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每天最少撥打一次林凌的手機,但是自從十天前莫名其妙打不通之後,到現在就一直聯繫不上。
秦焱知道林家的態度,可他相信林凌不是那種容易屈服的女孩,不可能聽憑家人的擺佈。只是,在沒有得到林凌的允許之前,他總不能做出過分的事情,畢竟那些人都是她的親人。
嘭!嘭!嘭!
“秦焱,起牀了沒?餓死了,一起去吃飯。”
敲門聲傳來,昨天晚上沒接受秦焱的邀請,整晚粒米未進的慕凝煙,到了第二天中午已經餓得不行了。
“沒起牀,不餓,你自己去吃。”秦焱沒好氣的說道。
“我知道你起牀了。”
“我沒起牀!”
“你要再不開門,我就報警說你在房間裡吸毒。”
“你有毛病是不是?”
“你纔有毛病,大中午還躲在房間裡。”
慕大律師語氣有點不悅,雖然心裡認定她不會真的報警,可秦焱還是不希望鬧出什麼事。
於是,告知她先去洗漱一下之後,秦焱從牀上爬起來。
擠牙膏,刷牙。
哦!
牙刷不小心碰到紅腫的腮幫子,秦焱捂着嘴巴直皺眉頭,當他看向洗漱池上鏡子裡的臉時,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還是那個風靡五大洲四大洋萬千少女少婦的貪狼嗎?
怎麼看起來跟被撕巴的不成樣子的破爛布娃娃一樣?
鼻青眼腫。
腮紫脣脹。
全身上下都沒幾處完好的地方,那個該死的黑衣人,特別關照了他那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臉,所以他成了名副其實的豬頭。
他心裡隱隱覺得黑衣人是個男人——因爲嫉妒自己長得帥,所以才抽了自己那麼多個耳光。
想毀老子的容?
沒門!
不過真特麼的痛啊!
黑衣人在痛毆他的過程中,刻意把絲絲縷縷細小的內氣,融入進他皮膚裡面,以至於被打的地方特別痛,關鍵一時三刻都沒法恢復。雖然傷勢全都是皮外傷,最多也就是拉傷了肌肉,但對於形象的破壞卻是致命的。
以他八重天的內氣修爲,要想化解九重天的內氣,沒有幾天時間根本不可能,因此未來的三五天內,他都要繼續頂着滿臉青紫腫脹招搖過市。
幸好,他的化妝功夫還是不錯的,先是用一些東西抹在臉上,讓淤青腫脹看起來淡化一些,然後學顏天后一樣戴上帽子、墨鏡和口罩。
十五分鐘後,秦焱發現自己上當了。
自從開門的瞬間,被姓慕的女人發現他這幅裝扮,少部分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明顯殘留着青紫色的痕跡,她就臨時改變決定不去吃飯,而是拉着他逛街——大熱天的逛什麼街?不是說吃飯嗎?不餓了?
女人都是記仇的動物,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這是在報復自己,可自己確實是幫她擦水漬啊?
走在前面的身材高挑曼妙動人,有着一張美貌絕倫的臉,隨着高跟鞋敲擊地面的節拍吸引無數目光。
一路下來,有4個男人撞在電線杆上、公交牌上、樹幹上,有11個男人被身邊的女伴瞪眼、擰耳朵,有29個男人過來搭訕,還有一個sb男人,現場表白說是愛上她了,向她求婚。
當然,那個sb被兩名路過的警察拉進了派出所,其中一名警察試圖找她要手機號碼,結果未能如願。
總之,慕凝煙成了焦點。
可想而知,跟在她身後帶着棒球帽、墨鏡和口罩,搞得跟特務似的,卻依然有少部分皮膚露出來,好像家庭暴力產物的秦焱,相比之下有多麼狼狽,如果把慕凝煙比喻成天上的月亮,他就是月亮照耀下的地溝——油!
他一度想直接閃人,不過慕凝煙的話,讓他立馬打消了念頭:“如果你敢走我就大叫非禮。我沒有證據?沒錯!我是沒有證據,可是爲了證明身份,你總得把帽子、墨鏡、口罩取下來吧?呵呵……我相信大家很想看到,風靡炎黃娛樂圈的秦焱舞王真人版,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吐?”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秦焱感覺自己就像一頭,被慕凝煙牽出來的草泥馬,她走到哪兒都能收到男人愛慕女人嫉妒的目光,而自己收到的目光只有嗤笑。
早知道,打死也不幫她擦水漬了,狗咬呂洞賓,人家是做好事好不好?不就是多擦了幾下嗎?
