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有你在身邊呢,我的助理。”白穎珊頓時化成小財迷:“五萬塊呢。”
喬宇哭笑不得地戳向她的腦門:“真拿你沒辦法。”
白安安哭笑不得:“那你們不辦正事了?”
“沒法辦,姑姑。”喬宇說道:“穎珊說了吧,那傢伙是天煞,正在化形,在那之前,就像無色無味的氣體,看不見,撈不着,好在他對咱們並沒有致命性的危險,已經是大幸。”
白安安一頭瀑布汗,好吧,趁這個機會去撈一筆錢也不錯,最近古董店的生意慢慢回暖,但遠不如去年的水準。
白穎珊決定去劇組報道,黃軒三人倒是沒有意見,喬宇陪同,電影是一部魔幻電影,造型上下了大功夫,來到現場看到陳小小,兩人沒有一點意外,倒是陳小小提着工具箱嚇了一跳:“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放心,和你沒關係。”喬宇一把將白穎珊推到身前:“男主的初戀新人,香消玉殞者。”
“嘖嘖。”陳小小繞着白穎珊轉了一圈,讚歎道:“導演真有辦法,劇本拿到了?”
“沒有臺詞,只有動作,三幕和男主在一起,兩幕獨戲,一幕站在樓頂,一幕躺在水上安然死去。”白穎珊鬆了一口氣:“不用講臺詞,太棒了。”
“穎珊,這是和你搭戲的男主角。”導演不知何時來到三人身後,他的身邊站着一位俊秀的男青年,個頭比喬宇還略高,身材是長期健身房練出來的,像童磊一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雖然是魔幻劇,但是都市魔幻,所以男主一身西裝,儼然霸道總裁的模樣。
見他瞳孔微微發藍,白穎珊不禁脫口而出:“混血?”
男主一愣,目光在白穎珊臉上打了一個轉,搖頭道:“美瞳。”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白穎珊看着他的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見四目在空中粘着在一起,喬宇有些不悅,輕咳一聲:“走吧,去休息室。”
目送兩人離開,男主也轉身,卻在轉身的一刻,藍色的瞳孔微微泛紅,血光一閃後,恢復了之前的模樣,男主有些恍然,低頭盯着自己的手:“奇怪,今天總有些不對勁。”
今天有兩幕與男主的戲要拍,在同一場景,化妝師已經候着,白穎珊化妝換服裝的空當,喬宇站在棚內的走廊裡,好重的陰氣!
走廊兩邊各站着一人,左男,右女,左手邊的男鬼穿着武生服,所謂武生,就是京劇中擅長武藝的角色,這隻鬼是一名長靠武生,穿着靠,頭戴着盔,穿着厚底靴子,手握長柄武器,這名武生站得筆直,頗有架勢,再看他手上抱着一個襁褓,喬宇悶哼一聲,這傢伙扮的是趙雲,唱的是長阪坡。
再看右邊的女鬼,一身旗袍,這倒讓喬宇想到了琉璃姐,可惜,這女人眼窄鼻寬,嘴脣厚實,哪有琉璃姐的一半姿色?這身旗袍穿得不倫不類,開叉都快到大腿根,比起舞場出身的琉璃姐來說,尺度更大,再看她面色臘黃,分明是病死的。
倒是左邊的武生鬼,因爲臉上厚厚的粉底,看不出究竟,也沒有明顯外傷,辨不出死因,只有白穎珊看到他們死前的五分鐘才能判斷。
剛纔一路過來還沒有看到他們,此時卻圍在休息室左右,頗有些來勢洶洶……
喬宇站在走廊中央,左右兩隻鬼慢慢逼近,他們顯得極其貪婪,喬宇掌心朝下,無須沾血,只在掌心畫了一個空符,展開,兩隻鬼退後三尺,喬宇喝道:“不想灰飛煙滅,滾。”
“獵鬼師,”旗袍女鬼認出額心的印記,倉惶地後退:“他是獵鬼師。”
“我們只想離開這裡。”武生鬼說道:“這裡原本是一家戲院,上世紀五十年代被燒成廢墟,這地方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建成,我們沒逃走,吸了廢氣而死。”
怪不得屍體還算完整,但是,爲何逃不走?這地方並不像警局一般是五煞地,非但如此,一煞都不符合,喬宇心念一轉,輕咳一聲:“我有我的規矩。”
“什麼規矩?”這兩隻鬼不愧受困,對外面的情況不知,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是從外面進來的遊魂說的。
“不拿好處不做事。”喬宇說道:“天底下沒有掉下來的餡餅。”
兩隻鬼交換眼神,找替身的念頭行不通了,兩隻鬼一言不發地離開,再出現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個燒得漆黑的盒子,盒子凌空而起落到喬宇的手上。
這是一箇舊式的首飾盒,打開,裡面放着一條珍珠項鍊和一對珍珠耳環,喬宇將東西收進揹包,打了一個響指,那名旗袍鬼說道:“這是我們當家花旦遺留下來的。”
喬宇轉身打開門,見白穎珊化妝仍在進行中,便小聲說道:“丫頭,我去去就回來。”
白穎珊轉頭,喬宇不禁愣了,白穎珊平時不化妝,總是素面朝天的模樣,就算那樣,已經回頭率無數,現在則令人驚豔,令人根本挪不開目光,眸子裡的光讓喬宇的笑容不自然揚上來,白穎珊低頭道:“還不走?”
喬宇輕咳一聲,輕輕地關上門,滿心欣喜地跟着兩隻鬼來到攝影棚的地下室,那扇鐵門虛掩,推開,一條盤旋的鐵梯帶着弧度曲折下去,下面漆黑一片,喬宇從揹包裡取出手電,往下一照,下面已經成了垃圾場,下面堆滿了各種垃圾,要從中找到兩人的屍體並不容易。
“媽蛋,你們死在哪?”喬宇覺得情況不如想象得樂觀,要讓兩人的魂魄得到解脫,必須將兩人的屍身找到進行淨化,再送走。
地下室頭頂還有火灼的痕跡,燒得漆黑一片,越往下,火勢越小,樓梯焚燒的痕跡也淡了,火是地上竄起來的,越往下越小,所以兩人才會逃到地下室,奈何樓上一旦坍塌,地下室的大門也被堵塞,這裡成爲活地獄,生生地將兩人困在這裡,而煙源源不斷地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