立着,臉上的笑容和尷尬一掃而沒,代之以淵渟嶽峙的大宗師氣魄。他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說過不願意和女人打架,但並不等於我可以被女人欺負,做任何事都要給自己留些餘地,否則你會輸得很難看的。”
女人笑了,就好象這輩子也沒聽過這麼好笑的事情,“我很想看看你怎麼可以讓我輸得很難看。”話畢,她兩腳分開,雙臂在胸前擺出一個十字交叉的姿態,然後垂在胯邊,竟然向男人深深鞠躬,擡起頭時,本就醜陋之極的臉頰以不可思議的形態扭曲在一起,五官完全不在原來的位置,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脫離臉頰的束縛。
楊大波鬱悶的吞吞舌頭,沒辦法,事情bi到這份上也只好硬着頭皮和對方打一場了,本來滿心歡喜的要和夢想中的花季少女找到私密的空間小小發展一下,沒成想卻遇到這麼一位軟硬不吃的醜八怪,看來男人有時候不能太貪心,尤其是在好色這方面。心裡小小交戰一下,忽然說道:“等等。我現在認輸,你可不可以讓我走?”
女人怔了怔,面對這個有史以來最羅嗦最麻煩的男人,她的好耐性早已到了可以承受的極限,狹小的眼縫裡忽然射出兩道寒芒,高大沉重的身體動如電閃,一下子便竄過來,伸出蒲扇大小的光裸腳掌,以一記完美無瑕的高踢襲向男人的臉頰。
楊大波有一萬個理由相信,不管是誰只要被這隻腳掌掃到,他的臉都會變成另外一副樣子。但男人依舊那麼恬淡無事的站在那裡,就彷彿那隻可怖的腳掌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腳掌在距離男人鼻尖一公分的距離生生停頓下來,女人惡毒的叫了一聲:“你爲什麼
不躲,難道是看不起我?”
楊大波強忍着心中的煩惡,用手捂住鼻子,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樣子:“我沒說不躲,更沒有看不起你,你爲什麼停下來?”
女人咆哮一聲,腰胯猛地一擰,身軀便陀螺般飛磚一週,用兩隻可以破冰碎鐵的剛硬膝蓋去蹬踏男人的肩胛。這一次,她再不容情,面上的猙獰形態令人不忍卒睹,她要用這記狠辣無匹的招式,徹底打碎男人的傲慢,她自信的認爲,沒有人可以破解這個神鬼莫測的招式,更沒有人可以在這樣千錘百煉的招式前全身而退。
但這一次,她猜錯了,因爲她遇到的不是別人,而是楊大波,不能怪她身手太弱,只能怪對手太強。
下一刻,明明看到男人還那樣好端端的站在那裡,甚至連嘴角長長的菸灰還完好無缺的懸在那裡,但自己的腰帶忽然一緊,下墜的姿態忽然毫無徵兆的僵硬在虛空裡。
原本還靜靜安坐在場上的女人們此時全都禁不住站了起來,因爲她們看到一個身高接近兩米,體重超過二百磅的女人被那個外面斯文的男人憑藉一臂之力,高高舉在頭頂!
沒有人可以形容她們的驚愕表情,更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瞬間奇峰突起所帶來的震撼和驚詫!
楊大波毫不經意的騰出另外一隻手取下咬成片狀的過濾嘴,丟在腳下,用腳掌在上面碾了碾,這才淡淡的說了句:“我算贏了還是輸了?”