“老頭,接電話了……老頭,接電話了……”
“喂!張市長,呵呵……不是說這兩天工作有點忙嗎?”電話是張德江打過來,昨天他還說兩天後纔有時間。
“真是抱歉。”
電話那頭的張德江,語氣充滿了歉意:“本來說明天就有時間了,可明天又有急事要離開。”
“沒關係,工作要緊,我這事也不急在一天兩天。”秦焱微笑道。
“其實也不是工作,一個官場上的朋友女兒訂婚,我得過去金陵一趟,所以咱們的約定要推遲一天了。”
“這也是正事嘛。”
“聽說顏清音小姐已經走了,反正你一個人待在津門也沒事,要不跟我一起去金陵玩玩?”
“我就不過去了,畢竟不太熟悉……”秦焱婉言謝絕。
“對了!你不是從平江過來的嗎?我那朋友的女兒,也在平江待過,好像是個警察還是什麼。”
“平江……警察……金陵……訂婚……”
幾個關鍵詞聯繫在一起,不知怎麼就覺得不對勁,秦焱條件反射問出一句:“你朋友姓什麼?”
“姓林。”
“他女兒是不是叫林凌?”秦焱的語氣明顯改變,焦急萬分。
“對啊,我也是看了請帖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你是怎麼知道的?”張德江的語氣充滿疑惑。
“呵……一個認識的朋友,我跟你去。”
“這麼巧?”
張德江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道:“那行,你把陸家父子安排好,明天早上我派車接你去機場。”
這次慕凝煙的威脅沒了用處,秦焱掛了電話轉身就走,完全無視她,鑽進一輛的士向酒店方向飛馳。
訂婚!
訂婚!
她怎麼可以跟別的男人訂婚?
不!
腦海裡浮現出昔日種種,秦焱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她不是那種輕易屈服的女孩,特別是在感情方面,絕不可能被別人左右。
躺在牀上,他腦海裡全都是林凌的身影,看來當初就不應該給她叔叔面子,不該讓她回家!
哆哆哆……
敲門聲響了好一會,他才冷着臉開門,也沒搭理站在門口臉色不善的慕凝煙,折返回房躺倒牀上。
“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把女孩子一個人丟在街上自己跑了。”慕凝煙惱怒地瞪着他。
“我心情不好,別煩我!”秦焱皺眉道。
“不就是女朋友要跟別人訂婚了,這算什麼事?”美女律師滿臉譏嘲。
“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一件事。”
慕凝煙柳眉一緊,旋即眉毛又高高揚起,傲然道:“如果是我,屬於我的東西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搶過來,在這裡自怨自艾毫無意義。別人搶你女朋友當未婚妻,你搶別人未婚妻當女朋友,你覺得你很冤枉?那別人未婚妻被你搶了,而且是在訂婚現場被搶,還不得去死啊?”
對啊!
自己只想着女朋友沒了很可憐,反過來那個跟林凌訂婚的傢伙,未婚妻被搶了不是更可憐?
在感情的世界裡沒有同情憐憫,自怨自艾也於事無補,想得到就要爭取,就要用實力去搶、去奪、去爭。
你贏了,鮮花美人。
你輸了,自舔傷口。
“我會去搶,而且一定會搶到。”
秦焱起身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後一口灌下大半,意氣風發的大笑道:“我的女人,沒有人能搶得走!”
只可惜他並不知道,遠在金陵的林凌正遭遇什麼。
林家上下的重要人員都坐在小偏廳裡,滿臉尷尬的聽着林凌怒喝:“你們沒收我的手機,不准我跟外界聯繫,我忍了。可是,我自己的婚姻我也做不了主?真可笑,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明天要訂婚了,我是全家最後一個知道的。那麼我想問一下,誰最先知道?是最先知道的那個人要訂婚還是我要訂婚?你們偶像劇看多了吧?還以爲現在是家長一言堂,可以主宰所有家庭成員命運的時代?抱歉!我林凌不可能當家族利益的犧牲品,你們就死了那份心吧!”
“凌凌,你聽我說,金家跟我們家是世交,昀疇跟你也算青梅竹馬……”老媽開始勸說。
“聽你說?我誰都不聽,誰覺得姓金的好誰嫁給他!”林凌徹底翻臉六親不認。
“放肆!”
坐在上位的林威,也就是林凌的爺爺,林家的老爺子發飆了,他一巴掌拍在椅子護手上:“還反了天了,你在跟誰說話?這個婚你定也得定,不定也得定,林家現在還輪不到你做主!”
“我還真想看看,你們是把我綁過去,還是把我藥倒擡過去,我就是不定,你們能怎麼辦?!”
“凌凌,看來有些事情還是得告訴你。”
林媽媽嘆了口氣,從身邊拿起一個檔案袋遞給女兒:“不說只是不想讓你傷心,這些東西是不是合成的,以你的眼力應該能看出來吧?你把他當成寶,他把你當成草,這種男人值得你這樣嗎?”
打開檔案袋看到裡面的東西,林凌臉色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