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果然，不出顧律的預料。
顧律回到燕大剛剛打掃完半年沒住的公寓，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而打來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郭院士。
對於郭院士的這通電話，顧律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
苦笑一下後，顧律選擇接通。
“喂，郭老。”
“你現在已經回到燕大了？”電話那邊傳來郭院士平淡聽不出任何波瀾的聲音。
顧律點頭回答，“嗯，回來有一會兒了。”
郭院士接着說道，“艾亮已經把你的事情告訴我了。顧律，你真的要離開項目組？”
顧律深吸口氣，“沒錯，郭老，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所以我只能選擇離開，希望您能理解。”
郭院士輕聲嘆口氣，無奈的笑道，“理解我自然是可以理解的，我又不是那麼的頑固不化，當然清楚把你繼續留在項目組並不是一個最優的選擇。但是，打心底裡，我還是真的不希望你離開啊！”
郭院士這半年多的時間已經習慣了顧律陪伴在他身邊，擔任他助手的日子，顧律這一下子突然走了，郭院士的內心莫名的就有些空落落的。
“郭老，我又不是什麼不回去了，華國量子計算機有限公司好歹還有着我的股份，有機會的話，我會回去看看的。”
“再者說，等過去這段忙碌的時間，我未嘗不可以再回到項目組工作一段時間。”
顧律向郭院士接連保證道。
“好！”郭院士在電話那邊哈哈笑道，“那顧律，我就在華國量子計算機有限公司等着你歸來了啊！”
“一定，一定！”顧律連連稱是。
“還有，上面的股份劃分文件以及將項目組併入華國量子計算機有限公司的文件，應該馬上就會下發下來。具體時間我通知你，到時候記得回來一趟。”郭院士開口道。
“行，我會準時回去的。”
兩人再聊了一會兒後，顧律就掛斷了電話。
…………
咚咚咚~~
掛斷電話後的顧律還沒來得及將手機放回茶几上，就聽到有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來人是包鬆全。
半年不見，包鬆全要比顧律上次見面是要圓潤了不少，估計這半年時間燕大的伙食水平提高了不少。
除此之外，包鬆全就沒啥大的變化。
站在門口的包鬆全上下打量了顧律一眼，呵呵笑道，“顧律，半年不見，消瘦了不少啊！”
長時間的熬夜通宵，再加上在醫院躺了整整半個月，顧律的確是瘦了許多。
顧律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一邊拿出拖鞋讓包鬆全換上，一邊笑着開口，“半年未見，師兄倒是胖了不少。”
“哈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包鬆全哈哈笑着撓着頭，“沒壓力，心情好，導致食慾增加了不少，然後就變成這幅模樣了。”
“算了，不說我了。顧律，恭喜啊，消息我聽說了，量子計算機被你們率先研發成功，在這場關於量子計算機的研發競賽中，終究是我們華國贏了！”包鬆全向顧律道喜。
“雖然我們是贏了，但贏得很慘烈，也很勉強，並不值得太過於炫耀。”顧律謙虛的擺擺手。
“贏就是贏了，管他贏了多少，反正贏了就是了！”包鬆全跟着顧律來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師兄，你怎麼過來我這邊了？”顧律給包鬆全倒了一杯人蔘茶，開口笑着問道。
“聽到有老師說見到你回來了，我就回來看看你。”包鬆全端起瓷杯，一邊吹着氣一邊小口小口抿着，“怎麼，你這是回來拿東西，還是搬回來了？”
“搬回來了。”顧律靠在沙發背上，語氣輕鬆，“項目組那邊的量子計算機工程已經進入一個穩步發展的階段，有我在沒我在都差不多，所以，我就回來了。”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啊！”包鬆全笑眯眯的點點頭，“我們數院這半年多來沒有了顧律你，倒是顯得清冷不少。”
對於顧律的迴歸，包鬆全當然是舉雙手歡迎。
在顧律離開的這半年時間，燕大數院雖然仍舊在穩步的發展壯大，但是步伐沒有了顧律在時的那麼大。
並且……
沒有顧律，燕大數院在國際數學領域算是失去了一個頗具知名度和影響力的人物，使得燕大數學院在國際上的話語權減弱了不少。
而現在，顧律回來了。
估計不用多久，燕大數院就可以恢復到半年多前的鼎盛狀態。
“顧律，你下一步的安排是什麼，是休息一段時間，還是開新課題？”包鬆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顧律的後續安排。
“休息的話，我在醫院裡躺的那半個月就已經休息夠了，所以師兄，接下來的話，我會盡快着手進行新課題的研究工作。”顧律淡笑道。
在醫院病房裡躺的那半個月，實在是讓顧律閒的蛋疼。
如今的顧律，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去大幹一場了。
“開新課題好啊！”包鬆全舉雙手贊同，接着話語一轉問道，“那新課題具體研究什麼，已經確定了嗎？”
顧律點點頭，“關於新課題，早在一年多前我就已經確定具體的研究內容了。”
“哦？”包鬆全雙眼一亮，十分好奇，“你的新課題是什麼？”
在問這話的同時，包鬆全內心也在猜測。
顧律的新課題，究竟是證明哪個著名的猜想，還是鑽研某個著名的定理。
但是……
顧律很快給出了包鬆全一個答案。
顧律的新課題，既不是什麼猜想，也不是什麼定理，而是……一個全新且大膽的嘗試。
顧律將他醞釀一年多的大計劃詳細的闡述給包鬆全。
而隨着顧律的不斷講述，包鬆全的眼眸逐漸的瞪大，彷彿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師兄，我的計劃，大概就是這樣了。”喝了口茶，顧律結束了他的講述。
包鬆全愣了許久纔回過神來。
包鬆全重重嚥了口唾沫，驚疑不定的眼神盯着顧律，“顧律，你的這個計劃，實在是太大膽了吧？”