醜女被男人舉在空中,四肢痠軟使不出半點力氣,像只被抽空的麻袋耷拉着腦袋,無力的說道:“你贏了。”
男人手臂一鬆,把她輕輕放在地上,女人癱倒在那裡,滿臉驚愕和無奈的表情,偷偷瞥了一眼,再也無力擡起頭來。楊大波再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這一晚上鬧得,那個*少女沒有見到,反而陰差陽錯的找到這裡,然後糊里糊塗的和一個醜到無語的女人打了一架,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就算有人給座金山,也不會相信網絡上的鬼話。
“慢着!”一個尖細的聲音忽然響起,楊大波循聲望去,卻見從屏風後面慢慢走出一位嬌小玲瓏的女孩。
看樣子這女孩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就算踩着板凳才堪堪可以達到楊大波的身高,小鼻子、小眼、小嘴巴,手腳也小到讓人可憐,但就是這麼一位貌似斷奶不久的黃毛丫頭一經出現,地上的醜女以及其他女孩的臉上立即產生出奇妙的變化,那種表情就彷彿落魄的乞丐看到臨凡的救世主。短暫的錯愕之後,異口同聲的叫了聲“教練”。
黃毛丫頭根本沒看那些女孩,她揹着雙手一步步走到大廳中央的位置,全身散發出一種與樣貌極其不符的沉穩和老練,隱隱有股飄然出塵的隱者風範。她的目光與男人短暫的交匯下,楊大波便小小震撼了一把,這個黃毛丫頭的一瞥間竟然有種可以融冰化雪的氣場,就算是最狠毒的人
只要被她看上一眼,身上的乖張戾氣便會忽然消失掉,不留一絲痕跡似的。
這麼小的年齡竟然是這些人的教練?起初楊大波就算打破腦袋也不相信,但與對方目光相接的一剎那間,他改變了想法,可以確信這個女孩絕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地上的醜女強掙着站起來,來到黃毛丫頭面前,行了一個深深的鞠躬禮,cha手說了句:“教練,我……”言語間羞愧無地。
“我都看到了,不能怪你太弱,只能怪對手太強。不過能夠在雲都遇到這麼一位高手,並且可以和人家過個三招兩式的,也算是你的福分。先到一邊休息去吧,我和他說話。”黃毛丫頭恬淡的說着,言談間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凜然氣魄。
醜女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照樣盤膝坐下,只不過多了幾分愁眉苦臉的樣子,腰身再沒有起初那麼筆直了。
黃毛丫頭來到楊大波面前,仰着臉看着對方,臉上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連說話的口吻忽然變得有些稚氣:“帥哥,你教我幾招怎麼樣?”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楊大波哭笑不得,他有點蒙了,實在搞不清楚這位黃毛丫頭到底有多大年齡,看樣子不過是豆蔻年華,但剛纔的言談舉止卻像城府深厚的一派宗主,她這種前倨後恭的表現着實令人大跌眼鏡,“你是這裡的教練?”
“嗯。”黃毛丫頭一臉乾淨的點了點頭。
“雖然像這樣當面問一個女孩的年齡很不禮貌,但我很想知道你多大了?”
“三十三。”女孩目光閃動,表情十分認真的回答。
如果沒有眼眶阻擋,楊大波的眼珠子恨不得立即掉出來,這也太扯了吧,這麼不大丁點的女孩竟然口口聲聲說自己三十三歲,就算全世界最無稽的事情加起來也未必有這一刻來的讓人詫異。“你有三十多歲?我看你也不過十幾歲的樣子。”
女孩甜甜一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的臉上又沒寫着年齡,你憑什麼斷定我沒有三十幾歲呢?”
楊大波說不出話了,人家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種事也沒法較真,不過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正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單單那個醜女身手已經不弱,這個女孩是她們的教練,自然更要深湛一些,如果她才十幾歲的話,就算從孃胎裡開始練功,也練不到現在這種地步。
“我在屏風後面都看到了,你的身手太棒了,教教我,我會給你好處的。”黃毛丫頭捏着衣角作着癡態,撒嬌似的對男人求道,就好象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在向大人要糖果吃。
楊大波頂着一腦門子虛汗,脊背上一陣陣發冷,“第一,我來到這裡完全是場誤會,對剛纔發生的事情深表遺憾,第二,我不願意和女人打架,不是我自持清高,而是做人的原則問題,第三,什麼好處我也不稀罕,我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