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量子計算中心，主任辦公室。
菲洛克主任對幾位屬下的員工大聲的呵斥。
這個時候，辦公桌的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主……主任，應該是公司董事的電話。”一位屬下戰戰兢兢的提醒道。
“我知道。”菲洛克主任板着臉回答。
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還是通過公司內部的電話線路，除了IBM公司的董事之外，應該沒有別的可能了。
深吸一口氣，菲洛克主任狠狠瞪了衆人一眼，猶豫一下選擇接通電話。
“喂，我是菲洛克。”
“富蘭克董事，抱歉，抱歉，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都沒有預料到的，……我知道您很生氣，但現在生氣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按照我們量子計算中心這邊的研究進度，再給我們兩天時間，我們一定會把量子計算機研發出來。”
“……可以，我會馬上去公司總部一趟，給公司的董事們解釋這個問題，請稍等！”
“呼——”
輕吐一口氣，菲洛克主任掛斷了電話。
轉過身。
菲洛克主任平靜的目光掃視過辦公室內的衆人。
“剛纔通話的內容你們應該也聽到了，董事會那邊讓我去一趟公司總部那邊。”
“在董事會上，我會親自遞交辭職申請，並儘量攬下大部分責任。”
“而你們這邊，董事那邊估計不會太多的怪罪，只需要在接下來兩天之內，將我們後續的工作完成，成功研發出那臺量子計算機。”
菲洛克主任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雖然我們的這臺量子計算機已經不是世界上第一臺量子計算機，但起碼是世界上第一臺基於超導芯片的量子計算機。”
在這個時候，菲洛克主任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而會議室內量子計算中心內的衆人，在聽到菲洛克主任說要攬下大部分責任，主動辭職的時候，所有人臉上都流露出動容的神色。
“主任，不至於此吧？”基米狠狠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開口。
菲洛克主任內心哀嘆口氣，“的確至於此。現在整個國內的科研圈子裡羣情激奮，許多人對於這次失敗義憤填庸。”
“而在這個時候，IBM公司爲了平息這種憤怒，一定會推出一個替罪羊出來。”說到這，菲洛克主任的語氣頓了頓，“而我，就是那個替罪羊的最好人選。”
菲洛克說的沒錯。
身爲量子計算中心主任的他，的確就是IBM公司選定的替罪羊。
IBM公司雖然家大業大，但還沒有那個勇氣和全米國的科研圈人士站在對立面。
要清楚，IBM公司許多新產品的研發和新技術的突破，都需要那羣科研圈人士的協助。
會議室內。
聽完菲洛克主任的這些話，衆人的氣氛再次變得沉默。
沉默許久之後，纔有一道聲音開口道，“主任，辭職之後，您打算何去何從呢？”
菲洛克主任淡然一笑，“天下之下，何處不可安家！”
在國內，菲洛克主任估計自己是混不下去了。
背上一口黑鍋的他，在國內幾乎要成爲人人喊打的存在，估計沒有一所研究所要用他。
但在國內混不下去，還可以去國外啊。
菲洛克主任有着一身的本事傍身，在量子計算機領域算是和郭院士齊名的頂尖大牛，完全不愁在國外被餓死。
他可以去瑛國，去德國，甚至……去華國！
菲洛克主任拿起辦公桌上早就寫好的辭職申請，在走之前拍了拍好基友基米的肩膀。
“基米，我走之後，這家研究中心就交給你了！”
“量子計算機的研發你盯着點，要抓緊時間搞定。還有，在量子計算機研發成功後，我們的部署應該和華國那邊一樣，致力於實現量子計算機的小型化。”
“根據我的推測，量子計算機的小型化會是下一個風口，誰能夠率先將其實現，進而讓量子計算機進入千家萬戶，誰就可以大步領先於時代前列。”
“不過我們這邊的任務要比華國那邊要更加繁重。原因很簡單，超導量子芯片和半導體量子芯片相比有着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在於成本。所以，在後續將量子計算機實現小型化的過程中，你們還應該儘量找出一種將芯片成本降低的方法。”
“否則，在性能相同情況下，成本價格更高的超導量子計算機和華國的半導體量子計算機相比，根本不具有任何的市場競爭力。”
“基米，我說的這些，你都清楚了嗎？”
菲洛克主任語重心長的開口。
基米重重的點頭，彷彿接過了某種神聖的責任，“主任，我清楚了。”
菲洛克主任再次拍拍基米的肩膀，“既然這樣，我就沒有什麼好掛念的了。”
菲洛克主任望着辦公室內十幾張熟悉的面孔，呵呵一笑，“各位，我們，有緣再見！”
說完這句話，菲洛克主任便直接扭頭離開。
望着菲洛克主任的背影逐漸遠去，有人輕聲喃喃，“菲洛克主任，是個好人吶！”
…………
在去IBM公司總部的路上，菲洛克主任靠在出租車的後背，思緒萬千。
打開國內的學術論壇。
菲洛克主任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帖子，已經將包括自己在內的IBM量子計算中心的衆人給噴了個狗血淋頭。
甚至連谷歌公司和微軟公司也被波及到。
這讓兩家公司研究所的人員很是無語。
但面對這種莫名的躺槍，他們也沒有底氣去反駁。
在科研領域，敗就是敗了。
身爲敗者，即便是再多的解釋，再多的理由，都是蒼白無力的。
而這次……
他們就是在華國的半導體量子芯片項目組面前，跌了一個大跟頭。
望着手機上一個個的未接電話，菲洛克主任直接將手機關機，然後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一想到待會自己就要被公司的那羣董事安上一定黑鍋，菲洛克主任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其實，在菲洛克主任看來，這次IBM量子計算中心的實力，公司的那羣董事們要承擔很大的一部分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