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似乎是從前方傳來的,肖刀向前走去。
前方是一座高山,轉過這座高山,又是赫然開朗。
他在頭頂飛過的時候怎麼好像沒看到這裡呢?
就見在山的背後,是一條小河,而在小河的旁邊,是一片平地,一個看不出年紀的人,正赤着上半身,在一片水田裡做着什麼。
這是?插秧?
肖刀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裡居然真的是一片水田,而眼前的這人,居然正貓着腰在田裡插秧,他赤着的後背整個呈現出了健康的古銅色,似乎是飽受日曬一般。
而在水田的另一側,居然還有一個小茅草層。
茅層僅僅有三間大小。
山,水,茅屋,農夫,好一副和諧的田園畫面。
肖刀走了過來,那農夫依然沒有擡頭,貓着腰,把手裡的兩株稻苗又插進了“泥土”裡,隨後又問道:“小子,你是怎麼進來的?”
肖刀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向前,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樣,可是那人卻始終不曾擡起頭。
居然在一個人的意識海之中種田?恐怕天下再也沒有這般荒謬的事情了吧。
“前輩,莫非便是劍神?”
“劍神?呵呵,”那人搖了搖頭:“劍神,這個世界之上,有誰敢說自己是神呢?我這半縷神魂又怎麼能稱神呢?”
這農夫說這話的時候,依然沒有擡頭,而那稻秧,卻從他的手裡源源不斷的冒出來,不一會,就被他給插了半個畦。
“前輩是不是複姓獨孤,單名一個絕字?”
肖刀又問道。
這農夫雖然沒有回答,但肖刀已經基本確定了這農夫的身份。
“嗯,以前的確有人這麼稱呼我。”
果然是獨孤絕了。
得到了獨孤絕的確認,肖刀又仔細地看着眼前的這人,很難相信,這就是曾經的劍神獨孤絕?
說起來,他的樣子倒也不老,當然,只是一縷神魂而矣嘛,從側面來看他,發現他也就只有四十幾歲的模樣,下巴上留着約有寸許來長的鬍鬚,鬚髮全部都是黑色的,彷彿是染過一樣。
只是眼下的他這副打扮,卻真的好像是一個農夫,如果這裡不是肖遼遠的意識海的話。
獨孤絕說完這一句之後,再沒有說話,又開始專心的插秧,肖刀便立在他的一旁,也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獨孤絕將這一片稻田全部插好,這才直起了身,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轉過身來,看向了肖刀。
“小傢伙,你還沒有說,你怎麼會來到這裡的呢?”
“獨孤前輩,這身體的主人乃是我的一位至親,因爲他已經昏迷了十幾年一直都不醒,所以我才闖了進來,看是否能喚醒他的神魂。”
“哦,原來如此,你是這小傢伙的親人?嗯,你是這小傢伙的兄弟?還是他的兒子?”
獨孤絕盯着肖刀問道。
“這……”肖刀無言以對。
“哈哈,看你不說話,估計是他的兒子了。嗯,不錯不錯。我在這裡也呆了不短的時間了,早年間在冰潭裡更是被困了幾百年,一直都沒有人陪我說話,想不到如今倒還能見到你。嗯,相逢即是有緣,小傢伙,陪我喝一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